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走?
他并没在这里感觉到任何危险。
等一下,难不成,叫江蓁蓁觉得危险的人,是掌门?
君越尊上有些震惊地看向江蓁蓁,她煞白的脸上满是血,嘴角裂起干皮,血染在上面,妖冶又无力。
她的心肺都被人伤了,说话的时候,十分费力,说一个字,都堪堪会呛出一口血沫。
见她如此,君越尊上多少有几分动容。
“君越,她说了什么?”掌门问道,很是慈和。
君越尊上看了他一眼,又看了江蓁蓁一眼,抱着江蓁蓁的手,下意识地用力了些。
下一刻,他终于下定决心,看了一眼密道出口,抱着江蓁蓁就朝外走去。
“君越,你干什么!”
君越尊上头也没回,走得更快了。
掌门想要追,却已经追不上了。
“混账!”掌门气急败坏,狂摁了好几个按钮,开启了密室中的所有机关。
可那些机关,哪里能困得住君越尊上?
不过两分钟,他便已经带着江蓁蓁从密室出来了。
密室外,围满了人,他们都拿着武器,十分警惕地守在密道口。
但当他们看到走出来的人是君越尊上后,都不由得松了口气,武器也都放下了:
“主上,密室里是出了什么事吗?为什么会闹出如此大的动静?要属下进去查探一下吗?”
他卑躬屈膝毕恭毕敬的模样,叫君越尊上有几分恍惚。
这人身上满是邪修的气息,应当是堕入魔道的人,可他为何要叫他主上?
而且,叫得如此顺耳?
“这里是什么地方?”君越尊上问道。
那侍卫比他还懵逼:“主上,这里是薛玉阁啊。”
薛玉阁?
南星的薛玉阁?
等一下,他记得他是和江蓁蓁查探到这里了,然后……然后他就没记忆了。
他只记得,南星的瘴气叫他很不舒服。
想到这里,君越尊上心里闪过一丝不太好的预感,也没跟侍卫多说什么,横抱着江蓁蓁,离开了薛玉阁。
一路上,竟没有一人拦住他。
不仅没拦着,相反,所有人都恭恭敬敬,有人见他上半身的衣裳破了,还很贴心地送上了一件黑袍。
“近日天寒,主上千万别着凉了。”
君越尊上看着被披上的黑袍,头突然疼得厉害,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了。
他咬了咬牙,腾空一跃,消失在了薛玉阁。
他刚消失,掌门就气急败坏地从密室中走了出来:“君越人呢?!他人呢?!”
众人摸不着头脑:“君越是谁?”
“君文书!”掌门愈发气了,“他人现在在哪儿?”
“主上从那边离开了。”有人指着门口说道。
“为什么不拦着他?!”
众人面面相觑。
拦着君文书?
为啥?
难不成,君文书叛变了?
啊这……好歹他也是名义上的教主,说他叛变,实在是有几分滑稽。
“去追!不抓到他,就都别回来了!”掌门怒气冲冲地下令。
“是。”
有人上前说道:“教主,二护法伤得厉害……”
“云长?”掌门脸上的怒火消散了不少,转而变作了焦虑,“他现在怎么样了?”
“大夫说伤得很重,不过没有性命之忧,养上一两个月就好了。”
掌门松了口气:“是谁伤的他?”
“是江蓁蓁。”
掌门怒不可遏:“又是她!又是她!早知道如此,老夫当初就该杀了她!”
在齐山派的时候,他有无数次的机会杀了她。
奈何,那个时候他没将她放在眼里。
不过是个牵制君越尊上的棋子,他能多注意她两眼才有鬼了。
但现下,他不得不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价。
“传令下去,不惜一切代价找到江蓁蓁,一旦找到她,格杀勿论!”
“是!”
……
另外一边,君越尊上带着江蓁蓁离开了南星,来到一处客栈落脚。
离开南星后,江蓁蓁身体内的真气稳定下来,终于不再痛苦的挣扎着,而是沉沉的昏迷了过去。
“哟,怎么伤成了这样?”
老板娘也是见过世面的,开客栈嘛,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
像这种逃难模样的小夫妻,她一年少说也得见百来十个。
一般这种人,都没啥钱。
所以老板娘有几分犹豫:“要我替她换身衣裳也没什么,但你也知道,这一身衣裳可不便宜……”
君越尊上随手就丢出了一锭银子。
老板娘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没想到还是个有钱的主。
“好嘞,我这就让人去替她买身衣裳,我先让人烧水给她洗一下身子。”
君越尊上点了点头,转身去了另外一个房间,洗漱一番后,就去了药铺,抓了些药,熬好之后,端着上楼了。
此时,老板娘已经替江蓁蓁换好了衣裳,一回头见一身白袍,如谪仙般的君越尊上,眼底闪过一丝惊艳。
她虚咳两声,瞥了一眼他手里的药碗,打趣道:“你跟你娘子关系真好,哪像我家那个老不死的,如果我病了,他能多看我一眼都算他良心发现!”
这话叫君越尊上红了耳根子,他板着脸:“我与她,并非你想的那种关系。”
不是她想的那种关系?
难不成……他们是被捉奸才被打成这样的?
啊这啊这……难怪这小白脸长得还挺带劲。
“哎呀,没关系,我不歧视你们。”老板娘摆了摆手,“你们这叫爱情嘛,我懂的,我都懂!”
君越尊上:“???”
她懂了个什么?
“她是我弟子。”
老板娘瞪大了眼睛。
这关系挺复杂啊!
她看君越尊上的眼神愈发八卦了。
君越尊上:“……”
他本就不是个能言善道之人,知道越解释越乱,索性也就不解释了,带着药进入房里,合上了门。
老板娘啧啧啧几声,立马跑到楼下,用自己活跃的想象力,八卦得绘声绘色。
众人听了都啧啧称奇。
见众人如此感兴趣,老板娘讲述得越发眉飞色舞:“你们别说,那小白脸不仅长得豪横,兜里的银子,也是相当豪横!”
好多年,没见过如此有钱的小白脸了。
众人一时间纷纷表示,如果江蓁蓁一不小心嗝屁了的话,他们也都愿意上位,和这样一个豪横的小白脸私奔。
……
江蓁蓁伤得太重,一直到晚上都没醒,君越尊上在她床前守了一晚上。
当晚,他做了一个梦。
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在这个梦里,他叫……君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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