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人之间似乎没有故事,有人大失所望,有人心潮起伏,有人浮想联翩,如此漂亮的千金小姐,要是我老婆或者情人该多好啊!
蒋来站起身,举起酒杯,说起了场面话:“各位领导辛苦了,冒雨前来,感谢支持龙翔工作,希望一如既往地支持,感谢!”
众人举起杯,一饮而尽。黎震提拔后,蒋来是新任党政办主任,他工作很投入,节奏提得很快,要求也提高了一个档次,整个党政办的面貌为之一新。
很快,觥筹交错,你来我往,满屋洋溢着酒香和欢乐,好不热闹。在酒精的刺激下,人们兴高采烈,心神摇荡,于是,黄段子一波接一波。
苏雁武道:“说起喝酒,我听过一个笑话,说某个领导醉酒,误入女厕呕吐,恰逢一女士正在撒尿,这个领导就不高兴了,怒道:说了不喝,怎么还倒酒?女士一听吓坏了,一着急憋出一个屁来,领导闻声大怒:谁特么的又开一瓶!”
说话间,宋卫国正好拿起了一瓶轩尼诗,要往盛酒器里倒酒,大家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笑了。
宋卫国不急不慢,呵呵笑道:“接着刚才的说,这个领导吐完酒,开车回家,被交警查了酒驾,对交警一顿大骂,站在一旁的老婆就劝他:别生气了,以后咱生个孩子起名叫交警,你生气的时候就揍他,如果还不解恨你就草交警他妈!”
秦怀明端起酒杯道:“现在这风气啊,大家都讲段子不喝酒了,再说这里还有未婚少女呢!来喝酒吧。”
宋卫国诡秘一笑道:“秦书记,你小看现在的年轻人了,那今天,我就给未婚男女普及一下生育知识。你们知道男女是怎么生小孩的吗?”
他顿住,瞪着小眼睛观察大家的反应,看众人都有些懵逼,便得意洋洋道:“这跟小学生写作文一样,答案有六个字:起阴,茎过,结果。”
众人琢磨了半天,蒋来先笑了,接着其他人也都明白了意思,皆捧腹大笑。
秦怀明笑不出来,因为他看到颜可卿脸红到了耳根,她感到有点恶心。
“宋局,关于生孩子,女人最有发言权,因为她们会血口喷人。”苏雁武继续飙车。
众人又是一愣,半天才反应过来。
正好闺蜜陈婧打来了电话,算是解救了颜可卿,她赶紧拿起电话离开了座位。
“老颜,周末你过来梅园哈,我陪你度过漫漫长夜。”陈婧乐呵呵地说道。
颜可卿一边穿过大堂一边说道:“魏羡又找你了是吧?别烦我了,我想静静。”
“死鬼,知道你想我,么么哒。”
“我真的想静静。”
“得了吧,别这么肉麻了,周六你一定来,小两口床头吵架床尾和,闹啥别扭。那个啥,你这会儿在甜坑村是吧?”陈婧问道。
“魏羡在你身边?”
“嗯呐,他说要去接你。下这么大雨,怕不安全。”
“不用。挂了啊。”颜可卿挂了电话。她早就要跟魏羡分手,自从遇到秦怀明,更加坚定了分手的决心,可对方死缠烂打,一直追着不放,他还把自己的妈妈哄得心花怒放的,把妈妈当做尚方宝剑,烦透了。
颜可卿真的想静一静。官场的某些领导白天文明不精神,晚上精神不文明,她早有领教,像她这么出众的女孩子,哪个老司机不动心?但她一是坚持不喝酒,二是坚持和男人保持距离,能不参加的局坚决不参加,三是温柔而坚定,绝不会因为领导或者项目压力就放弃自己的原则。
在她看来,秦怀明虽然算是一股清流,可只怕在滚滚浑水中早晚会被淹没。况且,他可一点都不老实。此前,秦怀明说的浪漫在哪儿?事实证明,只有酒和段子,大骗子!她心里愤愤不平。
入秋的雨夜,有点冷飕飕的,颜可卿裹紧了单西,走出院子,来到门廊下,发现这会儿雨出奇得大,就像瓢泼一样,雨水顺着屋檐急速冲下来,形成了密集的水帘,几乎看不清外面。
她突然感到脚下冰凉,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站在了水中,原来,河水已经快要淹没门廊下的台阶了。
她感到情况不妙,有些不知所措,忽然有只大手伸了过来:“来,回来!”
是秦怀明。
颜可卿忽然觉得很委屈,瞪了他一眼,嗔道:“你是要做实咱俩一点不熟的绯闻吗?”
“我还欠你一次浪漫。”秦怀明幽深而狭长的眼睛柔情似水。
颜可卿忽然想到了舒婷的那句诗:与其在悬崖上展览千年,不如在爱人肩头痛哭一晚。
她忍住不哭,笑道:“秦叔叔,你这样是套不出我的天机的。”
“好吧,丫头,你赢了。”秦怀明呵呵笑道,眼睛瞟向外面,吃了一惊:水怎么漫到这里了?
两人这才注意到,状元楼的天井里也已经渗进了河水,除了中间那条凸起的鹅卵石路,地板在慢慢渗水。
秦怀明神色肃穆,道:“你去通知其他人,我出去看看。”
颜可卿点点头。
秦怀明脱掉皮鞋和袜子,挽起裤脚,蹚着冰冷的水到了外面,一看傻眼了,广场已经被水淹了,两侧的河流水势凶猛,而且有越来越凶的气势。
秦怀明小时候在水里长大,熟悉河水的涨落规律。他发现水是旋转着进来的,说明水势在缓慢上涨,到了一定临界点,就会突然爆发形成洪流。
这时,颜可卿回到屋内将情况告诉了蒋来,蒋来将信将疑地跟着她走出了包房,刚出来便一不小心踏入了水中,鞋子瞬间被水浸透了。
原来,一转眼的功夫,水已经快漫到了鹅卵石路,浑浊的水泛起泡沫,散发出一股腥味。
状元楼里的两个女服务员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满脸惊恐地说:“状元楼被淹了!”
秦怀明也赶了回来,证实了情况。
蒋来脱掉鞋子,蹚水出去看了看,很快就神色紧张地跑了回来,裤子已经湿到了膝盖位置,打起了电话,呜呜啦啦说了一通,忽然惊恐地喊道:“什么!稻香河上游决堤了!”
众人一下子都愣住了,变得异常安静,有人抬起脚,尖叫一声:“妈的,地上怎么这么多水?!”
秦怀明快步进入及第房,向领导报告了情况。
一分钟后,及第房的门打开了,领导们一脸茫然,小心翼翼地躲着地上的水,鱼贯而出,有的在四处张望,有的在打着电话询问情况,做着布置安排,有几个区直部门的负责人,已经脱了鞋子,跑了出去。
此刻雨突然变小了,天空阴沉,飘散着零星的雨丝,众人都来到了状元楼的门廊下,放眼四处,皆是一片水茫茫。
广场上连接着一座石拱桥,石拱桥下是滚滚河水,对岸是个石阶,通往上面的黄阁楼。外面光线也不好,只有五六个路灯。
区长、马强强、惠芳、雷佳明、柳慕白等领导站在门廊下中间地带,那里比较高,水还没有漫到那里。
此时,没人敢登临二楼,越往上越危险。
区长脸上的酒气正在快速地消散,但依然红润。他紧闭嘴唇,表情严肃,等着下属们来解决紧急情况。
林兴霸望了望区长脚下那双油量闪光的香奈尔奢侈品皮鞋,暗暗下了决心,决不能让区长湿了鞋子。那双鞋子是从欧洲手工店里花1万多欧元买的,区长非常喜欢,而且不能沾水,否则就报废了。
林兴霸便与宋卫国、秦怀明、穆岩秋等人围成一团,紧急地商讨对策。
原来,连续多日大雨导致上游水位吃紧,刚才上游附近又下了一场有史以来最大的特大暴雨,导致河道决堤,稻香河水量暴增,已经将状元楼包围得严严实实,且水流有继续加大之势。
问题是,稻香村没有一条冲锋舟、橡皮艇或救生衣,状元楼成了孤岛,有被淹没的危险。
当前,进来的水不再只是盘旋,而是缓慢地往下游流,这表明水流已经穿透了整个阁楼,阁楼也开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似乎摇摇欲坠。
刻不容缓,再不撤退,可能就要被水给吞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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