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忽真沉默了一阵，沉沉叹了口气。
“哎，小子，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本王了！”
“本王若是全盛时期，或许真如那小女娃所说，能破掉此界的空间障壁。”
“可你要知道，本王现在连肉身都没有，不过是以神魂存在罢了，甚至连神魂，也大不如前！”
“以本王目前的状态，是万万做不到的！”
段青有些失望，可还是不死心道：“若是让东明朔等岁侯境的肉身，给前辈暂时用一下呢，也无法破此界的空间障壁吗？”
“不行，可能性太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即便本王操控他们的肉身，但他们的肉身强度毕竟有限，无法达到打破此界的程度。”兀忽真直接拒绝。
“而且，本王也不想暴露！”
段青心中暗叹，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强破空间障壁，是他目前能够想到的唯一方法，可现在看来，此方法可谓是死路一条！
此界的空间稳固程度，连全胜时期的兀忽真，都不敢说一定能打破，他们这些最高不过岁侯境的人，又如何能做到呢！
现在还活着的人，虽然多达数十万，可其中绝大多数都只是低级修士，有些甚至修为比他还低，真要出力的话，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当然，如果有办法把所有人的攻击集中于一点，或许攻击的强度能超出空间的承受极限，但这只是理论，真正实施起来，是不可能做到的。
只有几百人或许还能协调，但是数十万人，恐怕会起反效果，攻击不仅无法集中，反而会彼此抵消，得不偿失。
破此界的空间障壁需要的，不是大范围无差别攻击，而是集中的高强度攻击。
就像是戳破一层牛皮，一百根筷子同时戳上去，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戳得破，可若把一百根筷子换成铁针，那无疑就要容易得多。
忽然，段青脑中灵光一闪。
想要集中数十万人的攻击，并不一定要人所有人同时出手，还有其他办法或许也可以。
比如……阵法！
如果能建造一个阵法，把所有人身上的岁力和灵力抽取，然后集中于一点释放，那么……或许还真能破掉此界的空间障壁。
不，不行！
现场这数十万人修为参差不齐，有岁族也有人妖两族。
即便岁力和灵力以及妖力都是一种能量，可彼此运用在同一阵法内，后两者性质比较接近，或许还能勉强催动，可岁力不同，与灵力和妖力之间，多半会生排斥，甚至起反效果。
那么……多建几个阵法，将不同族的人分开？
不，也不行，如此一来，岂不是违背了集中攻击的初衷！
连续两个方案，皆被段青自己给否定。
沉吟少许，段青骤然眼前一亮。
对了！
还有那个东西！
自己怎么把那东西给忘了！
那东西可比人靠谱多了。
最重要的是，不会有排斥的问题！
段青在脑中迅速将此计划过了一遍，觉得成功的可能性颇大，不禁隐隐有些兴奋起来。
“小子，你怎么了？”南英注意到段青的异常，忍不住低声询问。
段青扫了南英一眼，没有说话，转而看向对面的楚一禅。
“楚前辈，晚辈听欧前辈说过，楚前辈的阵道造诣，在黑狱中乃是首屈一指，此事可当真？”
楚一禅被段青这莫名其妙的问题问的有些发懵，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黑狱中他楚一禅的实力或许不是第一，但若论阵道，又有谁能及得上他。
“晚辈有个想法，需要前辈斟酌一二。”
段青也没隐瞒，当即将自己的想法，当众说了一遍。
听完段青所讲，楚一禅不禁眼前一亮，可随即却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小子，要协调数十万人的岁力和灵力，此种阵法，我可布置不出来！”
段青缓缓摇头：“晚辈可没说阵法的能量源，要用人去催动！”
“不用人催动，那用什么？”楚一禅下意识的询问。
可话一出口，楚一禅陡然意识到了什么，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不用人到底用什么，你小子倒是说啊！”一旁的东明朔忍不住着急的催促。
他虽然不懂阵法，但段青这方案有理有据，的确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
不止东明朔，其他的出连云山等人，也是着急的盯着段青。
段青扫了东明朔等人一眼，淡淡说出了两个字。
“甘霖！”
听见甘霖二字，东明朔等人恍然的同时，又觉颇为惊喜。
对啊，原来还有甘霖可以用！
甘霖此物，其实和岁石以及灵石差不多，皆是一种能量源，只不过岁族和人妖两族皆无法吸收罢了。
在黑狱内甘霖流传了那么多年，也只是探索出了将甘霖内的部分能量，转化成岁力和灵力的方法，且效果还极差。
可若是把甘霖直接用于阵法的能量源，却是毫无问题的，这个在黑狱内早就有人做过，如今各大城池的防护阵法，所用的能量源正是甘霖。
众人越想越激动，东明朔更是忍不住催促：“那还等什么，赶紧行动啊！”
“对啊，别的东西没有，甘霖我等可多的是，要多少有多少！”出连云山跟着附和。
以往每次天降甘霖之后，黑帝都会派人进入黑狱，把所有甘霖收走。
当然，众人也不是傻子，每次皆会留一小部分在手中自用，黑帝对于这种行为，也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常年累月下来，众人手中的甘霖，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尤其是这次天降甘霖，众人固然只是在一开始装模作样采集了一小段时间，然后就早早回天帝城堵截，但同样也还没来得及将此次收集的甘霖上交。
因此，目前众人手里的甘霖，绝对是有史以来最多的时候。
这么多甘霖加起来，所能提供的能量，绝对超乎想象。
和东明朔等人的着急不同，楚一禅并没有急，而是凝眉思索起来。
“诸位别把这事想得太简单了，即便有充足的甘霖，可想要布置一个能发挥出岁王境之力的阵法，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至少，此阵该如何设计，结构如何目前我还没有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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