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沉眯起眼,“他欺负过你?”
樊梨梨的笑容戛然而止,装傻道:“谁啊?”
屠沉目光微敛,望向那被折磨得发疯,满地打滚的男人,心里大概猜到了。
他扣住樊梨梨的下巴,沉声道:“最后一次机会,你不说,我杀了他。”
樊梨梨深知他做得出来,赶紧安抚,“你这话说得,好像我出轨了,你在威胁我说出情夫是谁一样。”
屠沉蹙眉,“出轨?”
什么意思?
樊梨梨赶紧掰开他的手指,解救自己的下巴,笑眯眯道:“他就是调戏了我几句,连我一根头发丝都没摸到。再说,我不是已经教训过他了吗?”
短短几句话的功夫,男人把自己挠得遍体鳞伤,血肉模糊,客栈里没人敢靠近他。
一同伴索性将他打晕,但他刚晕过去,又被剧烈的痒意刺激得醒转过来,痛不欲生。
屠沉看得很满意,这才道:“比折断他手脚更有趣。”
不过,还是找个机会将人阉了较好,得让他知道,女人不是能随便欺辱的。
樊梨梨小声说道:“你也不想太引人注目,耽误找应大哥他们是不是?大局为重,一些小事,能忍就忍吧。”
屠沉不置可否,等小二送来饭菜,快速吃过后,再带樊梨梨回房。
彼时男人还在满地翻滚,惨叫不断,伤口里混杂着尘土泥沙,分外狼狈可怜。
他浑身又痛又痒,可是痒意还在加剧,令他恨不得把自己撕碎,来缓解这种生不如死的折磨。
路过他旁边,樊梨梨迅速抓起一把无色无味的解药药粉洒过去。
她腰间挂了一大圈荷包,毒药跟灵药都有,随时取用。
虽然用了解药,但男人至少还要一炷香时间才能慢慢好转,这期间,真不知道他会把自己挠成什么模样。
入夜后,屠沉继续去矿场打探消息,顺便把调戏女人的汉子给阉了,樊梨梨则跟屠五前往城内。
跟之前一样,一入夜,死气沉沉的内城陡然鲜活起来,到处是舞狮杂耍,寻欢作乐的人,大街小巷均是纸醉金迷,梦生梦死。
金碧辉煌的葛家宫殿内,三个巨大的鱼缸被拉到空地里,看到过的人无不惊讶。
葛家大爷绕着鱼缸走了几圈,掩饰不住欣喜震撼之色。
“老三这次云游,真没白白浪费功夫,有了这什么鱼缸,咱们在赏珍会上,可当真是如虎添翼啊!”
葛二爷上前说道:“大哥,这鱼缸还是先藏起来,别让另外三家得知消息的好。”
葛大爷道:“说得不错,咱们要杀他们个措手不及,风风光光赢下赏珍会,哈哈哈!”
兄弟二人均是大喜,葛老柱上前道:“二位爷,那送来鱼缸的两人还在等消息,不知小的该如何回复他们?”
葛二爷道:“他们人在何处?”
“回爷的话,就在偏厅里等着。三爷用一万两黄金订了三个鱼缸,小的想,他们跋山涉水送过来,怕也是费了一番周折,所以让人好好招待着。”
葛二爷看看那三个鱼缸,沉吟道:“的确是费了一番心思,也不容易。这样,你还是让他们留下,直到赏珍会结束。”
这鱼缸看起来并不结实,万一出现什么差错,还需要那两人修缮。
葛老柱得令,立马来到偏厅。
屠五正打盹,等葛老柱来了才打起精神。
葛老柱道:“二位,我们大爷已经向州府那边送去消息,一万两黄金,会从当地钱庄送到你们琉璃窑去。”
屠五大笑,“那就谢……”
“别急,别急,”葛老柱打断他,继续说道:“只是,我们二爷还说,请二位多留一些日子,待赏珍会结束,鱼缸若是没出现差错,两位再离开便是。”
樊梨梨道:“葛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了,只是不知道,你们到底要用那大鱼缸来做什么?”
葛老柱笑眯眯道:“既然是鱼缸,自然是养鱼的。”
樊梨梨腹诽,那么大,用来养鲸鱼吗?
葛老柱又打赏了银子,不多,足够他二人在沧县一个月的正常花销。
比起内城的繁荣昌盛,外城相当冷清孤寂。
而比外城更荒凉沉闷的,当属矿山之中的矿场。
入夜,屠沉健步如飞,行走于光秃黑暗的山道间。
他打听到,沧县的矿场也有区分,在不为人知的山脉中,有更隐蔽的矿场。
但那个地方只存在于矿工们口耳相传中,真正见过的寥寥无几。
越靠近矿场,巡守的人越多,其守卫森严程度,远远超过一般矿场,这也让屠沉相信,或许其中真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
因有空间玉佩在,但凡有队伍靠近,屠沉立马躲回空间,待队伍过去后再出来。
几番躲避,总算成功混入矿工们所居住的地方。
这里连一座能遮风避雨的屋子都没有,只是很简陋的草棚,一个草棚能睡下好几十人,没有床榻板凳,人人蜷缩在草堆里睡着。
正是深夜,众人均入睡中,比打雷还响的鼾声此起彼伏。
屠沉快速从每个人脸上扫过,试图从蓬头垢面的人群中找出应飞龙一家的影子。
这里的矿工不允许接触外人,所以他无法再仔细询问,只能依托于暗访。
几个棚子里都没有屠沉想找的人,他正想离开,外面却来了人,便立即闪进空间里。
一队人举着火把走进来,其中一人站到最前方,砰砰砰地敲铜锣。
刺耳的响动惊醒了瘦骨嶙峋的矿工们,这些黯淡无光,衣不蔽体的人像是受到厉鬼索命一般,下意识地跳起来,满面惊慌恐惧。
有些矿工睡得正沉,没能及时爬起,便被监工上前拳打脚踢,直到口吐白沫,咳血不断。
等几个草棚里的矿工们聚齐到一起,一身着华服的人清了清嗓子,嗓音在夜空下回荡。
“你们听好了,从今天起,你们夜间休息的时间再缩短两个时辰,务必在这个月前完成矿场的开采,别把任何好处留给别家!”
夜风里,干瘦如柴的矿工们相互搀扶,挤在一起瑟瑟发抖。
监工们上前,用鞭子威胁众人去各自负责的区域采矿,但凡有老弱病残走不动,步伐慢了一些,立即被鞭子毒打。
一时间,整片矿山哀嚎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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