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没了这两位话痨,宴席之上顿时冷清了不少,借此机会叶清漪开口问道:“这里虽然偏僻了一些,但在锁剑楼里也算是不错的客居,几位还住的惯吧?”
“我都这把年纪了,还有啥住不惯的。”
酒就没停过的渔歌剑叟,丢下一句话,继续自顾自的喝着。
“劳烦大小姐费心了,我和外子感激不尽。”
焦氏正要起身谢过叶清漪却被拦住,扶回了椅子上。
“大嫂不必客气,虽然乌神医走了,但你所需的婓罗石膏,叶家会按时送来,让白大哥放心就好。”
“婓罗石膏是什么东西?”
古杉觉得这药名很是新奇,便开口问了一句。
“是一种矿石,也是抑制失髓症不可或缺的一味药材。这东西在市面甚是珍贵,但对于开矿冶炼的叶家来说确是极为常见的。”
不等叶清漪与焦氏开口,叶南彩倒先替古杉解了惑。
“原来是这样,难怪白大哥要留在锁剑楼。”
“即便不是这样,单凭父亲有求必应的性格,白大哥也会留在锁剑楼的。”
虽说古杉言者无心,但这话让叶清漪听着甚是不舒服,因此冷冷的怼了一句。
“……”
“……那你呢,住的舒服吗?”
见古杉突然不说话了,沉默了片刻的叶清漪也开口问了他一句。
“很好啊,就是没有茅草房热乎……”
“好,下次我命人给你搭一间,这样你痛快了吧?”
看着傻笑的古杉,叶清漪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接着又吩咐道:“明天我要和父亲出门一段日子……你可千万别再惹事,更不准离开锁剑楼半步,听见没?”
“不要我陪你去吗?”
“你帮不上忙。”
叶清漪冷冷的回了一句,脸上寂寥了许多,而在目光不及之处,叶南彩则正在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笑容,默默的注视着她。
“好啦,该问的也问,该吩咐的也吩咐了,我要回去了。”
说着叶清漪抬起白三千之前为她斟好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冲着古杉微微一笑。
“祝你在锁剑楼过得愉快。”
说完叶清漪拉着南彩起身便离开了……
“可惜……可惜咯。”
不知是何缘由,酒喝了差不多的剑叟,摇摇晃晃的拾起鱼竿,叹息着起身回了自己房中,留在一旁的焦氏在丈夫白三千出来之后与古杉又短暂的闲聊了几句,便也退了席。最后只剩下了古杉一人,独自坐在院中抬头望着暗淡的天空……
很快……
叶清漪随父出门之后,淡泊居平静了一段时间,渔歌剑叟整日除了钓鱼、吃饭、睡觉之外便不再做其他多余的事了。
而盲剑阿琅呢,在第二天醒来之后,一切如常,只是叶南彩这三个字在他面前已经成了禁忌,不允许别人再提。
至于白三千除了陪夫人之外,便没了其他事情,整日和盲剑阿琅一起闲游浪荡,过的甚是潇洒。而与他们相比,古杉的日子则显得甚是无趣,之前和他一起来的老鬼,在叶清漪出门的同一天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古杉找了好几天都始终见不到他的人影,无奈之下只好在锁剑楼内寻了一处无人的山涧,每日除了练习基本功便是舞剑,直至天黑才回住所。
或许是他这般早出晚归却又无趣的生活渐渐地引起了阿琅、白三千二人的兴趣,在一番跟踪探查之后,两人摸清了古杉的据点,隔三差五便会带着酒去骚扰一番,将他灌的伶仃大醉,然后邀约着一起去作弄渔歌剑叟,每次三个家伙都会被老头子揍个鼻青脸肿挂到树上,到了深夜又将他们扛回淡泊居。
莫看着盲剑阿琅与白三千这般胡闹,一个月下来古杉剑术不但没有耽误,反而精进了不少,而且在醉意与胡闹之中,古杉似乎也找到了一些抑制始祖剑气发作的窍门,虽说并不能彻底的解决问题,但最起码比起没事就血肉模糊、脱皮化茧要好上太多了。
当然这还是古杉最大的收获,对于他来说,这段欢乐的时光,是他头一次感受到了与人交往的乐趣,在他眼中盲剑阿琅、白三千、渔歌剑叟已经不仅仅只是简单的朋友,更成了他生命里的水墨丹青,如若没了三人的渲染,古杉甚至觉得自己人生只是一张乏味的白纸……
然而就在他尽情的沉浸于快乐之中时,意想不到的麻烦却悄然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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