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是个暴脾气,在知晓这爷俩做的一切后,当场发飙,抄起扫帚就给他们来了一次亲昵的问候。
险些把他们爷俩,一起送上西天。
一边打还一边骂,那场面,只能说是好家伙。
难为五长老一把老骨头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那叫一个可怜巴巴。
五长老虚咳两声,他没想到小玉做的那些事情,江蓁蓁都知道,一时间老脸不知道往哪儿搁。
“好了,别说这事儿了,倒是你,要现在去见君越尊上吗?他如今还住在苍云殿,天都黑了,你若要去的话,我亲自送送你吧。”
若被旁人发现,她大半夜出现在齐山派,怕是不太好解释。
而且,他们应该也不想她去见君越尊上,一旦发现她,定会拦着她。
所以,他还是跟着比较好。
谁知江蓁蓁却摇了摇头:“不必了,我没想要去见他。”
知道他还活着就成了。
“啊?为什么?”五长老愣了愣,疑惑地看着她。
好不容易经历这么多风波,不见一面,如何甘心?
江蓁蓁抿了一口茶:“我听说,他记得所有人,单单是忘记了我,想来他是不愿见到我的。”
也是,君越尊上是个相当冷情稳重的人,他定然是不屑君文书的那些记忆,更遑论他的感情。
所以,他独独忘记她,是有原因的。
既然他不想记起她,这世上所有人也不想他再记起她,那她就不要出现好了。
而且,现下她也不是很想见到顶着那张脸的君越尊上。
总之,她就守在这附近,护他一世安好,任务也就算完成了。
五长老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必呢?管那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因为师尊在意。”
君越尊上将苍生看得极重,作为任务者,她自然得替他着想。
五长老失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竟如此善解人意?”
“可见你以前眼光不怎么好。”
五长老:“……”
这嘴,可真是抹了蜜了。
之后,江蓁蓁就在药堂留了下来,平日里戴着人皮面具,乔装成药堂小童,整日熬药喂药听八卦。
如此一来,她虽然没见过君越尊上一面,却将关于他的所有八卦都听了全。
这样风平浪静地过了两个月。
这日,江蓁蓁熬药时,不小心打翻药罐,有药溅进了她眼睛里,疼得她险些当场去世。
“你这也太不小心了,好在这药没加厉害药,否则你这眼睛就完了。”五长老撕下她的面具,一边替她上药一边说道,“没事,疼个五六天就好了。”
五六天?
好的,还不如当场去世了。
“这样吧,你若实在是熬不住,我给你备点药酒吧,不要喝太多,可以解疼。”
江蓁蓁点头,只抿了一口。
然后……然后她就失去了意识。
五长老:“……”
听说过三杯倒的,就没听说过一口倒的。
这丫头,属实是叫他开了眼界!
无奈,五长老拎起她的衣领,将她丢回了屋里。
想着让她睡上个几天,也就没事了。
谁知他前脚刚走,后脚江蓁蓁就满脸通红地站了起来,歪歪扭扭地朝着苍云殿去了。
……
另外一边,君文书被请下山,开了讲坛,给众弟子讲解心经。
弟子们一个个眼神炙热,他兴致了了,却不得不装出君越尊上的端庄温和,耐心地讲解着。
以前的君越尊上,根本不记得怎么参透修炼的,他却记得。
所以这一次讲坛,对弟子们来说,可谓是用处颇多,缠着他问东问西,不让他走。
“尊上再多说两句吧!”
君文书扶额,却不得不继续讲解。
如此,一直到半夜,他才疲惫地回到苍云殿。
刚到苍云殿,大爷就颤颤巍巍地抓着他的手,声音都带着几分哭腔:“尊上,不好了,苍云殿闹鬼了!”
君文书:“???”
大爷吸了吸鼻子,指着远处的屋檐顶上:
“真的!我亲眼看到的,是一个白衣女鬼,就坐在那边的屋顶上,土豆下山搬菜了,这里就我一个人,可把我吓得够呛,好在你总算是回来了……”
白衣女鬼?
君文书睫羽微颤,心都被提到嗓子眼,很是紧张的朝大爷指的方向看过去。
就算只是看背影他也知道,那坐在屋檐上,头顶月光歪歪扭扭的小姑娘,就是江蓁蓁!
大爷死死地拽着他的胳膊,自然发现他的手在抖,不由得愣了愣。
没想到……堂堂君越尊上,也是怕鬼的啊。
大爷立马拿出了男儿本色:“尊上,你别怕,不就是个女鬼嘛,没什么可怕的……”
话还没说完,他身边的君越尊上就不见了踪影。
看样子,他是去女鬼那边了。
身边没人了,大爷又开始害怕,嚎了一声后,跑进了自己的屋子,怎么都不敢再出来了。
……
屋檐上,江蓁蓁看着月亮。
地下,君文书看着她,眉眼温柔而缱绻。
他不敢上前一步,生怕眼前的江蓁蓁,只是镜中花水中月,只是他的幻想,一碰就碎了。
他就这样站了很久,视线一刻都不曾离开她。
“唔……”
江蓁蓁打了个酒嗝,一个没坐稳,直直的从屋顶摔了下来。
君文书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上前两步,稳稳地将那小姑娘接到了怀中。
一时间,他的鼻息里,全是酒气。
同时,他很惊喜地发现,怀里的不是什么幻影,是人。
是真真切切的人。
是江蓁蓁。
她还活着……
她,回来了!
“咦?你是谁?”江蓁蓁脸颊通红,用手戳了戳他的脸,抓着她的衣领,迷迷糊糊地凑近他的脸,最后笑了,“君文书?”
她唤的,不是师尊。
“嗯,是我。”
君文书眉眼愈发温柔,因为手一直在抖,他生怕勒疼了她,又担心放下她后,她会又摔倒,所以就只能尽可能地力气放轻一点。
但好不容易失而复得,他的力气又会不自觉地加大。
许久,他才稍稍冷静些,下巴轻轻地蹭了蹭怀里小姑娘的鼻尖:“小徒儿,这些年,你去哪儿了?”
“找你。”
君文书瞳孔微张,旋即眸光缱绻。
好巧,他,也一直在找她。
从今往后,这世间,再无君越,再无尊上,只有……君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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