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弟,你怎么来了?”
正当会场参加文试的众人对着两道‘压轴难题’眉头紧皱之时,一道修长的人影缓步走向扶苏。
来人正是‘久病不愈’的嬴彻。
“六弟,你终于不装病了?”
看到嬴彻来了,扶苏也是露出了由衷的微笑。
一方面,嬴彻能亲自来会场,也代表了对于举贤堂有了重视,正好能让六弟亲眼看看举贤堂的能力。
而另一方面,则是扶苏的一点点私心。
这段时间,朝议他主持,奏疏他批阅,甚至连大臣有要事急事禀报,也是他扶苏接见,可以说是累的身心俱疲。
现在六弟好了,那不是可以松口气了?
“兄长,你这话说的,你六弟这是大病初愈,隔墙有耳,装病这种事情,可不能瞎说啊!”
嬴彻有点无奈得开口说道。
扶苏看了看周围,嘴角猛然一抽,这高台之上,哪来的隔墙?
况且...就你这混不吝的性子,还担心别人知道你装病?
“六弟,此番英雄大会,成效颇为不错,非但是一些成名已久的文儒,就连许多不世出的人才都闻名而来。”
“泰山四老。”
“沧海于老前辈。”
“北地行诗人,苍天蓝。”
“看来此番,真的能为我大秦招揽不少人才啊!”
扶苏看着底下的会场,不由得感叹道。
“嘿嘿,人才嘛...倒是小事,不过兄长,你那最后一题,可是有点意思了啊!”
嬴彻嘿嘿一笑,‘不怀好意’得开口说道。
此话说出,扶苏瞬间面色一变。
他自然知道,这所谓的最后一题,到底是什么。
‘整个大秦最为不要脸的公子是谁。’
其实,这也是他扶苏一时兴起,而且还特意标注了这一题和前一题都不纳入考核之内。、
原因嘛...扶苏觉得这两题实在是太儿戏了!
“六弟..我...”
“行了,兄长,你加题这件事,我这个当弟弟的早就知道了。”
“不过...你这一次加题,倒是让我颇有想法,也算是错有错着了。”
嬴彻手指挑了挑腰间的玉佩,轻笑着开口说道:
“兄长,一会考试结束,凡是第九题和第十题没有答上来的人,统统看都不用看。”
“若是只答了第九题却没有答第十题,不可重用,看前八题的策论,决定放在何官位。”
“若是只答了第十题,没有答第九题,那就扔到地方上去。”
“九十两题皆答,送到我这里来,我来决定文魁。”
(第九题:请说出整个大秦最为贤明,最为儒雅,最为聪慧,最为有能力,最为爱民如子,最为仁德的公子,并且用三千字阐述为什么是公子彻。)
(第十题:请说出整个大秦最不要脸的公子是谁。)
听到这话,扶苏微微一怔,面色狐疑。
“兄长,这题目..说实在的,我本是玩乐一下罢了。但是你出了第十题,就有些意思了。”
“此二题,可为心性之论!”
“答九不答十,趋炎附势,溜须拍马之徒,若为官场之上,大秦国运昌盛,便兢兢业业,然少了最为基本的风骨。”
“答十不答九,图有风骨,看不懂朝堂之势,明知我嬴彻为监国公子且有暴虐之名,胆敢触怒,这样的人,适合地方为官,造福百姓,将来什么乡绅权贵,就由他们去得罪便好。”
“两题皆不答,瞻前顾后,畏畏缩缩,一缕滚蛋,庸官中的庸官!”
“两题皆答,看时势,有风骨,这样的人方可称之为‘文魁’,成为我大秦栋梁!”
嬴彻缓缓开口说道。
这番话出口,扶苏瞳孔猛然一缩,细细咀嚼之后,面上震惊无以复加。
没想到,两兄弟玩闹之举,六弟随手便可分析出如此之多。
况且,如此心性之考,放在题目最后,恰恰才是最为适当!
朝堂为官,看才能,不假!但是若是心性不过关,如何能将手中权利好好把控,造福天下百姓?
不得不说,六弟这一番帝王之术,几乎就是在以本能使用!
“行了,兄长,收一收你那嘴,堂堂帝国长公子,张着大嘴,等明天你的名声就一塌糊涂了。”
嬴彻微微一笑,直接顺手一抬,帮扶苏那目瞪口呆的嘴巴合上。
“六弟,直到现在我才发现,”
“发现什么?”
“父皇让你监国,才是最为明确的选择啊!”
“哈哈!这一点,我也发现了!”
嬴彻哈哈一笑,迈步走下高台。
扶苏眼神闪烁,心中不断回想之前萧何与自己所言。
或许,
自己帮助好六弟,才是最为正确的选择。
会场之中,众人奋笔疾书。
唯有一面容清秀到一塌糊涂,高山流水,天崩地裂的年轻‘男子’,轻轻将手中笔放下,抬眸看向那道离去的黑袍身影。
“公子彻...这一次,本姑娘要是拿了文魁,你会不会吓一跳?”
“到时候拿了官,我再偷偷告诉你,我是女儿身...咸阳玉公子,我倒是很想看看你目瞪口呆的模样呢!”
.....
咸阳城之外,铁甲寒光。
王贲目光炯炯,手持秦剑,浑身仿佛是散发阵阵杀意的无双战将。
“踏踏踏!”
王贲骑马,缓行至咸阳城下,朗声开口!
“蒙恬,公子彻有令,咸阳之中,有人刺杀大秦公子,现领五千秦锐之士入城,封锁各口城门!”
蒙恬瞳孔微微一缩,而后抬手,一名副将行于城下,从王贲手中接过嬴彻的亲笔诏令。
“又有人行刺...上一次是旧韓余孽,这一次是谁?”
蒙恬目光之中,杀意暴涨,而后微微摆手道:“循公子诏令!”
五千大秦锐士入城。
天边乌云渐起,
咸阳杀意遍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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