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娅的汗毛瞬间就竖了起来,她跳到窗边弓起身子,警惕了半天也没发现异样之后,才轻微转动起眼珠,缓缓扩大关注范围。
接着,她再次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她发现了那把粉色雨伞是湿的,而且残留的水渍一直延续到了门边不远的浴室。
汪娅望着眼前的水渍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踮起脚尖,轻柔缓慢地走了过去。
到了浴室门口的时候,她背靠在墙上,伸手快速扭开门把手后又快速地收了回来。
这时,她才清晰地听到,浴室里面有淅淅沥沥的水声。
由于不敢轻易手握刀柄,汪娅只能十指不断紧握舒张,以此来缓解心中的不安。
直到她觉得不那么紧张了,才侧身猛地冲进浴室。
水哗啦啦地响着,角落里的浴缸看不出任何异样。
汪娅小心翼翼地走到浴缸跟前,里面只有一眼能望到底的清水而已。
于是她转过身去,打算再看看浴室里的其他地方。
结果就在她背对浴缸的时候,一双手突然就从身后掐住了她的脖子,猛地把她拖到了浴缸之中!
汪娅一张嘴,想要发出的尖叫声全都变成了水中凌乱的泡泡。
“嘻嘻,嘻嘻...”
清晰无比的女人笑声,诡异地充斥在汪娅的耳边。
难道说,好不容易挺了一年过来,她就要这样死了??
汪娅怎么能就此甘心,把心一横,抓起手里的刀就猛地往自己身后狠扎下去!
结果就是嬉笑声变作惊呼,续而专为怨恨的低吟。
汪娅不得不承认,如果换了平时遇到这种事,她早就该吓瘫了。
不过现在,她知道自己必须克制住内心的恐惧,把刀拔出,然后再次捅在抓住自己的那双手上。
感觉对方的力道松了一些,她赶紧挣扎出水面,大口大口地呼吸。
但不到两秒钟,汪娅就回头扑向了浴缸。
浴缸的水还在荡漾,可里面什么都没有。
接着她把视线一低,发现地上多了一串湿漉漉的脚印,延伸了出去。
对此汪娅还能怎么选呢?当然是追!
每个人都说,整个狩猎场,最容易杀死,也最该杀死的就是恶灵。
如果错过这个杀恶灵的机会,那她就真如段长文所说的,是个傻批了。
忍住呼吸的不适,汪娅反手握刀,奋力回到客厅里。
客厅门口湿漉漉的雨伞不见了,对面的窗户大开着,窗户不远处还残留着延伸过去的湿脚印。
按理来说,汪娅应该翻窗而出,但她却不能那么做。
她暗叫了一声不妙,就伏低身子,再次警惕地把刀横在自己身前。
因为此时此刻,客厅的中央有一条凶恶变形的大狗,正怒目圆瞪地对她低声吠叫。
汪娅依稀能判断出这就是墙壁照片上的金毛,但不管是它身上那快要爆开的肌肉,还是它猩红布满血丝的眼睛,又或是它胀满了整个口腔的尖牙,都是和金毛这种生物完全对不上号的。
传说中的凯鲁贝洛斯要不是有三个脑袋的话,恐怕也就是如此了。
汪娅顿时失去了所有想要追击恶灵的想法,在第一时间内转身就冲出了大门,然后猛地把门甩上,夺路而逃。
即使她完全不回头看,也能从身后咆哮声判断出来,自己正在被追击着。
摆在汪娅面前的道路只有两条,一是从楼道的大门出去,二是顺着楼梯往上爬。
汪娅不会忘记,自己正是因为被一大群傀仆追赶,才会进来的居民楼。
所以想也没想,她就伸手抓住楼梯栏杆。紧接着,她的身体便在惯性力的作用下,被甩向了往上的楼梯。
一边跑,一边将楼道里的杂物胡乱往身后抛。
尽管汪娅不知道这么做是否有用,但除此之外她也别无他法了。
当汪娅爬到六楼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就已经到顶楼了。
于是她再次改变了方向,又冲进了幽暗的楼道深处。
楼道两边整齐地排列着一扇扇老旧的木门,这时候汪娅才注意到,每一扇门的造型其实也都是一样的。
即使她体力不错,现在也有些到极限了。
而神奇的是,她发现自己身后的咆哮声也消失了。
汪娅暂时停下了奔跑,气喘吁吁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可就在她打算放松下来之前,她的头顶就发出了轰隆一声巨响,随之而来的就是无数的沙石破壁滚落,差一点就砸了她个正着!
汪娅连滚带爬地闪开,接着她刚才站立的位置就多了一只明显变异的狗爪。
狗爪是从楼顶破开的洞里伸出来的,显然这个破洞也是狗爪的杰作。
汪娅不敢怠慢,转身就冲入了离自己最近的房间,并且在房间内以最快的速度把门反锁。
紧接着,楼道里的洞就随着野兽的嘶吼越破越大,直到变异金毛的整个身体都摔落下来,发出轰隆巨响。
“嗷呜呜...”
身为战傀的变异金毛耸着口鼻,恐怖地低吼着。
它满是尖牙的狗嘴里,不断散发着肉眼可见的诡异恶臭。它口中的涎水一滴到地面,立马就发出地板被灼烧的滋滋声。
它前后望了一下,没有看到自己的猎物。接着它又伏下头颅,嗅了嗅周围的气味,才抬头望向汪娅躲进去的房间。
“嗷!”
又是一声吼叫,变异金毛立刻就把挡在自己面前的门撕了个粉碎。
可等它冲进房间,却完全没发现汪娅的影子。
变异金毛疑惑地用爪子刨了刨地板,接着再次用鼻子嗅起房间里的味道。
等它再次抬起头,目光便锁定在了窗外。
没有任何犹豫,变异金毛就奋力扑向了客厅里唯一的一扇窗户。
它把半边身子都伸出了窗户,低头一看,果然发现下面的晾衣杆上趴着一个蓝色的物体。
可等它看明白,那只是一只裹着汪娅蓝色外套的沙发抱枕时,它腰部下方也突然传来被狠狠戳击的疼痛感。
“给我下去吧!”
为了鼓起更多的勇气,汪娅大喊了一声。
此时此刻,她已经将手中长棍以沙发为支点形成了一个杠杆,然后整个人拼命地压了上去。
紧接着,杠杆另一头的变异金毛便失去了平衡,让戳进肉里的长棍给掀出了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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