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通知大家开会,想必你们也猜到缘由了。
我也不跟你们绕弯子,咱们直接说说这赌博的事情。”
安之环视众人一眼,而后冷声开口:“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凡是在外面赌过钱的,都自觉点儿站出来,我可以既往不咎。
当然,你们也可以瞒着,但是一旦让我查出来,我保证你们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现在东山村的经济可以说是安之一力撑起来的,大伙儿都靠着她赚钱,因此被十几岁的威胁,谁也不敢出声反抗。
毕竟这人是真能断了他们来钱的路子。
但是也没人站出来承认自己赌过钱。
“怎么,这是想让我自己去查吗?”
她这话里的冷意透彻心骨,不少人都开始惴惴不安。
“最后一次机会,自首者既往不咎,查出来严惩不贷。”
安之冷眼扫过,好些人都心虚地低下头。
“安之,我赌过。”
“我、我也赌过。”
“还有我。”
有了第一个人站起来之后,其他人也有了胆量,很快来开会的人便站了一大片。
安之看着这个数目只觉惊心。
今天来开会的人有四百来个,站起来的人几乎有五分之一。
八十多人都在赌,这个数量完全超乎她的想象。
她深吸一口气强逼自己冷静:“到目前为止赌钱没超过三次的坐下。”
坐下去的人不到十个。
安之没再给他们机会,直接将所有人都叫了出来:“赢了钱的站在我的左手边,输了钱的站在我的右手边。”
等所有人站定以后,安之数了一下,左手边十二个,剩下的全站在右手边。
“所有赢了钱的,告诉我你们赌过几次了。”
“六次。”
“八次。”
“大概七八次。”
“四次。”
“九次……”
将十二人的答案汇总,赌过最少的四次,赌过最多的九次。
她又走到另一边问那些输过的人:“你们赌钱是刚开始就输吗?”
“不是的,前面几次都赢了点儿小钱,慢慢的胆子就大了,想要赢更多的钱。”
“我也是,前面虽有输有赢,但整体算起来还是赢的比较多,后来才开始输的。”
安之随机找了几个人来问,几乎所有人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她又叫了周高地来,让他讲述一下自己赌博的历程。
“我,我是出去吃酒席的时候认识了一个朋友,他带我去的。
我本来只是去看看,可是经不住劝说便决定下场试试,第一回就赢了一两多银子。
那钱来得太容易,第二回我那朋友叫我时,我就心动了。
就这么赌了几回,也是赢多输少,慢慢地就上瘾了一样。
后来,后来越输越多,每回都想着赢回本钱就收手,结果每回都是输,越输越不甘心,把家里的钱输完以后,就开始借钱了。”
等周高地说完以后,安之问那些输了钱的人:“你们之中有谁是不想赢回本钱,决定放弃赌博的吗?”
无一人作声,每人都想着收回本钱,甚至再赢些钱。
她又问:“你们之中,输了超过十两的举手。”
几乎有一半的人举手。
“输了超过二十两的举手。”
在十两的基础上,几乎又有一半的人举手。
安之看着举手的人只觉像是在看傻子一般。
尽管现在村里的日子好过,他们想要攒二十两银子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可是谁能行想到,这么轻易就全给输掉了。
她深吸一口气,再一次问:“有没有在赌坊借过钱的。”
无人应声。
安之咬牙道:“趁着我现在还好声好气地跟你们说话,最好给我如实交代。
过了今天,之后即便要债的当着我的面打死你们,我保证眼也不眨。”
她这话落音,便有两个人犹豫着出声,说自己找赌坊借了钱。
再一细问,几乎跟周高地一样,都拿了房屋田地去抵押,如果到了时间不能还钱,那抵押物都归对方所有。
问到这里,安之基本能确定,这就是有组织有预谋的局,专门针对村民们而设,而且有极大可能是奔着东山花田的生意而来。
如果周高地的事情爆发得再晚一些,估计还有更多人会被拉去赌博,而且输得倾家荡产的也不会只有这么几个人。
到那时,东山村有一半的田地估计都要改名换姓了。
而东山花田,估计也将不复存在。
即便能保住东山花田,也绝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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