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天,江蓁蓁一边得用真气护住云长的心脉,一边还得想办法从锁妖塔走出去,一刻也不敢停歇。
就在她筋疲力尽时,禁制终于被打破。
江蓁蓁累得跌在地上:“师兄,你看,我就说,我能带你出去的。”
云长睫羽微颤,叹了口气:“小傻子……”
他刚想要说点什么,就见半空中出现一白袍男子,他的身后,跟着诸位长老。
那人,不是君越尊上还能是谁?
“师尊……”江蓁蓁唤了一声。
要说此时的君越尊上,可以说是怒不可遏的。
他先前各种防备着江蓁蓁,还以为,这一世他能阻止她堕入邪教。
却没想到,她竟一直将他玩弄于股掌中。
在听闻她打开了禁制,长老们被她重伤,锁妖塔内还有弟子被困在其中时,他真的悔恨自己先前没有杀了她。
他不该心软的!
在打破锁妖塔外禁制,进入锁妖塔之前,他都已经想好,要怎么了结她了。
可真当他看到她时,却愣怔住了。
下方的江蓁蓁,背着云长,满身泥泞和魔兽的气息,鞋子都走破了,血从她的鞋尖溢了出来,狼狈不堪。
他没想到,她居然没逃。
“尊上,那叛徒应该是不小心被困在锁妖塔内了,这正是肃清门户的大好时机!”大长老有几分欣喜地说道。
五长老抿紧唇,一言不发。
大长老本来是想让君越尊上自己清理门户,但见君越尊上迟迟没有动手,便运起真气,朝江蓁蓁冲了过去。
这一次,决计不能叫这叛徒给逃走了!
“住手!”君越尊上拦住了大长老,面色清冷淡漠,示意他退后,“江蓁蓁是本尊的亲传弟子,即使是要清理门户,也应当是本尊亲自来。”
大长老看了一眼江蓁蓁,见她也没打算跑,便松了口气,退后了。
反正,只要能除掉这叛徒就行,谁去都好。
君越尊上落到江蓁蓁跟前,指尖一点,就用真气将江蓁蓁困住了。
“为师问你,为何要这样做?”
江蓁蓁抿唇:“师尊,徒儿没有背叛齐山派,这一切都是陷害。”
“陷害你?”大长老觉得有些好笑,“我们可是亲眼看到千山教教主跟你有多亲昵,当时你对他百依百顺,一句话都不多说,现在知道逃不掉了,居然敢说是陷害,我呸!”
一口老痰跟着吐了出来。
江蓁蓁:“……”
这大长老,还真是不拘小节啊。
“就是,人就算是要陷害,为什么放着我们不陷害,非得陷害你一个亲传弟子?人图啥啊!”二长老也点了点头,说道。
而后,众长老得出结论,江蓁蓁在撒谎。
君越尊上抬手,示意众人稍安毋躁,随即走到江蓁蓁跟前,眼神慈和:
“徒儿,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就算是你做的,为师也不会怪你,为师只希望,你不要骗为师。”
他的眼神,十分真挚。
虽然,也不知道这真挚,是为了套话,还是真的真挚。
“徒儿没有背叛师尊。”江蓁蓁还是说道,“今生今世,徒儿都不会背叛师尊。”
对上她那双干净的眼眸,君越尊上眉眼柔和了些许。
只要她说,他就敢信。
“胡说!她定然就是千山教教徒!”大长老怒喝一声,“尊上,你可千万别听这叛徒胡扯,她为了活命,什么话说不出来?”
“就是,尊上,你可千万别心软。”
君越尊上点了点头,却迟迟没有拿下江蓁蓁带回去拷问。
显然是不打算动真格。
那还得了?
长老们立马坐不住了。
“尊上,现下已经不是你师徒之间的事情了,她既然背叛了齐山派,那就我整个齐山派的事情,既然尊上下不了手,那此事,就交给我来办吧。”
大长老上前一步,神色很是严肃:“尊上,还希望此事你能避嫌。”
诛杀叛徒就是诛杀叛徒,在这个时候讲情面干什么?
他最厌恶面对叛徒心软的人了。
君越尊上什么都好,就是过于心慈手软。
“尊上,还请你先让开,我要带着叛徒回去了。”
谁曾想,大长老刚上前一步,就被君越尊上拦住了:“这是我苍云殿的事情,就无须诸位长老插手了,本尊会亲自带她回去,审问清楚。”
大长老脸色一变:“你!”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天空出现一个身着褐色长袍的中年男子,气场相当强大。
他一抬手,强大的威压,就叫江蓁蓁昏死了过去。
来人,正是齐山派掌门。
君越尊上见此,不由得皱眉,下意识地想要护住江蓁蓁,却还是收回了手。
“见过掌门!”
“不必多礼。”掌门缓缓落下,微笑看向君越尊上,“君越,此事,你就不要插手了。”
君越尊上手微微收紧,没有应声。
“我知道,你与江蓁蓁师徒多年,感情深厚,但此事牵扯到千山教,兹事体大,我希望你能放下儿女情长,拷问她的事就交给大长老来吧。”
掌门声音相当温厚,却夹杂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换做其他人,君越尊上堪堪还能护下江蓁蓁,但面前的人是掌门,他就真的无可奈何了。
而且,掌门说的话,也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他连拒绝的理由都没有。
“我知道了。”
“这才对。”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江蓁蓁被带走。
……
齐山派的审问是相当严苛的。
尤其,审问的人还是大长老。
大长老是个最厌恶叛徒的人,凡是有叛徒落在他手里的,就不可能活着走出去。
短短半天,江蓁蓁就被折磨得昏死了五次。
说是审问,但其实大长老压根也没问什么。
实际上,他什么都不想知道,只是很享受折磨叛徒的乐趣。
他当初被弟子背叛过,过了一段生不如死的日子,所以,现下看着叛徒,他就手痒痒。
“不愧是亲传弟子,就是抗打,这样都没死。”大长老冷笑一声,“今天就到这里,明日老夫再来招呼你。”
之后,江蓁蓁被拖进了牢房,昏死过去。
……
半夜,有人推开牢房的门,看着浑身是伤的江蓁蓁,眼底瞬间闪过一丝血腥和戾气。
竟敢将她伤成这样,大长老是不想活了是吗?!
君文书蹲下身,给江蓁蓁输入了些许真气,见她转醒,他脸上的血腥之色瞬间消失,眼底闪过一丝安心,转而换上吊儿郎当的笑:
“小徒儿,见到我,你可欢喜?”
其实,他很庆幸她没死。
他以为江蓁蓁见到他,会气得会想杀了他,却不想,她只是浅浅地笑了。
“嗯,欢喜。”
她虽浑身的伤,狼狈至极,但笑起来却好看极了。
君文书心口突然暖乎乎的。
还是第一次,有人说看见他欢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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