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天起,小谷子心里有了一个秘密,这弄得他一晚上没睡好。

    到底要不要和嫣罗姑娘说呢?小谷子在床上翻了个身。说的话,爷知道一定会宰了自个,不说,又对不起嫣罗姑娘。人家可没给自已好处,收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不都这么说吗?

    小谷子又在床上翻了个身。爷啊,你怎么会喜欢上李秋宁的呢?虽说吧,嫣罗姑娘想进王府做奶奶,那的确是痴心妄想。不过,李秋宁的身份地位相貌也差太远了吧。

    “李秋宁虽然是有女官的身份,可是,我听说司空曙和她的关系不一般。你为什么偏偏看上了他中意的人?”

    这是小谷子无意中在门口听到的第一句话,光是这句话就够让他震惊的了。

    难道,爷真的对那个姑娘上心了?比嫣罗姑娘还要上心?

    “她是儿子在宫中的心腹,贾义的事,她也介入了。”薛仪站得笔直道

    “你宫中的心腹只有她一个?”王爷看着儿子一副有备而来的样子,道

    “我不同意。李秋宁不是咱们府中的人,她不适合。”王妃听了半天,截断了两父子的对话。

    薛仪没有出声,看着将眼神投向别处的母亲,从许嬷嬷那里,他已经知道了母亲为什么会对秋宁格外注意的原因。小姨的自裁就像是一把刀子在母亲心中划上了一辈子的伤痕。她用自已的死抗诉命运和姐姐的自私。从此,也改变了母亲的内心世界。

    “秋宁并不是一个软弱的人,我也不会害她。我,是真心喜欢她。”

    “仪儿,你还年轻,以后你必须要娶贵族女子做正室。何必还要去耽误李姑娘的一生呢?你这样,不是喜欢她,而是在害她。别忘了,你还有个名倾东都的嫣罗。”

    “父母亲的意思儿子明的。可是,我现在只知道,不能眼睁睁放李秋宁走。她和儿子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了。所以,她不能嫁给别的男人。”这是薛仪走出门口时,留下最后一句话。

    “你说什么?什么肌肤之亲。”王妃看着儿子又犯了一年必来一次的叛逆行为,气不打一处来。

    “这家伙,越是拦他只怕越是要宁着来。你别生气。只怕不用我们出手,他呀,就得死心了。”永康王起身拍着王妃的肩膀安抚道。

    另一面,在齐国大使回到天宗宫的那晚,皇宫举行了一个规模不大不小的宴会,不同于永康王府的寿宴,皇宫的宴会请的都是朝中的大员,所以更像一个半公半私的宴会。

    秋宁因为刚回皇宫,所以并没有参加这次宴会的演奏。站在空无一人的宫乐坊门口,看不到此时静安殿里的热闹情形。想必,司空曙一定会在宴会中吧?回想到之前寿宴上两人对立而站说话时的表情,总觉得齐国使者朱公子,对司空曙关注有种来者不善的味道。

    可是,自已除了担心还能做些什么呢?秋宁自嘲地笑了笑,不过,齐国使者只在东都呆这么几天,想必怎么也弄不出什么花样来吧。

    秋天的夜晚,即使是楚国最恢弘盛大的天宗皇宫,也陷入了深深的夜色中。秋雨淅淅沥沥,秋风瑟瑟,树影和残花在明明暗暗的灯光中摇摆。

    拥挤的马路上是挤着往前跑的车流,车尾一阵阵发着红色的光,就要吃掉人灵魂的怪兽。公车上一股奇怪的味道让人反胃。各种对话的声音不断涌入秋宁的耳朵,加重了胃中的负担。头一阵阵发疼,虽然坐在座位上,可全身都好疼好疼。

    好难受,好难受,让我出去,我想回家,秋宁想挤下车,可是却迈不动步子。头上的冷汗密密地冒了出来。救命啊,救命。

    猛地睁开眼睛,初冬的月光亮堂堂地照着黑暗中隐约可见雕花床棱和绛紫色的床帐。秋宁拥着被子坐起身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清冷的空气,背上满是冷冷的汗。穿越前的一切,在秋宁的这几十年里,已经远得就像没有发生过了一样。可是,自已的未来却在在现代一样地迷茫,自已到底就要在这里过完波澜不惊的这一辈子了吗?别说波澜不惊了,宫中日复一日的生活,让秋宁除了等着出宫竟没有了别的方向感了。

    第二天,秋宁一整天都有些呆呆的,眼睛里红红的,全是一晚没睡好的痕迹。结果被几个要好的乐女问是不是哭过了,知道原来是失眠闹得,便笑道“姑娘长大了,心事也多了”或者“姑娘发起呆来,还颇有些伤秋悲月的气质。”还伤秋悲月呢,我可没有那个情趣或气质啊。

    可是,齐国使者在,宫中少不小大小宴会之类的。排练演奏可不管你昨晚有没有睡好,再说了,可不能再让人笑话,半个月没见演奏水平下降啊。饶是秋宁打醒了十二分精精,不过,还是被吕主簿盯着看了好几次。排演结束后,还特意问了秋宁是不是生病了。

    都是红眼睛惹的祸啊。

    中午吃过午饭,包括秋宁在内的乐女们便集合了起来,吕主簿站在前头,说是齐国使者提出要搞一个骑术和箭术比赛。让大家拿上乐器去玉镜园内候着。

    这个朱服的怪点子还真多,不是,你说要搞骑术比赛箭术比赛咱能理解您是雄性荷尔蒙旺盛,看多了楚国的桃红柳绿,想展示您们马背上民族的风采了。可是,叫我们这些个不懂骑马射箭的女人在初冬天气去候场子,您就有些过份了不是?

    “吕姐姐,骑术和箭术比赛,为什么要我们拿乐器去侯着啊?”看着大家纷纷回房换衣服,拿乐器,秋宁走到吕玉身边小声问道。

    “不知道。也许比完了,要我们演奏助兴。”吕玉一边说着,一边有些担忧地看了看秋宁的红眼睛“你快去拿乐器,和她们说加多件衣服。小心不要感冒了。”

    玉镜园是太液池南边的一块铺了细沙的空地,平时多用打马球或操练宫中禁卫。空地四周栽满了琼芳玉树,此时是初冬,虽然没有百花争艳,不过,树木仍然被打理地精神齐楚。从被修剪过的树梢上,可以看到前方高耸的大福殿上长长的朱红色琉璃瓦屋脊。

    秋宁和众乐女行进到玉镜园,便听到一阵阵擂鼓叫好声,还有马儿来回奔跑的声音。内侍领着乐女们在一座用彩幛半围着的凉亭内停下稍事等候。十年底的天气,虽还不是很冷,不过,长时间在阴地方吹风受寒是不可避免的了。

    过了好一会,一位内侍领着一位紫衣玉带的官员走了过来,待走近了,才发现是青杨。回想起来,以往青杨很少穿官服,如今这一身行头真的让他气场强大了不少。

    “你们跟我走吧。”青杨招呼了大家一句,便和吕主簿一前一后领着众人从园子侧边的一条不太起眼的甬道走上了大福殿长长的麻石台阶,转上二层,在宽阔的露台后停了下来。

    玉镜园是太液池南边的一块铺了细沙的空地,平时多用打马球或操练宫中禁卫。空地四周栽满了琼芳玉树,此时是初冬,虽然没有百花争艳,不过,树木仍然被打理地精神齐楚。从被修剪过的树梢上,可以看到前方高耸的大福殿上长长的朱红色琉璃瓦屋脊。

    秋宁和众乐女行进到玉镜园,便听到一阵阵擂鼓叫好声,还有马儿来回奔跑的声音。内侍领着乐女们在一座用彩幛半围着的凉亭内停下稍事等候。十年底的天气,虽还不是很冷,不过,长时间在阴地方吹风受寒是不可避免的了。

    过了好一会,一位内侍领着一位紫衣玉带的官员走了过来,待走近了,才发现是青杨。回想起来,以往青杨很少穿官服,如今这一身行头真的让他气场强大了不少。

    “你们跟我走吧。”青杨招呼了大家一句,便和吕主簿一前一后领着众人从园子侧边的一条不太起眼的甬道走上了大福殿长长的麻石台阶,转上二层,在宽阔的露台后停了下来,露台上靠栏杆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地站着身着蓝袍绣白虎金徽的宫中禁卫。听着楼上的动静,乐女们都知道圣上和使者一行人就在楼上。

    “你们在这此等候圣上宣传吧。”青杨嘱咐了一句便示意大家在露台后方列队站好。刚站了一小会,楼下的平地突然爆发出一阵喝彩色,引得乐女们纷纷抬了头往远处张望。可惜露台太大,伸长了脖子也只能看到远处的猎猎彩旗一角。饶是这样,乐女们也少不得暗暗打量那些个虎背熊腰的英俊禁卫的背影。

    “李妙,你看你脖子都快伸断了。”

    “哪有,你还不是一样在找你的张宝武哥哥。”

    “唉,青杨公子在这群俊勇的禁卫中还是那样俊朗啊。。。。那身官服真漂亮。”

    这样的对话随着等待的持继不时小声地出现在乐女中间。

    秋宁将眼光放在远处的栏杆边,寻找着青杨的背影,这次回宫之后,秋宁几乎没见过青杨几次,如果能问问他司空曙的近况就好了。

    这小子,还是这样,平时总是一付贵公子懒洋洋的样子。可是,如果有想得到的东西,就会爆发出非常的能量。青杨手扶栏杆看着身着朱红骑马服,英姿飒爽的薛仪在马背上疾驰,然后回身手拉弓弦,望靶一箭。两旁分列而列而立人们,顿时爆发出一阵叫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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