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文娜这边,到了祝家尊这里,见了祝家尊和牛翠翠,很直接的问道,“爸,妈,你们认识京市的人吗?”
这个“京市的人”,必定不是指普通的平民百姓。
“出什么事了?”牛翠翠也不含糊,直接开问。
这个儿媳妇,她虽然不喜欢,可也了解性格。这儿媳妇性格要强,非必要,不会轻易求助人。
“这次寒假,我和亦亦不是去安国那里探亲吗?在部队的时候……”成文娜大致说了一下,祝亦在部队上遇上的恶心事儿,眼眶也红了,“现在这个小崽子,竟然从京市转学过来了。不管是不是要打击报复亦亦,他都是一个危险因素。所以想问一下爸妈,在京市有没有认识的人,能够牵制一下他背后的势力,让这个小崽子不要轻举妄动。”
牛翠翠又气得很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给家里说一声?”
“孩子也不想让您二老担心啊!一说,您肯定得生气啊,就像现在这样……”
“你说的,那孩子的父母叫什么?”祝家尊问道。
“马先奎,何艳丽。”成文娜回答道。
“我会去查的。你回去也联系一下安国,问一下安国知道一些什么不…”祝家尊点了点头,嘱咐成文娜道。
“我晓得,爸。”
牛翠翠对成文娜说,“祝亦这段时间请假了,让她也别出去了,或者去其他地方住两天。对方既然能查到亦亦的学校,想必也可以查到她现在住的地方。”
“好。”
成文娜在牛翠翠和祝家尊这边呆了没有多久,就回紫宸天骄了。
荣雅二中里,祝亦的位置又空着了。
虽然群众们吃瓜吃得有些撑,可大部分人还是保持了静默。除了极个别的人,偶尔传了几句闲话。其他,仿佛和平常一样,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老师发下来的卷子,江靥也替祝亦整理好了,就等放学回家带给祝亦。
马德斯见祝亦连着好几节课都不在,便知道祝亦是有意躲着他了。
午间休息的时候,马德斯急冲冲的找到江靥,很是无礼的问道,“喂,祝亦去哪儿了?”
江靥白了一眼马德斯,没有说话,继续写着数学题。
马德斯觉得自己被人无视了,更生气,直觉拿走了江靥正在写的卷子,撕碎了,依旧傲慢,“我再问你一次,祝亦去哪儿了?”
江靥卷子被撕碎了,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周围的群众也震惊了,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大家心都悬在嗓子眼了。
这哪儿来的什么品种的憨批?敢直接撕人卷子?
这不是犹如杀人父母吗?
江靥坐在座位上,捏紧了拳头,轻轻转了一下脖子,然后迅速站了起来,提起马德斯的衣领,一拳揍了下去,“你踏马问人事情,不会使用礼貌用语吗?还撕别人卷子?你不知道在全南渝省,撕人试卷,犹如杀人父母吗?祝亦去哪儿了,关你屁事啊?你是他什么人啊?”
由于江靥是突然站起来的,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等反应过来了,马德斯已经挨了好几拳了。
池凝霜作为班长,急忙劝架,“江靥,你收一点手!别打出事了!”,又对周围的男同学说,“你们还愣着干嘛啊?赶快劝架啊!”
顾行舟在江靥边上,迅速去“劝架”,表面上拉着江靥,嘴上说着“兄弟,别打了,算了算了…”,实际上,自己还偷摸揍了马德斯几拳。
周围男同学亦是如此。
祝亦,他们班的女生,成绩贼好、人还可爱的女生,他们都不敢肖想,就江靥,作为竹马,还勉强配得上祝亦,你这哪儿来的龟孙?长得仿佛猪头肉一般,还妄想染指祝亦?做什么青天白日梦啊?
表面上是劝架,实际上都暗暗踩了马德斯几脚。
等两人被拉开的时候,张家勇已经在教室里,脸色不好的看着教室里的诸人了。
“怎么回事?班长呢?在干什么?午休时间,不休息,都还打架呢?啊?还是学习委员带头打架呢?”
“就是,张老师,他们打我!你一定给他们处分,让他们退学!”马德斯看见张家勇来了,便一瘸一拐的走了过去,依然趾高气昂的,似乎在命令张老师。
“呵…”张家勇轻笑了一声,“你没来,他们没有打架,怎么?你一转学到我们班,他们就开始打架了?”
马德斯懵了一下,见张家勇没有替自己说话,就更生气了,十分嚣张,“你什么意思?你敢这样跟我说话?信不信我让你们校长撤了你的职?”
其他同学都仿佛看傻子似的,看着马德斯。
敢直接跟老师硬刚?
还直接怼老师?
这态度?
怕不是打挨少了?
“池凝霜,你说,怎么回事?刚才!”张家勇瞥了一眼马德斯,语气不善的问池凝霜。
池凝霜心里也是气,莫名其妙当了一个班长。之前大家都好好的,就这个新来的马德斯各种挑事。现在还打架,现在班主任的火还撒在她头上?她找谁惹谁了啊?
虽然心里有火,但池凝霜不敢发出来,吞了一口口水,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回答道,“中午午休,大家都在教室里。不知道怎么回事,新同学直接就过来,很不礼貌的问江靥,祝亦去哪里了。江靥同学也在写卷子,估计没有听见,新同学就直接把江靥的卷子给撕了…这江靥没有忍住,先动手了……”
张家勇心里也气,这个江靥,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啊?再怎么,那也得等马德斯动了手之后再还击啊!简直白瞎了成绩那么好的脑子了!
张家勇环视了教室一圈,沉着声音问道,“一个一个的,长本事了啊?都在教室里打架了?啊?”
班上的人大气都不敢出。
马德斯见张家勇没有说他,便以为张家勇怕了他。就更加肆无忌惮,站在张家勇身边,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今天,哪些人动了手?”张家勇依然沉着声音,“凡是动了手的,就是只是劝架的,都跟我去德育处!班长没有管好午间休息的秩序,也跟着去一趟!纪律委员管好纪律!”
江靥这才理了理松垮的校服,瞪了马德斯一眼,毫无顾忌的出了教室,去了德育处。
妈的,一早就看这孙子不顺眼了,早想揍他了!
马德斯还在张家勇旁边,似乎就觉得张家勇在给他出头。
“怎么,马德斯,还要我请你吗?”张家勇语气更不善了。
马德斯没有料到,张家勇会让他去德育处!
howdarehe?
“你信不信,我让校长撤了你的职?你敢让我去德育处?活腻歪了吧?”
“我是跟学校签的合同,如果学校需要解雇我,那也得依法办事。可不是他校长想撤我职就撤我职的!马德斯,先一起去一趟德育处吧?”张家勇语气依然很不和善。
马德斯见张家勇油盐不进,也摸不准能不能事情会怎样发展了。
舅舅虽然是大官,可到底还是在京市,鞭长莫及。
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马德斯还是怂了,跟着去了德育处。
动了手的,拉了架的,都去了德育处。
教室里瞬间空了一半。
其实不要纪律委员,剩下的人,也不敢再起幺蛾子了。
马德斯虽然去了德育处,可态度依然嚣张。
德育处的老师也在午休,突然这么几个人进了德育处,他的瞌睡,瞬间就醒了。
“什么…什么情况啊这是?”虽然瞌睡醒了,可人还是有一点迷糊。
张家勇叹了一口气,“这几个人,在教室里打架,被我提过来了。”
这下,德育处的谢老师,不仅瞌睡醒了,仅剩的那一点迷糊,也没了。
张家勇带的可是火箭班啊?火箭班的人带头打架?
“怎,怎么回事啊?”
“池凝霜,你是班长,你来说。”张家勇毫不客气的直接坐在了沙发上,点了池凝霜的名,让她说。
池凝霜敢怒不敢言,还是只有从一众男孩子里,钻了出来。
“是,是这样的哈……今天我们班新转来了一位同学,这位同学好像应该跟咱们班的祝亦同学认识。但祝亦同学,身体不好,今天上了两节课后,就请假回家了。”池凝霜把在来德育处的路上打好的腹稿,谨慎的说了出来,“但中午午休的时候,新同学就问江靥,祝亦去哪里了。因为江靥在写卷子,就可能没有听见,也就没有回答新同学的话。然后新同学就把江靥的卷子给撕了……然后…江靥就先动手了……剩下的那些,是劝架的…张老师说,不管劝不劝架,只要动了手的,都来德育处…我是班长,没有管理好午休时间的班级秩序,所以我也来了……”
池凝霜只能说,她尽力了。
但江靥确实是先动手,这没法洗白。
谢老师环视了一圈这群男孩子。
确实有一个陌生的人。
不仅陌生,看起来还态度嚣张。
江靥虽然看起来不服气,但也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
可这位,站就站了,还抄着手,恨不得眼睛能长在脑门上。
马德斯似乎意识到了谢老师在看他,很不了然的问道,“看什么看?知道我是谁吗?我给你说,最好把这几个动手的,都开除了!不然我让校长撤你的职!”
谢老师几乎被气笑了,他见过不少刺头,但没有见过这样的。即使有权贵之后,但也没有嚣张成这样的!
他转身到了张家勇边上,悄悄问道,“什么来头?”
“不清楚,反正是钟校长领过来的…”张家勇也小声回答道。
“行啊,那我们就叫校长过来,看校长会不会撤我的职?”谢老师重新看向马德斯,说话也不如之前那么和善了,甚至还带了几分讥讽。
说完,谢老师拿起办公室的座机,打了校长办公室的内线。
不得不说,马德斯“运气”还真是好。
校长平时要么外出到上级部门开会,要么外出兄弟学校学习交流。除非必要场合,很难在学校里看见人影。
可现在,校长接了电话。
“钟校,今天新转来一学生,刚来就惹事,还说让你撤我的职。你这下来看看?”谢老师毫不避讳,直接说道。
钟校长也是懵,谁?
新来的转学生?
校长也上了年纪了,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个转学生是谁。
“马上!我马上下来!”钟校长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了。
这都什么事情啊?
校长扶着楼梯把手,紧一步慢一步的,终于下了楼,到了德育处。
看着站在德育处的一群学生,钟校长觉得脑子有点痛。
谢老师大致说了一下情况。
马德斯仿佛也知道,自己的人设是嚣张跋扈,不可一世,所以谢老师一说完大致的情况,他就趾高气昂指着江靥他们,的开了口,“你就是校长?现在,把他们几个给我开除了!”又指着张家勇,“这个老师不行,偏袒这几个人,也把他给开除了!”
钟校长此刻十分“感谢”马德斯,毕竟让他多年的低血压这个毛病,不药而愈了。
忍着心中的怒气,想了想马德斯背后的人,钟校长还是耐着性子,好脾气的询问道,“先动手撕卷子的人,是你吗,马德斯?”
“是,谁让他目中无人了!”马德斯很是理直气壮,“那还不得教训一下他?”
“江靥,先动手打人的,是你,对吗?”钟校长也问江靥。
“是。如果他不撕我卷子,我怎么会揍他?”江靥也脾气上来了,看着马德斯,仿佛想要撕了他似的,“就因为我没有回答你的问题吗?我没有回答你问题,是因为大家都在午休,教室应该保持安静。即使不是午休,你的问题,我就必须得回答吗?”
他并不后悔动手揍了这个狗东西。
或者又是后悔的,后悔没有来得及多往这个狗东西身上多砸几拳。
“你什么意思?我问你问题,给我回答问题是你的荣幸!”马德斯不服气了。
“我没有什么意思,就只是单纯嘴痒,就只是想喷一下那些长得脑满肠肥跟个猪头肉似的人。”江靥毫不客气的阴阳怪气了回去。
“好了!”眼看着两个人又要打起来了,钟校长立马假咳了两声,心中迅速决定,两边各打五十大板好了,“马德斯,别人没有回答你的问题,有可能是没有听见,你可以多问一下嘛,为什么要上手撕别人试卷?江靥同学也是,新同学来,即使有不好的地方,你也应该发扬主人翁精神,团结同学啊!”
“是啊,团结的,那得是同—学—!”江靥继续阴阳怪气,“可不是什么张口就能把班主任给撤职的人!那这种人,我们可团结不来,是吧?”
钟校长被噎了一下,但又无话可说,只能不理会江靥的话,继续说着,“江靥,马德斯,你们两个各写一份检讨,下周一升国旗的时候,全校面前念。你们几个拉架的,就算了。下不为例!”
钟校长打算轻拿轻放,就让两个人念一下检讨罢了,连个处分都算不上。
江靥,成绩确实好。才高一,就差点进了全国化学竞赛的决赛。这种人才,得好好留住,不能让隔壁清河一中挖了墙角。况且,今天这事,确实是对家刺头挑起的。年轻人,容易冲动,也不难理解。
马德斯,区上教育局的人带来的人,据说他舅舅是京市副部级的大官。钟校长打算息事宁人,也不给这位处分了。
剩下拉架的,基本都是无妄之灾。并且,还有一句话,法不责众嘛。如果拉架都挨了处分,以后同学之间,有什么冲突,也不会有人帮忙劝和了。这跟学校教育发展理念不和,也不利于同学之间的友情的培养。
江靥倒是无所谓,就算真挨了处分,大不了努一下力,找一个比赛,努力拿一个名次,把处分消了。
但马德斯却炸了,直接指着钟校长,“你什么意思啊校长?你打算包庇他们?竟然不开除他们?你信不信,我一个电话打给我舅舅,让他把你开了?”
钟校长也是五六十岁的老人了,就算不是老师,不是校长,作为一个长辈,被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屁孩指着鼻子说话,谁能忍得住?
张口就是要开除学生,开除老师,扯老师的职,撤校长的职?
真是好大的口气啊?
江靥他们,是,是已经不是义务教育阶段了,可这些都是成绩好的苗子,能让你说开除就开除?
能在荣雅二中教书的老师,业务能力都是一等一的强。并且老师们都是编制内的老师,只要老师们不主动辞职,谁能开除?
我堂堂清河市荣雅二中的校长,再怎么也是副局级的职级,也是由上级教育部门任免的。你舅舅再厉害,能直接任免我?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更何况,你还不是强龙呢!
钟校长饶是脾气再好,现在也被气的不行了。
谢老师和张老师看着钟校长的脸色逐渐变红,生怕他血压上来了,出什么事,便站在他身边,给他顺气。
张老师还劝道,“钟校钟校,别气别气!实在不行,直接给处分算了,您别气坏了身体……”
“很好,既然你觉得在全体同学面前念检讨,这个惩罚太轻了,那就记过吧。马德斯同学,午休期间,无视学校规章制度,扰乱午休秩序,撕毁同学试卷,且事后态度恶劣,毫无改正之心,情节恶劣,记过一次,且全校通报批评。”说完,钟校长看了一眼谢老师,“马德斯的处分,记入档案!”
小崽子,看你是教育局的人送过来的,才把你送到最好的班上。你还搬出你舅舅来压我?既然你不识抬举,分不清好歹,那就算之后真被免职了,我也要趁着现在,好好教一下你!
“你竟然敢跟我做对?”马德斯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校长竟然敢处分自己?“你知道我舅舅是谁吗?我舅舅那可是京市里的大官,专门管你们这些当老师的人!我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马上,给我开除他们!”
旁边的池凝霜、顾行舟等人,都看傻了。
之前,校长给的处分,完全就是轻拿轻放,连档案都没有记入的。
现在这样作死,真的捡了一个处分,何必呢?
“我不管你舅舅是谁,但你在学校,就应该遵守学校的规章制度,并且团结同学,与同学友好相处。但是你所作的事情,满足了哪条?”钟校长的脸已经拉得老长了,看得出来是真的生气了,“既然做错了事情,就该受罚。你舅舅当的官再大,那也只是你舅舅,而不是你。就算你舅舅现在来了,也得依法依规办事!”
说完,钟校长就离开了德育处,上了楼。
看见校长的态度了,谢老师也无所畏惧了。
现场就给马德斯记了一个处分。
有了马德斯这个“珠玉”在前,江靥的态度可以算得上良好了。再加上江靥成绩加持,最后就得了一个在全校面前念检讨的惩罚。都不算处分。
马德斯还不服气,依然狂妄得很,表示要给舅舅打电话,把所有的人都开除来了。
但木已成舟,处分已经记入了档案了。
一场闹剧结束,大家回了教室。
没等一会儿,就开始了下午的课堂。
马德斯整个下去,都没有来上课了。
但也没有人在意。
但关于马德斯舅舅是京市大官的消息,却在班级里、年级上悄悄蔓延开来。
渐渐的,挑起了有心人的心思。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