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想控制几枚核弹灭了他的统领府，但是这样做对我的消耗太大，甚至有可能因此错过搭上宙斯的便车……就在我一筹莫展时，宙斯提出一个交易。”
“什么交易？”王孙遥心中生出不祥的预感。
“他给我睡死病疫苗，而我帮他对付哈迪斯。”
“他哪来的疫苗？”
“z国的范博士和她的助手在这方面进展顺利，已经研制出了第一支疫苗雏形。”
“胡闹！”
电话的另一头传来王孙遥怒拍桌子的声音。
——睡死病疫苗是国家绝密，她这么做是叛国行为！
“你生气也没用，宙斯已经把疫苗的研究资料都给我了。”金毛大汉耸了耸肩，“这东西的价值有多大你也清楚，要是把它卖了，一下子就能富可敌国。”
电话的另一头，王孙遥不说话了，但是隐隐的杀气却顺着电话线千里而来。
“……听说你一旦醒来，生命就只有24个小时，但看上去你好像一点都不着急。”
一直在边上旁观的玉婆婆突然说话，打破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被他这么一提醒，王孙遥也沉下心来，发现了其中的蹊跷。
“你态度从容，说明你有很大的把握入侵哈迪斯的神国，但是，你又没必要将你和宙斯的交易透露给我们，你这么做，是因为——”
“你想和我们谈条件！睡死病疫苗配方对你而言可能并不是那么有用的东西！”王孙遥恍然醒悟。
“老太婆我虽然对于生命科学并不是很了解，但是也可以想象睡死病疫苗研发这种事情必然属于生物科技最尖端的前沿。不过据我所知，北方诸国中的r国完全具有这个能力，你为什么不把配方交给他们呢？”
波塞冬沉默，王孙遥却是明白了：“r国若要启动疫苗研制，必定会将任务分配给生命科学院，而r国生命科学院院长，实际上是个铁杆亲美派。”
“没错，那个人，我认识。”波塞冬语气阴沉，“当年，他从弄来了许多我国急需的医疗技术，拯救了无数国民的生命，但是他也把灵魂卖给了敌人。北方联盟的解散，他也是无数暗中推波助澜的人之一。”
对于北方联盟，波塞冬的感情非常复杂。那是他沉睡前的祖国，领导人是打倒了残暴皇帝的英雄。
但是，曾经救民于水火的屠龙者，后来变成了恶龙。
现在北方诸国的情况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人民的日子过得和以前差不多，但胜在还算和平。就是和隔壁高歌猛进的z国相比，落差有点大而已。
不过这些都不是波塞冬关心的。他所热爱的都已不在人间，性命岌岌可危，平空获得一身异能却没有用武之地，只能把念想寄托在和水无心去平行宇宙。如今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支付穿越的船票罢了。
“……我需要一百支疫苗，作为帮助这位夫人的报酬。”
“一百支疫苗……”
王孙遥轻轻念着，似乎在琢磨什么。
“马王爷，这个时候如果有所隐瞒，可是会失去人心的。”
玉婆婆再次出言。她转头看向金毛大汉的虚影，“这位先生也是网络异能者吧？也许你在提出要求前，应该先查查z国的对外决策。”
波塞冬看上去愣了一秒钟，但是在这一秒钟内他已经翻遍了近期z国所有已发表和未发表的对外决策。前者在新闻中就能找到，而后者，如果是已经下了定论的，也不是什么机密。很快他就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总统派人扩散睡死病这件事情，就在波塞冬告知水无心的同时，就已经传达到了z国政府高层。当时正是周末的晚上，换作是的官员，那是他们神圣不可侵犯的私人时间，但是在z国，拥有决策权的高级领导们硬是在一个小时之内在电话上完成了聚集和开会。
共识达成得很快，所有领导人一致同意，第一，尽可能阻止的行动，第二，如果睡死病真的实现了全球扩散，那么在本国疫苗研发成功的前提下，z国将全力支援其他国家，尤其是周边友好国家。
具体到对各个国家的支援配额，比如r国，仅仅第1期的支援就是：
100万支！
“这些都是刚刚作出的决策，甚至连领导者的直属下级都还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玉婆婆笑笑：“我叱咤股市这么多年，靠的就是准确预知政策走向。我们国家的决策特点，我稍有研究。”
波塞冬沉默了一下，突然手掌一翻，手中升起一个小小的光球：
“这就是宙斯给我的睡死病疫苗资料。”
他手一捏，这个光球立刻粉碎了。
“现在已经不需要了，我也不会把它扩散开去。你们的政府依然还是令人尊敬的屠龙者，没有变成恶龙。”
他手一伸，手掌中出现10个小光球，其中一个飞向玉婆婆，钻进了他的手机。
“这种保护光球可以让你的社交账号在一个月内在网上不受任何监视和监管。除了你以外，我这还有9个，如果交给合适的人，足够你们在的舆论界兴风作浪。”
眼看着他的身体渐渐黯淡，玉婆婆连忙伸手阻止：“请等一下！”
波塞冬变暗的速度停顿了一下：“还有什么事？”
“如果我没记错，你的出现本来就是为了要帮助我们。而这一百万支疫苗的人情，难道不应该另算吗？”
波塞冬虚幻的脸皮抽搐了一下。他无奈地又抛出一个光球，那光球倏地一下钻进玉婆婆的手机：“……我再给你一次篡改指令的机会，只要不是哈迪斯出手，被你篡改过的指令便不可撤销。”
“只有一次啊……”
见玉婆婆貌似十分不满意，波塞冬也恼了：“老妇人，这已经是我最大的努力了。”
见波塞冬确实好像没什么油水可榨，玉婆婆连忙否认：“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是非常感谢您的援助，我会好好珍惜这次机会的。”
“……我的时间确实不多了。祝你们好运，屠龙者们。”
波塞冬消失了。
玉婆婆盯着手机两眼发光。
好东西啊！
……
与此同时，在大统领府。
大统领将一叠文件狠狠摔在地上，整个人抖得仿佛随时会心肌梗塞。
“那个小神棍！那个无耻的骗子！”
雪花般在纸张散落一地，上面是来自各州的急报：
拉州出现睡死病例！
夏城出现睡死病例！
加州出现大范围睡死病例！
宾州声称人突然昏睡的事例上个月初就已经有了，只是现在才知道是传染病……
“为什么！为什么睡死病会在爆发？！山达基的人呢？他们不是说他们有特效药吗！？”
“大统领，他们突然一夜之间销声匿迹了。他们在郊外的总部如今只剩下一个空壳。”
秘书在一边小心翼翼的回答。
“这么多大活人怎么可能凭空不见？监控呢？安排监视他们的人呢？”
“监控全都失灵了，监控录像一直在循环播放上个月的记录。而监视他们的人全都声称没有看见任何异常举动。”
“放屁！整个庄园都搬空了，肯定有大型车队参与，怎么可能没有异常！”
“是的，就连附近的居民都声称深夜有听到大型车辆经过的声音，可他们却说什么都没有看到。我们已经对他们进行审问和测谎，但所有检测都表明他们说的是实话。”
“那些教徒呢？据我所知，有个电影明星好像就是山达基教徒。”
“那些人只交供奉，与教中事务毫无关系。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
“这些消息已经传出去了，外面的舆论对您很不利！”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确实是一句放之四海皆准的话。
“听说了没？宾州出现睡死病的时间比z国还要早！”
“对！我朋友的爸爸的邻居上个月就得了这个什么睡死病，现在全家只有一半人还清醒着！”
“这么说来，这病不是z国传出来的，而是……？”
“我就说嘛，像z国这么愚昧又落后的国家，怎么可能制造出让全世界束手无策的病毒。”
“虽然很遗憾，但是仔细想想看，这确实很有我国野心家的作风。”
“z国人生病了只会吃草，他们知道什么叫病毒吗？我觉得他们更有可能来偷我们的核弹。”
“所以又是那些黑心政客搞的鬼？”
“妈的，明天就上街游行去！”
……
新闻部焦头烂额。
“谁把这些传出去的？哪家媒体？”
“没有哪家媒体，都是网上那些大v在传。”
“这么完整的格式和叙事，绝对是有专业人员在背后操纵！最开始流出这些消息的是谁？”
“是十个神秘的推特帐号。他们近期发布了大量不当言论，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
“那为什么不封了他们？”
“事情怪就怪在这儿，这几个帐号既无法撤销，也无法追踪！中情局早就已经介入了，还聘请了最好的网络安全公司和黑客团体，但是这十个人就好像被上帝眷顾一样，谁都找不到他们！”
“那……那就关闭整个推特！没有平台，看他们怎么传播！”
“恐怕不行，先生。”下属几乎是怜悯地看着不学无术的上司，“且不说他们活跃的平台不止一个推特，单是干涉网络自由这一件事就足以葬送您的名誉。”
“……”事关自己，新闻部长立刻冷静下来。
“每个社交平台流量背后都牵涉到许多大财团的利益，而且以现在人们对网络的依赖，停止网络一分钟都是了不得的灾难，现在统领大选在即，您也不希望您所支持的政党因为这件事情口碑受损，从而丢掉选票吧？”
“那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他们再神秘，也只有10个账号。但是，我方却有无数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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