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是这样！
张秀娟他爹最能计较这些事。
感情他们家抠门都是传染的，从我奶到张秀娟他爹。
都是一个德行，根本就不在乎大姨奶的死活。
不过，好歹我奶偶尔还会让我送点东西过去。
可张秀娟这个爹，是真的不要脸到家了！
“不去不行，你现在这样，肯定跟大姨奶有关系。”
“不但你要去，你还得让你亲爹一起去！”
我想着这个事，应该是跟张家人有关系的，但是又不知道问题在谁身上。
那玩意之前闹腾过大姨奶，现在又来闹张秀娟。
肯定跑不了是老张家惹了那玩意。
“我亲爹也去？”张秀娟皱眉摆手：“算了吧，他才不会去呢！”
要说这张秀娟的亲爹，张老歪，是真的不怎么省心。
他年轻时候吃喝嫖赌，坑蒙拐骗都沾了。
还打老婆，打的张秀娟她妈带着她就改嫁了。
后来，没钱作了，就开始倒腾家里这些东西。
就连做饭那口大铁锅都给卖了。
顶不是个东西。
人家都说，外甥随舅，一点不假。
我亲爹比他是有过之无不及！
“他最讨厌老大姑了，能去么？”张秀娟皱眉摇头。
我也能猜到是怎么回事儿。
当年，张老歪偷了大队里的粮食往外卖。
被队里头抓着了，差点把腿打折了。
那时候，家家户户都没东西吃，好不容易攒点吃的，都让张老歪给偷了。
队里非要抓他去坐牢。
大姨奶心疼，怕他们老张家就真的绝后了。
便带着几个姐妹去求人家大队长。
跪在门外，又是哭又是闹的，也没管用。
最后，因为这个事儿，张老歪被打断了一条腿。
到现在走路都歪歪扭扭的。
也是为了这个事，张老歪记恨上了大姨奶。
觉得她当时要是给了钱，自己就不能瘸了一条腿。
阴天下雨他腿疼了，就想起来大姨奶，就要骂一顿。
最后他死活也不跟大姨奶来往了。
“虽然以前的事儿，你亲爹做得不对，但是大姨奶也从来没怪过他。”
“当时大队里的粮食，大姨奶用了好几年才还上，你又不是不知道！”
张老歪欠了债，大姨奶自己给抗了下来。
整天去给别人做工，去捡垃圾卖钱。
那时候捡的垃圾可跟现在不一样。
她一大早上两三点，就要去铁道边儿上，捡点煤渣子。
攒够了一袋子，在扛着去卖钱。
就这样好几年，才还上了大队里的债。
可就这样，张老歪还是看不上大姨奶，老觉得他穷，是因为大姨奶的错。
“我可不敢跟他说，就他那样？”
“我都还没进门，他就给我打出来了！”张秀娟撇唇。
想想也是，那张老歪，人如其名，歪的要命。
不讲道理，又只会折腾。
我想了想，转头看着我爷爷：“爷，要不，你跟着去一趟？”
爷爷起身，抖了抖烟袋锅子里的灰，说道：“走，我跟着去看看。”
“张老歪总得给我这点面子。”
说来也怪，这个张老歪，对我爷爷还算是敬重一些。
对其他几个姐夫，可就是骂骂咧咧的。
好在有我爷爷跟着，我心里有些底气。
不然的话，那天晚上的围脖，又闹腾大姨奶可咋整？
为了不让张老歪把我们几个给赶出来。
我去他家之前，还拎了两瓶老村长。
“舅爷爷？在家没？”
院子门敞着，我进了门，就喊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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