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了她许久,男人眼神凶狠了一阵子,忽的一松。
十九自暴自弃地开口:“那你能保证,永远喜欢我吗?”
姜蕖乐了,嘟唇在他嘴上亲了一下,眸色温柔,却颇为恶劣地回:“那可不一定呢。”
十九:“……??”
不一定??
不一定她撩拨他这么久做什么?!!
男人露出难看的表情,伸手就要把人推开。
姜蕖一手扣着软榻的边边,就是不起来。
十九咬牙切齿:“……你不要太过分了。”
女人晃了晃脑袋,笑得美极了:“很过分吗?你不喜欢吗?”
十九:“……”
他是有病吗他喜欢??
……虽然说笑得确实好看。
但是渣女不值得!
十九气哼哼地别过头去不看她。
姜蕖揉揉他的脑袋,原本束得规整的发被rua地乱七八糟,男人皱着眉但是又没什么办法反抗,气得不行。
啧,小反派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呀……
姜蕖觉得心都化了。
酱酱【……】
恶趣味真可怕。
反派真可怜。
。
离姜蕖回京已经过了一个月,国内各处以及朝中似乎都已经逐渐稳定下来,叛乱似乎也已经成了过去式。
靳玉白最近在京城很低调,但是暗地里却动了不少手脚。
毫不夸张地说,朝堂上已经有大半的官员朝他倒过去了。
而此时,宋成坐在姜蕖寝殿内的椅子上,略有些苍老的脸上笑眯眯的,听完了姜蕖的吩咐,站起来恭敬作了个揖:
“殿下这一招黄雀在后,实在是高,下官这就去准备。”
姜蕖点点头,目送他离开,抿了抿嘴。
嗯,有点口渴。
“……十九。”
空旷的殿内,女人扬声开口。
黑暗中缓缓现出一道人影,面无表情地在她面前单膝跪了下去:“……属下在。”
男人的伤早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姜蕖这段时间也总是有很多事情,不能总是待在寝殿。
思来想去,最后干脆就恢复他暗卫的身份,跟着她四处乱跑。
姜蕖露出笑来,熟稔地支使他:“口渴了。”
十九:“……”
男人沉默了会儿:
“属下这就去端来温茶。”
真是服了,他到底是暗卫还是侍女还是男宠?
什么事都是他的!
小反派气哼哼地出去拿水。
姜蕖润了润嗓子,觉得舒服多了,刚想凑过去和小反派亲热亲热,殿外的大门又突然被人敲响。
小桃传话进来:“殿下,陛下好像是往殿内来了。”
姜蕖挑了下眉。
老皇帝来这里做什么?
皇帝很快推开房门,看到她,脸上溢出笑容:
“长平,最近过得如何?”
姜蕖微微勾唇把上座让给了他,闻言想了想:“还不错。”
老皇帝坐了下来,“呵呵”笑了两声,和她扯了许久的有的没的,姜蕖也都耐心听着,时不时应和两句。
但是事出反常必有妖。
老皇帝虽然看着很宠爱原主的模样,但也仅仅只是依托在自己还是最高统治者的前提下。
就好像之前,为了稳住靳玉白,履行婚约的时候显然并不想再听听她的意见,他直接自己拍定了。
今天来的原因也多半是为了这事。
果然,聊到了最后,皇帝叹了一口气,问她:“长平,你觉得玉白如何?”
姜蕖挑了下眉,闭眼夸:“温文尔雅,气度不凡,才貌双全。”
话音刚落,屋子里突然有道气息微微急促,略有些暴露了自己本该牢牢隐匿起来的身影。
姜蕖察觉到了,愣了愣,有些想笑。
皇帝明显没有察觉到,听到她的回答眼一亮:“你真的这么想?!”
这么看来,长平分明对他的好感不低呀,靳玉白怎么还和他说什么长平不喜欢他?
姜蕖点了下头,但是下一秒又皱起眉,一副欲言又止模样,老皇帝自然让她畅所欲言。
姜蕖身子略微前倾,言语透了些莫名的意味:
“如今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靳玉白是救下你的人,也是压下叛乱的大功臣。”
“如果这个时候我再嫁给他,那是否,会给天下人些许错觉……?”
姜蕖话语中透着引导。
皇帝皱起眉,眸子清澈:“什么错觉?”
引导失败了。
姜蕖轻轻“嘁”了一声,明说了:“宋国到底姓‘楚’还是姓靳。”
皇帝这回听明白了,拍案而起:“那当然是姓楚啦!”
姜蕖没什么情绪地吐字:“是呀,但是靳玉白既然有了兵权,却还想娶公主,他要这么多的势力是为了什么呢?造反吗?”
皇帝一震,随后认真想了想她的话:“你说的对!那咱们不能嫁给他!”
皇帝气势汹汹地离开了,姜蕖又一把将人抓了回来:“暂时不能和靳玉白撕破脸。”
皇帝皱起眉,过了会儿又松开,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放心吧,长平,父皇懂得,靳玉白手里还有兵权,父皇把兵权收回来再动他!”
之后还“哼”了一声:“朕就知道他心思不纯!”
“父皇打算怎么把兵权收回来?”姜蕖问他。
“当然是直接要,朕要,他难道还敢不给吗?”
姜蕖:“……”果然。
给不给不知道,谋逆的计划提前估计会发生。
姜蕖又花了些许时间将皇帝劝下,确认他把这事交给自己后,才终于把人送走。
大殿内重新恢复了寂静。
姜蕖想到之前那道突然急促的气息,唤了声“十九”。
许久,没人应声,也没人出来。
姜蕖“啧”了一声。
闹脾气?
“十一。”
十一应声从黑暗中显出身形。
“十九呢?”
男人垂头恭敬出声:“赌气,出去了。”
姜蕖:“……”
连十一都知道他在赌气了。
明明是个暗卫,却擅离职守,给他惯的。
十九确实是赌气出去了,在姜蕖说完那一堆好听的成语的下一秒。
如果早知道的话,他甚至想在皇帝刚进来的时候就出去,那样就听不到楚元乐说的那一堆气人的话了。
十九知道自己没有资格生气,但是忍不住,一想到对方之后还会和其他男人结婚,就更忍不住了。
说到底,还是他太弱了。
他如果也是被皇帝看好的名门之子,和楚元乐自小就有婚约,那他现在,就也能像是那个男人一样,明目张胆地拥有她。
十九蹲在冷宫墙头上,眼睫微垂,从远处看,好像一只被人抛弃的大狗狗,可怜极了。
……但是,他倒也不一定就是劣势。
最起码楚元乐喜欢他。
男人突然站了起来。
眸子里蕴了些莫名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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