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家今年的春夏时装秀由于发生了点小意外一直延期,这两天改在了伦敦举行,品牌邀请了众多艺人、博主和贵宾前往。
云初自小花钱如流水,一直是几大顶奢牌子的vip客户,自然会接收到邀请函。
她也一直有春天去看秀的习惯,正好最近几个月杂事繁多,压得她有点喘不过气。
于是,便在半个月前订好了前往伦敦的机票,并没有告诉陆祁年,自己独自漂洋过海飞了过去。
新婚第一晚就异国出逃,逢人见了都得直呼离谱的程度。
谁不是结完婚就腻在一起,恨不得请半个月蜜月假每天各种亲热的,现在倒好,她甩下自家的便宜老公一个人蜜月去了。
陆祁年说的那两句话,云初始终无法释怀,就这样又难受又生气的各种心情夹杂。
刚到伦敦,她就气得将电话卡给换掉,彻底断了和国内的联系,只想安安静静地度假,享受几天。
自然也不清楚后来发生的事儿。
从民政局离开,陆祁年回了邺枫。
集团自他接手以来一直有个雷打不动的惯例,每个月各分公司的老总都要来总部进行例会汇报工作,时间是每个月的第一个星期五。
正巧,这个月的例会与总裁和总裁夫人结婚的日子撞在了同一天。
各位老总本以为这次的例会会破戒取消或者推迟,谁知竟还要雷打不动地参加。
在坐的各位都是老油条子,新闻没少看,上午民政局的情况皆心中有数,只是不敢私下讨论罢了。
例会上,陆祁年握着笔看似很认真地在听汇报,实则手机藏在桌下不停地划,偶尔抬起头来,阴沉着脸撇两眼ppt。
正在汇报的老总战战兢兢地问:“陆总,这数据是有什么问题吗?”
陆祁年没吱声,薄唇抿得很紧,过了一会儿突然撂下笔,起身推开椅子,抬脚迈了出去。
临走前,还丢了一句话:“散会吧,下次再开。”
只留下整个会议室里的人面面相觑。
李行跟了陆祁年几年,只一个眼神,稍微一想,便知道陆总的意思。
等他敲门走进办公室时,陆祁年正皱着剑眉,面无表情地盯着手机,在想一件事情。
李行说:“云小姐,呃……不是,太太离开后去了机场,她买了下午四点的飞机票准备去伦敦,据说是收到了一家品牌时装秀的邀请。”
“伦敦?”陆祁年眉皱得更深了。
他点头,交代得更详细了些,“返程大概是下周二,只有她一个人。陆总,需要帮你订一张去伦敦的机……机……?”
李行觉得陆总这么心烦意乱,百分百是跟云初有关,鲜少见他因为一些私事擅自中断离开会议。
于是便想着他应该是想去找她的,一时话没经过大脑直接就问了出来。
可还没问完,就被男人冷冷地瞥了眼,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正当他以为没什么事,转身出去时。
男人又突然喊住了他:“网上的言论,你想想办法,清理干净。”
“清理干净?”
李行闻言一怔,迟缓地点了点头,随后便离开了办公室。
他走出办公室,松了口气的同时,不由得感叹了一声。
明明这几天舆论已经发酵得很严重了,有一些关于陆祁年的难听的话,他都看不下去,可陆总一直没表示过什么。
起初他觉得他并不在意,直到今天下午舆论风向扭转到对云初不利时,竟然突然下令让他去清理?!
李行叹了口气。
所以说,他并不是不在意,只是不在意自己。
虽然舆论被一只“幕后黑手”压了下去,但却遭到了更多吃瓜人士的反击,大家换了各种方式来讨论。
打缩写,打表情代称,就是不打大名。
这样的处理方式有用定是有用,至少不会再大面积发酵出圈,私下再怎么传播,范围也很有限。
可终究治标不治本。
作为当事人之一的祝柠越想越无奈,想找梁屿谈谈,可她没有他的联系方式,通过群聊加他也不见同意。
于是,便在好友群上质问了他。
祝柠:【梁屿,那天晚上明明是你喝醉了,趁云初上洗手间,跑去质问她为什么要跟陆祁年结婚,现在她被断章取义地骂了那么久,你不愧疚吗?】
祝柠:【你不是喜欢云初吗?就是这么喜欢她的?看着她被骂当缩头乌龟一样躲起来,什么也不做,是不是很享受网友在误会云初喜欢的是你,暧昧的也是你,而不是陆祁年?】
祝柠:【你再怎么自欺欺人也没用!云初已经是陆祁年的太太了,而且那晚她自己亲口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她喜欢的人是陆祁年,不是你!你醒醒吧!我看陆祁年比你有用多了,至少人家知道封锁消息,而你连个澄清都不敢发,呸!】
群上的人都是各自的好友,小视频的事情他们也想不通,明明云初在包间里前脚刚说自己喜欢陆祁年,后脚怎么就跟梁屿那样了。
如今瞧见祝柠质问,一切真相大白,皆恍然大悟,都在群上劝梁屿像个男人一样,做点有担当的事儿来挽救一下如今的局面。
果然,过了十分钟。
梁屿用自己的微博号发了条微博,并且置顶在首页:“是我梁屿单方面喜欢云初,但她踏马就是不喜欢我,那晚耍酒疯是我混蛋,行了吧?不爽的冲我来!”
不到五分钟,转发评论骂他的人已经过了千。
也有本身就不喜欢云初的在酸不溜秋地说“云初有什么好的,这么多男的喜欢她,现在的男人都是瞎子”,被路人喷了回去,质问为什么要对一个陌生的女孩恶意那么大。
祝柠加入的好友群有二十来人,平常说话的也就十来个,不知谁将她的质问截图传了出去。
没一会儿就传到了陆祁年手里。
李行将截图拿给陆总看时心情是忐忑的,他知道陆总因为最近的事情有点心烦,刚刚吩咐他将舆论清理干净,说白了就是他不想再看到事件发酵出去,亦不想关注了。
谁知道,梁屿这小子竟然主动站出来当个靶子,集中火力,又给被压下去不久的舆论拱了一把火,甚至越烧越旺,好在并没多少人骂云初。
他试探地问了一句:“陆总,需要再……再清理吗?”
李行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陆祁年的表情,只见他盯着那张群聊截图沉吟了片刻,方才还紧皱的眉眼忽地勾勒出几分讥诮,语调极淡地说:“不用。”
云初在这边待了两天,心情好了不少。
晚上,她在酒店楼下的泳池边参加了一场派对,穿着波西米亚风的浅棕色长裙,翘着腿边吹着晚风边坐在长椅上喝酒。
有个这两天住对门的外国男人走过来频繁地跟她搭话,明里暗里各种暗示。
男人操着一口流利的伦敦腔,一听就是个本地人,却不知为何常年住在酒店,好奇地问她:“你今年几岁了?”
云初说:“二十。”
男人毫不掩饰地打量了她一会儿,细得仿佛一拽就断的肩带搭在她平滑莹白的肩膀上,纤长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恰到好处地裸露在了空气中,下方玲珑起伏的线条又平添几分纯欲般的性感。
他不客气地称赞:“看上去并不像二十岁,不是你显老的意思,是很性感,很漂亮。”
外国人表达赞美的方式过于直接,性感一词常挂在嘴边,云初见惯不怪。
随口回了句谢谢,明确地表示了自己的态度,对他并无过多的想法。
回去时,他仍不放弃地尾随而来,因他所住的房间就在她对门,云初也不好说什么。
便随他让他紧着她的脚步来到了房间门口,手里拿着房卡,却刻意不开门。
男人知道她有所防备,会等他先进去,才开门进自己的房间。
索性不急,站在门口多逗了她一会儿,像只癞皮狗一样靠在门口,没有半点儿进门的意思,对她问东问西。
云初脸都黑了下来,从没见过一个男人可以无赖成这样。
在他问到她是否一个人来旅游,怎么没人陪,有没有男朋友时,她语气冷艳地回应了两个字:“已婚。”
男人闻言,弯腰爆发出讥讽的笑,满脸不相信,笑声响到站在走廊甚至都能听见回声,特流氓地从唇齿中溢出了一句:“已婚我也喜欢,只要你愿意,我不介意为你冒险一次。”
云初快被恶心得要吐了,此刻恨不得踹他一脚,教教他什么叫作尊重,果然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油腻又自信的男人。
不想跟他浪费时间的云初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前台的电话,未等电话里的人开口,干脆道:“我现在在1375,我需要换一个房间,请叫两名男性工作人员上来帮我搬运一下行李,小费随意。”
那端的人回复她:“没问题,请稍等。”
她刚挂电话,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听见身后浅浅地发出“咔”的一声。
——是门锁被扭开所发出的声响。
随意靠在门上甚至嘲讽地瞧了对面男人一眼的云初随着房门被打开的惯性,毫无防备地往后摔去。
她惊叫了声,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下一秒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扣住腰,给生生带回来,捞进了怀里。
清冷逼人的男性气息扑入鼻尖。
云初先是呆了一会儿,抬眸去看时,一张熟悉且阴沉的脸映入她的眼帘,她眼神流露出震惊。
陆祁年怎么会在这儿!?
突然有位男性从被他挑逗的女人房间里出来,无赖男人有意思地朝他投去一眼,却被他与生俱来的压迫感吓得莫名有些发怵。
陆祁年站在半敞的房门中央,身姿修长挺拔,一身半休闲的正装还没换下,衬衫的领子尚有些褶皱,一看就是风尘仆仆,匆匆而来,慵懒又矜贵。
他只是冷静淡然地站在那儿,就给人一种从骨子里带出来的强大气场。
未等云初开口,他搂着她的肩,近乎温柔到宠溺地问:“生气了怎么喜欢到处乱跑?”
四两拨千斤地就显示了自己的占有欲,单手将云初带入房内。
“啪!”
关上了房门,将那位外国人隔在了门外。
作者有话说:
姐妹们,他来负荆(男色)请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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