见钟意没有什么异样的情绪,倪悠才放下心来。
钟母也跟着说了句:“你们小两口感情好就行,你们感情好我也少操一份心,我现在就等着意儿考中秀才,然后你们给我生个孙子!”
倪悠正端着碗喝汤,听到钟母的话,差点喷了出来,但却硬生生给忍住了。
钟意这个万年不化的冰山脸,在听到三人的谈话内容的时候,竟也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意……
感情好,生孙子,额,这些还太远了……
钟晴学武功的事儿就这样决定了,吃过晚饭,照例是钟母收拾碗筷,钟意回书房读书,倪悠在院子里教钟晴标准的扎马步的姿势。
院子里,钟晴半蹲着,抬起双手,倪悠在旁边纠正她的姿势。
房间内的钟意,透过薄薄的窗纱,看着外面倪悠的身影,思绪已经飘向了远方。
薛洋虽然是个混蛋,但是有番话却说的非常对,他一个男人,靠着倪悠赚钱来供自己读书,还要养活自己的母亲和妹妹,的确算不得真正的男人。
即使这场婚姻只是一场交易,即使两人都已各自做了约定,他只需要给她个庇护所,她只需要供他读书,其他事情互不干涉。
但这几个月相处下来,发生的这么多事情,每一次的遇险,他都深刻的感觉道自己是在乎她的!
他或许可以欺骗别人,但是却无法欺骗自己的心!
而且,今天她说的那番话是真的吗?
她说自己本质纯良,说自己品行高贵,说自己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学子,自己在她心里,评价真的如此高吗?
如果是真的,那么她的心里,是否也有自己呢?
看着窗外倪悠的身影,钟意的眼中都是无尽的温柔。
……
今天是钟晴第一次扎马步,倪悠只让她扎了一刻钟,练武功这种事情,本就是要循序渐进。
结束之后,倪悠便回了房,她先是去屏风后面看了看丫丫,丫丫自从晕倒后,醒来便一句话不说,整日就是一动不动的坐着,已经持续大半个月了。
这种情况用前世的说法就是自闭症,创伤应激综合症,需要心理干预。
她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也不知道怎么干预,现在只能是日日小心的观察着。
翌日一早,钟晴早早的就起来扎马步了。
倪悠昨夜胸口疼的没睡好,也早早的跟着起来了,没想到她开门的功夫,刚好碰到隔壁的钟意也打开了房门。
“早~”,倪悠随口打了个招呼。
钟意虽然觉得她打招呼的方式有些奇怪,但也点点头回应了。
“伤口还疼吗?”,钟意柔声问道。
其实昨夜倪悠躺着还是感觉挺疼的,但是她不想让钟意担心,担心也没用,于是便答道:“不疼了,你呢?”
“我是个大男人,这点儿小伤,不疼的!”
……
今日徐婶儿一家来的格外早,倪悠还在吃早餐,她们就来了。
“徐婶儿,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
“咳,昨天晚上回去躺在床上,想到白天发生的事儿,心里担心着你们,想着你们都受伤了,我就早点儿过来,看看你们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徐婶儿说完,打量了一下几个人,只见钟母的脸肿的更厉害了,顿时面色焦急道:“哎哟,你这脸怎么成这样了?!”
钟母也苦着脸道:“疼着呢,过了一夜没想到还肿的更厉害了!”
“婆母,别担心,只要按时擦我给您的药,很快就会好的!”
大家说说笑笑间,已经到了面馆儿开业的时刻,徐婶儿带着三个孩子去大堂忙去了。
想着钟母受了伤,倪悠就打算今日她自己去厨房煮面,让钟母休息一天。
钟母的脸的确肿的很厉害,挤的眼睛都有些看不清了,于是也只得由着倪悠去。
早餐高峰是面馆儿最忙碌的时候,面馆儿的客人座无虚席,倪悠洗洗手,利索的在厨房煮面。
由于胸口疼,倪悠不得不时不时的甩甩胳膊缓解一下疼痛。
她的动作被钟意看在眼里,钟意也连忙洗洗手,进厨房去帮忙。
倪悠见状,劝道:“你歇着吧,一个月才这么两天休息时间。”
钟意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抓了一把面条放进小竹篓里,然后把小竹篓放进锅里煮,这是倪悠参照前世的面馆想出来的办法。
大锅里烧一锅水,小竹篓若干,下面的时候就抓取固定的面放进小竹篓,然后把小竹篓放进大锅里,煮好了直接就着竹篓捞起来,放进碗里,再浇上杂酱,加上黄瓜丝和胡萝卜丝就好了。
钟意学着倪悠的样子,不一会儿就煮了好几份面。
一边跟着煮面,一边说道:“我一个月还有两天休息时间,可你一个月都没有一天休息的日子,整日守着面馆儿,说起来还是你更辛苦些!”
闻言,你悠心中一暖,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贴心了?
“你昨日说的话可都当真?”
倪悠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问道:“什么话?”
钟意想说得是昨天倪悠评价他的那些话,昨晚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子里一遍遍循环的就是倪悠说的那些话。
“就是你对薛洋说的那些话,你当真觉得我品性纯良,是比薛洋还要好的人?”
倪悠正在给面条浇水杂酱呢,就没有深想钟意的话。
“那是自然啊,薛洋那是什么王八蛋,他怎么能跟你比?”
“那你后悔吗?”
倪悠停下手里的活儿,颇为奇怪的转身看着钟意,“后悔什么?”
钟意想说的是:后悔跟了我吃苦!
但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没什么……”
锅里同时煮了十几份面条,倪悠忙着手里的活儿,也没想那么多。
两人并排站在锅边儿,一同照看着锅里的面条。
默了默,钟意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昨日如此大方坚定的说我是你相公,你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吗?”
倪悠觉得今日的钟意颇为奇怪,平日里都是沉默寡言,万年冰山似的,话都没几句,怎么今日话这么多?
她回头疑惑的目光看着钟意:“我那不过是为了打发薛洋,才故意拉你做挡箭牌,我不说你是我相公,难道还要说他是我相公吗?!”
闻言,钟意的心一沉,整个人彷佛被人兜头兜脸泼了冷水般,从头到脚都是冷冷的寒意,连心都冷的冒着寒气!
原来,她只是为了打发薛洋!
原来,只是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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