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平静的说了声:“房先生,我问你一个私人的问题,如果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可以选择不回答。”
房善点点头:“请说。”
“你和田曼是男女朋友关系吗?”李欣随即说了句。
听了她的话,房善苦笑了声:“应该算是吧…”
我有点好奇,他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应该算是吧?
我忍不住的问了声:“房先生,这里面有什么事情吗?”
他摇了摇头,叹气道:“其实我们很早就在一起了,小曼一直不愿意公开我们的关系。”
我接着说了句:“田曼的老公已经死了两年多了,她和你交往这也很正常,她怎么会不愿意呢?”
房善有些失望的说道:“我也问过她,她说还没到时候…”
“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谈的?”
“在她老公死后的第二个月。”
李欣有些吃惊的说了声:“这么快?”
房善听了她的话,把头转向了李欣,疑惑的看着她:“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我连忙解释道:“她的意思是你们感情进展的还是挺顺利的…”
然后我又给李欣使了使眼色,李欣给了我一个没问题的眼神。
房善没有多想,接着说了句:“或许是因为那段时间,我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让她感动了吧。”
“是的,你们既然已经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又住在了一起,有没有考虑过先把证领了?”
“这我也跟她提起过,她说不着急再等等…其实我也没想明白,她到底在犹豫什么…”
“房先生,你和田曼在一起一年多了,有没有当面问过她原因?”
“怎么没问过,她就说还要在相处看看。”
我们没有再问什么,因为从和房善交流的情况可以看出,田曼好像什么事都没有跟他说。
房善跟我们打了声招呼,他就先离开了。
我和李欣在小区公园坐着,回想着这些线索,并没有着急的去找田曼。
过了一会,李欣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紧皱眉头的看着我:“我记得纪所长在跟我们说案情的时候,是不是说到了,他们去案发现场的时候,发现田曼家的东西摆放的很整齐?”
我点点头:“纪所长是这么说过。”
李欣接着说道:“但是案发的前一天晚上,田曼和曹留化发生了争吵,而且吵得还很凶,不然她也不可能会跑出去…”
我明白她的意思,一般这种情况,家里不乱成一团就不错了,怎么可能家具还摆放的那么整齐。
仔细想想还真有问题,我记得田曼跟我们说,当时曹留化还动手打了她,这种情况下,就不可能有纪所长看到的场景了。
想到这,我连忙说道:“他们不仅争吵的很凶,田曼还说他动手了,那么他家的东西应该是到处乱扔的,怎么可能会是纪所长他们看到的那个样子呢?”
“会不会是第二天早上,田曼回家收拾的?”
“不对,田曼说她到家后,第一时间是做饭,然后就喊曹留化起床,接着就又发现他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
我笑着说了句:“或许有一个人能给我们答案…”
就这样,我和李欣到了田曼的家中,她这次的态度和上次比起来,好了很多。
她给我们倒了两杯水,轻声说道:“我并不反对,你们重新调查曹留化的死,但是你们也不能冤枉人。”
李欣微笑着说了声:“田女士,你上次误会我们的意思了,我们只是根据发现的线索,推断出曹留化的死有疑点,并不会冤枉任何人。”
田曼抬起头,有些不相信的望着李欣:“你们今天到这来,想问什么?”
“田女士,我记得你之前跟我们说,案发的那天晚上,曹留化动手打了你?”
“是的,他也就这点出息。”
“你当时有没有还手?”
“我肯定不会就让他这么欺负我,我拿起桌子上的水杯砸了过去,但是没有砸中他。”
说到这,我和李欣相互看了一眼,恐怕里面有些事情了。
我接着说道:“然后呢?”
田曼不解的瞪着我:“这还用说吗?我们肯定扭打在了一起。”
李欣听了她的话,摇了摇头:“不对,如果你们扭打在了一起,你老公身上怎么会一点伤都没有呢?”
田曼冷笑了声:“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们虽然都动了手,但是吃亏的是我,我基本上就伤不了他…
像我这么柔弱的女子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在夫妻间打架的事上,很少有女人能占到便宜的。”
她说完后,还特地看了看我,这让我就有些无语了,不能以偏概全吧,我自认为自己在这方面还是不错的,怎么可能会动手打老婆呢,再说我连对象都还没有呢…
从她说的情况看,当时他们家应该是乱的不成样子了,但是为什么纪所长他们看到的又是另外一种场景?
我继续问道:“曹留化平时在家,有做过家务吗?”
“哼…他每天下班回家后,除了吃饭就是研究他的工作,指望他做家务,恐怕家里的垃圾可以堆成山了。”
田曼不屑的说了声。
我之所以问她这件事,也是想跟她确认一下,在他们吵架后,曹留化有没有可能把家里收拾干净。
从田曼的表现看,这种可能性几乎没有。
李欣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然后说道:“田女士,你那天一早回到家,就开始做早饭了吗?”
“这件事,我不是跟你们说过了吗?”
“我们只是想再跟你确定一下,这其中的过程…”
“是的。”
“做好早饭,在喊了他一声后的十几分钟,你都做了什么?”
“还能做什么,看他没理我,我只好自己吃起早饭了,难道还指望我等他吗?”
田曼估计还没有想明白我们为什么这么问她,她只是在表达着对曹留化的不满意。
从这也能看出,从她回到家,到发现曹留化死的这个时间段,她是没有收拾过家务。
这时,我盯着她,认真的说道:“你早上回家的时候,家里的布置是你前一晚离开时的样子吗?”
听到这句话,她顿时睁大了眼睛,有些紧张的把目光转向了地面。
田曼应该是想到了我们这么问她的原因了,也应该想到了刚才我们和她说的那些话题,看似是随意的聊天,其实都是为了最后这句话做准备。
并且我们全程还录音了。
过了许久,她才回答道:“不一样,好像家里被收拾过了。”
“你当时回到家后,就没发现这个问题吗?”
“我当时还是生着气的,回到家就开始做饭了,没想到这件事。”
“你认为有没有可能是你老公收拾了房子?”
田曼没有立即回答,她抬头看着我,停顿了会,摇了摇头:“应该不是他…”
这时,李欣沉声说了句:“家里有这么大的变化,你开始因为生气没发现,我们还能理解。
在你吃早饭的时候,也没有注意到吗?”
田曼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眉头紧皱,眼珠不停的乱转,也不敢看我们。
没有管她,李欣继续追问道:“你是真的没发现,还是发现了没跟警察实话实说,又或者是你清理了现场?”
就在这时,田曼突然情绪失控的大喊道:“我不知道,别问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的脸上渗出了很多汗水,嘴唇哆嗦着,两只眼死死的盯着桌子下方。
从她现在的表现,已经可以看出,她两年前应该隐瞒了什么。
我叹了口气,站起身:“今天就先到这,田女士,等你情绪好点了,我们再过来。”
田曼没有说话,还是很慌乱的在椅子上坐着。
直到我们走到她家门口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
看着我们,紧张的说了声:“我…我就不送你们了。”
我们从她家离开了,这是我们第二次跟她谈话,没想到她的反应竟然如此剧烈。
如果她和曹留化的死没有关系的话,她为什么会这么紧张?如果与她有关系,那天晚上她的确到了她朋友家,是有人能帮她证明的…
到了车上,我看着李欣说道:“这件事,你怎么看?”
李欣想了想,认真的说了句:“田曼在这件事上说了谎,她与这件事应该是有关系,至于纪所长跟我们说,她有案发时的不在场证明,我想我们还是要去找一下帮她作证的人…”
我点点头,连忙给纪所长打了电话,问了当时帮她作证的人是谁?
当我听到那个人的名字时,我愣住了!
这是我怎么也没想到的,原本我以为田曼的闺蜜不应该是女的吗?
现在我才知道,是我思维固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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