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子请用饭,已经快半夜了,厨房只做出三十二个菜,还请公子迁就一下。”
“刘公子喜欢喝什么酒?贵州茅台,山西汾酒,绵竹大曲,京城本地的玉泉春,叫得出名字我们这里都有,公子如果喜欢喝洋酒的话,我们这里还有和兰国进贡的葡萄酒。”
“公子,给你洗脚这两个丫鬟还满意吧?她们如果侍侯得不好,公子尽管开口,小的这就给你换人。”
“公子要不要侍女给你捂脚?正好教坊司前几天送来了几个新调教出来的姑娘,里面有两个还是大家闺秀,因为家里犯了事才被发配到教坊司,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从来没有伺候过客人,公子如果喜欢,奴才这就给你叫来。”
贫穷限制了刘安云的想象,面对着绝对算得上这个时代的最顶级待遇,刘安云着实的大开了一把眼界,也不得不钦佩这个时代的有钱人确实会玩——居然连出恭,都有又年轻又漂亮的丫鬟在旁边侍侯。
沐浴就更别说了,如果不是考虑到自己在小玲珑面前的形象,恐怕身上还没涂满胰子,刘安云就已经把给自己擦身体的侍女拉进浴桶,结束自己在这个时代的童子身。
当然,老和家的下人把刘安云当祖宗一样供着是有原因的,在这个抗生素还没有滥用的时代,刘安云提取的劣质青霉素发挥出了让人难以置信的神效,不但帮着丰绅殷德退下了烧,还让已经好几天水米不进的丰绅殷德喝下了一些参汤,康复的速度让几个太医都连呼不可思议。.net
再接着,艰难服下了刘安云亲手制取的大蒜素后,丰绅殷德苍白了多日的脸上还恢复了一点血色,睡得也明显比之前香甜,开始好转的迹象连外行人都可以轻松看出来。
对此,和二夫妻当然是投桃报李,让刘安云享受到了自家的最高待遇。不过刘安云的药也没让和二夫妻失望,到了第二天上午时,丰绅殷德再次醒来后,已经蔓延到了鼻腔里的白膜还脱落了许多,说话喝水时喉咙也不再那么痛苦。
对此,和二是这么说的,“刘公子,谢的话本官就不说了,这几天你自己考虑一下想要什么东西,等阿德彻底好了就告诉我。”
“中堂言过了,草民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如何敢贪图中堂的回报?”
刘安云假惺惺的谦虚,然后又话风一转,说道:“不过和中堂,草民现在倒是有一件事求你,草民有一个叫张德茂的朋友,因为遭人陷害被大兴县关进了牢房里,还有人对他酷刑折磨,想利用他构陷草民,还请中堂出手,帮他主持一下公道。”
还算有点良心的先把张德茂的情况说了,和二也没犹豫,马上就向旁边的老刘全吩咐道:“拿我的名刺去大兴县,叫县令好生照看刘公子的朋友,还有仔细查案,不要冤枉了好人。顺便给刑部打一个招呼,安排得力的官员协助查办这个案子。”
老刘全恭敬答应,马上安排人手去救张德茂,刘安云则又说道:“和中堂,草民还想回住处去一趟,给草民的家人朋友打一个招呼,告诉他们我现在的情况,免得他们担心。”
言罢,刘安云又赶紧补充道:“中堂放心,他们现在就住在你府邸的对面,来去还要不了一柱香时间,影响不了给公子治病。”
“那好,快去快回,顺便把他们全部叫来,都住进我家里。”和二也没多想,马上就一口答应。
还是得到了和二的允许,刘安云才独自一人出了和家大门,兴冲冲的返回住处去告诉刘全等人自己的情况,还忍不住开始幻想起了把刘全也带回和家去享受后,这个土包子该是怎么样的大惊小怪。
让刘安云奇怪,回到自己的新住处后,新租住的院子虽然院门大开,却静悄悄的不见半个人影,刘全、郑崇和与施萍等人并没有在院子里翘首以盼。
虽然觉得有些奇怪,刘安云还是大声喊着刘全的名字走进了院子,可是让刘安云措手不及的是,自己才刚进院,马上就有人从院门后的两侧冲了上来,一个人一把反抄住自己的双手,另一个人则把一团布塞进了自己的嘴里,让自己无法发出声音。
事发突然,刘安云当然是大吃一惊,可是让刘安云震惊的还在后面,自己才刚束手就擒,院子里的房门就已经纷纷打开,接连冲出了七八个打扮不同的男子,有的是普通百姓的打扮,有的则穿着衙役的官服,其中一个还是与刘安云有着深仇大恨的瞿老三。
“狗东西,你总算是回来了!”
瞿老三笑得无比的狰狞,还异常得意的说道:“你以为你住到了和中堂的府邸对面,老子就拿你毫无办法了?实话告诉你吧,老子之前只是不想动手,真要动手,老子有的是办法要你的狗命!”
“呜呜呜呜。”
嘴里被塞上了麻布,刘安云只能是发出无意识的哼哼声音,瞿老三则更加得意的一挥手,喝道:“带走!”
按住刘安云的人答应,立即把刘安云推向了这个四合院的后门方向,而后门外的小巷子里早有一辆马车等候,瞿老三的几个手下七手八脚,硬是把刘安云捆好推上马车,载着刘安云驶出小巷。
“你们这帮狗东西!赶紧放开我!耽搁了给和二的儿子治病,和二能把你们的皮全部剥了!”
这是刘安云心里发出的怒吼,可是嘴里被塞着麻布,刘安云心里纵然有千言万语也说不出半个字,所以刘安云毫无办法,只能是一边在心里叫着苦,一边担心之前没有出现的刘全等人,无可奈何的任由马车把自己拉往不知道在那里的目的地。
除此之外,刘安云当然还得担心瞿老三二话不说就一刀把自己宰了,让自己连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就直接蹬腿嗝屁。
还好,可能是因为有衙役在队伍里的缘故,瞿老三和他的手下并没有对刘安云直接痛下杀手,同时让刘安云既意外又窃喜的是,马车左拐右转了一会后,竟然停在了自己已经十分熟悉的宛平县大堂门前。
再接着,被瞿老三等人拽下马车,拖进了宛平县大堂后,曾经与刘安云有过一面之缘的衙役班头吴正还迎了上来,向刘安云苦笑道:“刘公子,真是有缘啊,这么快咱们又见面了。”
“呜呜呜,呜呜呜。”
刘安云赶紧出声,想要示意吴正把自己嘴里的麻布扯出来,可惜吴正却误会了刘安云的意思,这么说道:“刘公子,十分对不住,这次不要说是我这个班头了,就是我们县尊也不敢帮你了,死的是福大人家里的奴才,福大人大发雷霆,谁也保了你了。”
瞿老三很是不耐烦的接过话头,说道:“吴班头,别和他废话,济大人呢?怎么还不出来升堂?”
“瞿爷恕罪,县尊他恰好有事出去了,还没回来。”吴正恭敬回答道。
“快派人去找,我家主子有过交代,今天之内,一定要给他一个交代!”瞿老三更加不耐烦的催促。
得罪不起福长安家里的奴才,吴正当然是赶紧答应,而吴正派人去给济世送信后过了一段时间后,两个给刘安云留下了深刻印象的变态却联袂来到宛平县大堂——大清战神福康安的两个心腹奴才,贺老六和王吉保。
“瞿老三,你小子还真有点本事啊,这么快就把这个小白脸抓来了?”
咋呼着,贺老六看向刘安云的眼睛里尽是贪婪,还伸出长长的舌头舔了一下下巴,王吉保则是迫不及待,问道:“审了没有?审了就赶紧把他送进大牢,吉爷我今天要好好的给他验一下身。”
“吉爷恕罪,这里的县令出去了,还没来得及审案。”瞿老三满脸堆笑的回答道。
王吉保的表情明显有些失望,可是转念一想后,王吉保却又开心的说道:“没事,稍微等一等就等一等吧,派人去给牢头打声招呼,叫他给吉爷我准备一个干净的房间,还有一张大床。”
“床越大越好。”贺老六淫笑着补充道。
瞿老三奸笑答应,刘安云则是全身寒毛直竖,赶紧努力想要出声,可惜瞿老三等人偏偏不肯让刘安云如愿,王吉保还奸笑道:“小子,省省力气吧,一会到了牢房里,吉爷我再让你叫一个痛快。”
这个时候,同样已经算是刘安云老熟人的济世总算是回到了县衙大堂,还一见面就向瞿老三等人打千行礼,满脸歉意的说道:“瞿爷、贺爷与吉爷宽恕,下官刚才出去办事,让你们久等了。”
“少废话,赶紧审案,然后把这个犯人关进牢房里。”贺老六与王吉保一起极不耐烦的催促。
济世没敢立即答应,只是又向瞿老三问道:“瞿爷,你们抓人的时候,没惊动到和中堂吧?”
“放心,没有。”
还是得到了瞿老三的肯定答案,松了口气的济世才赶紧下令升堂审案,而走完了过场后,济世立即把惊堂木一拍,向被衙役按在面前的刘安云喝道:“堂下案犯,昨日你究竟伙同何人,公然杀害福长安福大人的家奴布尔善?快快向本官如实道来,否则就是大刑伺候!”
“呜呜!呜呜!”
刘安云愤怒的吼叫,济世也这才注意到刘安云的嘴巴被堵住,便随口喝道:“把犯人嘴里的布扯掉。”
济世绝对得后悔自己的这个随口吩咐,因为衙役才刚扯掉刘安云嘴里的麻布,刘安云就象发疯一样的狂吼了起来,“济大人,马上把我送回去,和中堂的公子马上就要用药了,耽搁了他的病情,后果你自己承担!”
当的一声,济世手里的惊堂木摔在了地上,结结巴巴的问道:“刘公子,你说什么?和中堂的公子,他怎么了?”
“他得了很严重的锁喉风,那病现在全天下只有我能治!他马上就要用药了!不然病情又会反复!”
刘安云红着眼睛咆哮,又怒吼道:“还有,昨天杀人的就是和中堂的亲弟弟和琳和将军!他还是自卫杀人,这点我可以做证!你要查案,现在就跟我去和中堂家里查!”
砰的一声,济世直接摔在了地上,脸色苍白的全身颤抖着爬都爬不起来,贺老六和王吉保一起呆若木鸡,瞿老三更是眼睛差点瞪出眼眶。
好不容易回过一点神,瞿老三又不肯死心的疯狂大叫道:“济大人,别听这个土鳖的胡说八道!和中堂是什么人,怎么能让这个土鳖给他的公子治病?还有,和将军是什么人,怎么会对一个小小家奴痛下杀手?”
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无意中闯了大祸的济世赶紧挣扎着站起,强做威严的说道:“大胆刁民,你竟然敢污蔑是和琳和将军杀人,你有什么证据?”
“我就是证据!”
和琳的大喝声音突然传来,再接着,和琳快步流星的走上宛平县大堂,声音洪亮的说道:“我就是和琳,昨天那个奴才是我杀的,与刘公子无关!”
砰的又是一声,济世再一次摔在了地上,嘴巴边还出现了白沫,和琳则转向贺老六与王吉保等人,表情阴冷的说道:“贺老六,王吉保,昨天死的,难道是你们手下的奴才。”
“不是,是我们家四爷家里的奴才。”
贺老六与王吉保赶紧矢口否认,还一起指向了瞿老三,谁知和琳听了更是大怒,咆哮道:“那你们来搀和什么?是不是皮子又痒了?正好额勒登保也来了京城,是不是咱们又来一次二对二,再较量一下?额勒登保可是说了,你们再敢乱碰男人,他保证让你们下辈子都碰不了男人!”
一直张狂无比的贺老六与王吉保这次再也不敢吭声,还一起缩回了脑袋,刘全却从堂外窜上了大堂,向刘安云点头哈腰的说道:“少爷,小的无能,刚才你被抓的时候,小的被他们捆在了房里,嘴也被堵上了,所以没办法提醒你。不过你放心,郑公子和施姑娘他们都没事。”
还是听到这话,刘安云才稍微安心,旁边的和琳则怒喝道:“还楞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让刘公子回去救我侄子?这场官司我和你们打,与他无关。”
瘫在地上死活站不起来,济世只是吐着白泡沫艰难挥手,好在与刘安云熟识的吴正比较机灵,赶紧上来推开按住刘安云的衙役,一边送刘安云出门一边给刘安云松绑,而与此同时,一股骚臭的味道还在宛平县大堂上弥漫起来。
骚臭味道是瞿老三身上散发出来的,同时瞿老三的裤子还湿了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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