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周敬北对她的了解,从她脸上细微的表情就能看出她的小心思。
搭在楼梯台阶上的脚收回,转身走到沙发边,将搭在手臂上的西装发沙发一侧,对着她招了招手,“过来。”
陈潋极认真的看着他,站在原地没有上前的意思。
开什么玩笑,这种时候她会傻到自己送上门?
见她对自己的话无动于衷,周敬北也不在意,无奈的轻叹一声后提步走到她面前,将她拉倒自己跟前,声线有些魅惑,“所以我的一百多万,就值你的十分钟,你这句谢谢也太没诚意了......”
说着,故意将脸埋在她的颈侧,在那里来回蹭了几下。
陈潋是真心佩服周敬北的心理素质,事到如今,她和钟岁延结婚是事实,他不想着和她撇清关系,竟然真的有种要当小三的架势,这勾引人的架势是真的以为能吃定她似的。
“一百多万,以我现在的能力,什么形势的感谢好像都不显诚意,还有上次你替我奶奶垫付的一百万,我都会还给你,时间可能会久一些,不过我不会赖账。”
提到钱,两人处于完全不对等的关系上,身上背了两百多万的债务,而债权人就在自己面前,她说话都没有了刚才天不怕地不怕的底气。
两百万对于周敬北来说连他账户里的零头都不算,而对她来说可能是半辈子的积蓄。
说完她垂下头,骨子里的自卑让她鼓起很大的勇气才将刚才的话说出,低头不去看他是逃避也是一种自我安抚。
周敬北神色微凝,显然没想到她会这般应答,眉眼下压,俊脸上的轻松之态肉眼可见的消失不见。
看着她躲避的眼神,不自在的神态,他知道刚刚的话让她难堪。
殊不知,这样的话更让他心揪着般的难受。
“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打欠条,你放心......”没有听见他的回答,陈潋心中忐忑,下意识的抬头补充。
她的话只说了一半,就被他清冷的声音打断,“陈潋!”
他很少想这样连名带姓的叫她,除非心中对她极度不满。
陈潋愣住,一双通透好看的杏眼微瞪,透着不解和无辜。
男人修长有力的手搭在她的肩头,因为隐忍,白皙的手背上依稀可见凸起的青筋,疏冷凉薄的眉眼凝视着她,清冷的眼底全都是她的影子。
头顶的灯光不算强,打在他的脸上,恰到好处的中和了他凌厉的棱角,之间他薄唇轻启,极为郑重道,“我的话你记住,不管别人和你说过什么,我们是对等的,我宁愿看见你毫无芥蒂的对着我拳打脚踢,也不想再看见你刚刚的模样。”
“那些钱,我未经你同意就缴到你奶奶和你哥的医院账户里,不是为了让你在我面前抬不起头,是为了让你安心,懂了吗?”
陈潋只觉得脑子里一阵嗡鸣,面对他突如其来的郑重其事,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吐出来的话也有些没头没脑,“所以你是真想当小三?”
原本烦躁的内心被她这不太聪明的问题打乱,周敬北心中哭笑不得。
“我表现的还不够明显?非要我在你面前搔首弄姿才能让你看清现实?”
“搔首弄姿”四个字如同天雷滚滚,将陈潋劈的外焦里嫩。
她承认让周敬北穿着暴露她面洽大跳热舞的画面,很值得被期待,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总之满脑子马赛克画面。
抬头看见他一张似笑非笑的脸,陈潋瞬间清醒,就是这样隽秀的一张脸,让她总容易别他牵着鼻子走,轻而易举的就被带到了阴沟里。
“你想都不要想,我和我老公感情很好,不是你可以破坏的。”她挺直了腰杆,说的理直气壮,说出的话连自己都不信。
再次听到从她嘴里蹦出来的“老公”两个字,周敬北脸色暗了暗,随后一脸正经,低沉缓和的声音缓缓传来,凸起的喉结一上一下,性.感诱惑,“不当小三也可以,和那个姓钟的离婚!”
陈潋一阵无语。
钟岁延此时此刻不配拥有姓名吗?直接姓钟的就打发了?
还有,怎么又聊到离婚的事情上来了?
对于他这种可三岔五让她离婚的行为,她决定直接无视。
一言不发的越过他上楼,刚走没几步便听见身后熟悉的声音,“一起睡!”
陈潋对此充耳不闻,头也没回的上了楼。
她没有去周敬北的房间,而是去了二楼最东边的房间,洗漱好,舒服的躺在床上,她给负责陈启的主治医生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一下陈启的情况。
这么晚打电话打扰人家,陈潋其实有些过意不去,但意外的是,医生很热情的交代了陈启的情况,事无巨细,挂电话的时候还特意交代了替他问周总好。
陈潋瞬间明白了医生如此殷勤的原因。
常玉芝那边,陈潋本来想自己去照顾的,但因为最近的身体状况,被周敬北严词拒绝,丝毫不给她讨价还价的余地。
他特意为常玉芝请了两个护工轮班照顾。
上次陈潋去看过一眼,奶奶虽然清醒的时间很少,但全身上下被打理的干干净净,比陈潋照顾的要井井有条的多。
深夜里,整栋别墅格外安静,没有听见周敬北上楼的声音,陈潋猜想他大概率是在楼下的书房里工作。
渐渐的有了些睡意,盖上被子,正要关灯睡觉,别墅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猛的敲响,接着一阵尖锐到刺耳的女声传到她的耳朵。
“敬北!周敬北,你出来,我有话要和你说。”
伴随一阵阵局促的敲门声,和令人不适的尖叫声,陈潋走到窗台前,俯身向下看去,看见发出这些声音的不是别人,正是赵安安。
伴着夜色,她看不清真切赵安安的脸,但从她几乎癫狂的状态和乱糟糟的衣服头发,可以看出,这人的精神状态绝对不太正常。
几个保安跟在她身后,个个面露难色,想上前去拉开她,又不敢。
这个女人他们看着眼熟,而且她嘴里口口声声喊着周敬北的名字,不知道和周敬北是什么瓜葛,他们也不敢贸然行动,万一在太岁头上动土,他们都会大难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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