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恰好是叶清漪离开锁剑楼的一个月,古杉虽然利用自己无意中掌握的窍门大大的避免了始祖剑气所带来的伤害,可却带来另外一个恶果,那就是剑刃的损坏速度比之前快了数倍,短短三十天,断在他手里的长剑已经达二十一把之多。他这位叶家大小姐的专用门客在其他人眼或许是惹不起狠角色,可在经常光顾的铁器铺眼里却是百年不遇的财神爷。
这一日古杉再一次来到店中,铁铺老板笑呵呵的就迎了上去,正要将自己刚刚打造的长剑卖给古杉之时,恰好被路过的白三千与盲剑阿琅撞了个正着。二人什么话也没说,一把就将古杉揪了出来。
“我说小伤啊,你好歹也是大小姐指定的门客,怎么落魄到这种地方买剑?”
“便宜,皮实……挺好啊!”
“谁说的?”
“铁铺老板呀!”
“……”
面对古杉这样的老实人,白三千无奈的直摇头。而盲剑阿琅则更是激动将吐沫都快喷到古杉脸上了。
“我呸!在锁剑楼开铁铺不便宜能混的下去吗?皮实,你都用坏二十一把了,这皮实在那?”
“……买剑还送保养,其他店铺做一次保养修复就要十两银子呢。我觉得老板挺不错……”
“不错个屁。我给姑娘相面还送摸骨呢!别听这些虚的!跟我们走。”
在盲剑阿琅眼里古杉已经不仅仅是老实了,他无奈的朝白三千招了招手,示意让他带路。后者笑了笑,领着二人便来到离叶府最近的一处铁匠作坊前,指着招牌对古杉介绍道:“小伤,这家名唤锻锋的店乃是叶家直属的七家打造坊之一,也是旗下唯一一家对外零售的店铺,许多武林人士不远万里就是冲着这里来的。”
白三千一边说着一边领着二人走进其中,只见不大的院子中满是熔炉、铸台,敲打声此起彼伏,来往的工匠抱着模具、推着矿车来往其间好不热闹。古杉生怕盲剑阿琅一不小心被撞到,连忙抬手扶住他,而后者却轻轻将他的胳膊推开。
“你跟好白老弟就行,不用管我。”
三人说话间来到了院中一角的小屋前,只见至少有二三十人排在屋子外面。从穿着上来看,这些人大部分是武林人士,但也不乏朝廷贵胄……白三千没有排队而是直接绕过人群准备进入屋内,守门的汉子抬头一瞧,连忙嬉笑着迎了上来。
“哟,原来是白三爷,有些日子不见了,怎么,碰到硬角色,手中“白琼”有所折损?”
“哈哈,蒙兄说笑了,叶家所打造的武器世上没人能伤到分毫,我这是带自家兄弟来挑把剑,不知方不方便?”
“噢?”
这姓蒙的汉子抬头顺着白三千的目光朝他身后望去,这人先是看了看盲剑阿琅,没说任何话,随即视野便落在古杉身上。
“莫非……这位就是大小姐钦点的门客?古易伤……古少侠?”
“蒙兄好眼光!正是他。”
古杉还没来及应声,白三千便抢先提他答道,然后侧身将其推上前去。
“听说了吗?这个就是叶大小姐相中的高人,头一天来就毁了锁剑楼半条街,乌神医……老乌把子,当年也是黑道赫赫有名的剑术高人,居然在他面前连命都保不住……”
“啊!这么厉害,怎么以前没听说有这号人物呀。”
随着古易伤的名号从蒙家汉子口中而出,周围排队的买客便指着古杉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
“惭愧,惭愧,给锁剑楼添麻烦了。”
在众人眼中古杉这番作为是了不起的成就,可在他自己眼里却是羞愧难当,连忙对着姓蒙的大汉抱手行礼,眼看着他的脑袋都快磕到膝盖骨了,姓蒙的大汉赶紧上前将其扶起。
“古少侠客气了,叶家锁剑楼乃是江湖地界,老乌也是江湖中人,死在你手里乃是命该如此,无需介怀!来来来!往里面请。”
说着姓蒙的大汉将三人迎进了小屋,只见内中坐了一个年纪与盲剑阿琅差不多的男人,上身裸露,虎背熊腰,双眼有如豺狼望食,见三人一到跟前便连忙站起身来。咧嘴笑道:“白老弟,阿兄,古少侠,稀客,稀客呀!”
“雷老板请了!”白三千也就罢了,就连盲剑阿琅这样不正经的主,见到这男子都甚是恭敬的抱拳行礼,可见身份不一般,古杉不敢大意匆忙间也双手抬起……
而与此同时白三千则向古杉介绍道:“小伤,这位前辈你可好好认识一下,他姓雷,名昙,字万钧。人送贺号:剑断三江,当年北朝与西晋交战,晋军粮草不济,便纵兵劫掠,六千人血洗雷家沟,前辈凭借手中双剑,只身一人杀入阵中,斩杀魁首独江龙花屠如,副将竹渡白江廖明志、勾月画江桑仲,这三人当时不论在朝堂还是江湖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却在前辈手中走不下一个回合,因此天下间便有了这剑断三江的名号,后来叶家大建锁剑楼,雷前辈本也是铸家出生,受楼主邀请,当了这锁剑六坊之一锻锋的掌柜。”
“哈哈,都是陈年旧事不提也罢,三位兄弟无需多礼。”
说着雷昙吩咐那姓蒙的壮汉将其余客人暂且请至外面等候,然后分别给三人上了茶。在其行止之间,古杉的视线就没有离开对方的身体,倒不是说他对雷昙那健硕的肌肉感兴趣,而是这男人身上野兽嘶吼般的剑鸣让古杉充满了好奇。
“古少侠,不知你想要一把怎样的剑呢?”
雷昙见屋内没了外人,这才开口问道。
“耐用,不易折损就好。”
“啊?”
古杉的话让雷昙听了有些发懵,好在白三千反应快,连忙替他解释道:“前辈,别介意,我这位小兄弟,短短一个月间便用坏了二十多把剑,因此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噢?”
这话让雷昙甚是好奇,他后退两步又打量了一番古杉。
“古少侠容雷某冒昧的问一句,你是否经常与使用大斧、铁锤或者内息深厚之人较量?”
“我大多数时间都是自己独自舞剑,并未与人较量。”
“呵呵,可能是雷某有些孤陋寡闻了,瞧您这手上没有一丝老茧,不像是经常练剑的人呐。”
“呵呵,雷兄有所不知,古小兄弟身有怪疾,身上一有伤口或者磨损便会脱皮痊愈。因此不可常理视之。”
古杉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好在盲剑阿琅就在身边,倒不需他多费口舌。
“原来是这样啊……”
雷昙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那古少侠,你平时所用之剑大概都是怎样的材质,又是怎么折损的?”
“材质……唉,我也不懂,但几乎都是在练剑之中,莫名折断的。”
说着古杉从自己腰间的鞘子里将断剑拨了出来递给雷昙看,后者接过剑刃仔细的打量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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