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开阳要去魔宫见况暮,小桃就急了:“阿娘要一个人去见他?这怎么可以?我、我要去保护阿娘!”
白适渊摇头:“桃桃,你不能去。”
况暮做过渡劫修士,如今又是魔尊。他们能在公主府不被发现,还是托庇于白适渊的伪装之术,但到了况暮前面,身为渡劫的白适渊可以隐藏,但小桃他们定然会被识破。
这时,泽兰突然开口:“师爹......能随师父去吗?”
开阳眼眸一动,看向说话的泽兰。少年模样的泽兰,眼中有着期待和渴望,突然,开阳福至心灵,体会到泽兰真正的想法。
她和白适渊与小桃相认后,白适渊就将泽兰和史向明与度春华的关系告诉了她,知道他们是自己的徒弟和朋友。
史向明已经成长,对她除了最初的兴奋,平静过后倒没什么。
而泽兰,他本就寡言少语,在知道开阳愿意随他们回修真界开心一回后,并未过多表示。开阳以为,他也和史向明一样,平复了心境。
却没想到,原来,他是将以往的惶惑和难以置信,存在了心里。
度春华的陨落让他和心有余悸的小桃不相上下,所以当开阳要单独去见况暮时,泽兰再也忍不住,他需要有人能为他看住开阳。而潜意识中,泽兰最信任也最有能力的,除了以前的度春华,就是白适渊了。
是以,才会有泽兰提请白适渊保护开阳入魔宫一事。
白适渊又何尝不知泽兰的想法呢?甚至,他的内心深处,那个感觉比泽兰更深,也更强烈......
微微叹息一声,白适渊摸摸泽兰的肩膀,笑道:“好,我也想打探一下,这些年况暮的而修为进益到了何种地步。”
就这样,开阳的手腕上多了个玉镯,殷红的血色映着素白的肌肤,为开阳更添风情。
开阳是魔尊况暮自入魔界以来唯一宠爱的人,又兼在魔宫呆过二十年,当她踏入的那一刻起,整个魔宫似乎在顷刻间活了过来。
宫人们随她而来,齐齐向开阳行礼:“见过帝姬。”来迎接开阳的是况暮的另一位护法,寻真。
寻真见到开阳时微愣片刻,后才躬身,笑着对她道:“帝姬回来了,陛下正在等您呢。”
对于寻真,开阳太熟悉了,熟悉到方才的一瞬,她就可以看出寻真复杂神情下隐藏的怜悯叹息。
开阳的心一紧,并肩与寻真走在宫道上,待宫人们远远缀在身后,她才抓住寻真的手腕,低声问道:“寻真,出了何事?”
脸色一言难尽,寻真不敢看她,只摇头道:“您见了陛下,自然就知道了。”
这么说,此事就是与况暮和她,皆相关了:“多谢。”
开阳摸了摸玉镯,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脸上露出从容和煦的微笑,来到况暮休息的殿宇,弯腰躬身:“女儿见过父亲。”
况暮的心情似乎很好,他看着开阳的眼眸虽邪气四溢,但也满含笑意,甚至还亲自起身将她扶起:“我前几日收到传信,开阳这次表现让山城魔族都十足惊艳了一回,实在让我骄傲。”
言谈中,况暮已不对她自称父亲,开阳敏锐地察觉到了。她心中一凛,试探道:“能为父亲分忧,是女儿应尽之责。出门在外,女儿代表的是您,怎能坠了您的名声?”
听她一再提起父亲女儿,况暮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看开阳一眼才坐回高位,朗声道:“你做得很好,有赏!”
开阳垂首静听,况暮放肆的视线落在她白皙的颈间:“奖励你成为魔后,如何?”
霍然抬首,开阳直直看向眼前这个男人。她知道况暮一直对她有非分之想,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极力压下厌恶后,开阳按了按玉镯,才做出“女儿”该有的慌乱和震惊:“您是我的父亲,我们是父女!怎能如此?”
魔宫多年的伪装生涯,让她的反应恰如其分。魔界虽然象征着打杀和血腥,但因着多数魔族出身修真界的缘故,基本的伦理还是存在的。因而,况暮并不怀疑开阳的反应。
他深深看着开阳,笑道:“我也是近来才知的,原来之前将你认作女儿,是我搞错了,你我之间并无血缘关系。且,”他一步一步走到开阳面前,却像在步步将她的尊严践踏:“你成了我的魔后,就能和我永远在一起了,不好吗?”
况暮微笑着,却死死盯着开阳,他们离得很近,近到几乎都能闻到彼此身上的味道,看到对方脸上的每一寸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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