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脸能造假,气息自然也能。
但在锁妖塔待得越久,不管掩盖了多少气息,都会渐渐消散。
更何况,君文书根本就不是一个会掩盖自己气息的人。
不对!
绝不可能是他!
可下一秒,江蓁蓁就看到了君文书腰间的香囊,不由得垂下了眼眸。
那香囊,是原主亲手缝制的。
其他的都可以作假,可原主缝制的东西,她不可能认不出来。
所以,真的是他。
这一刻,很多原文中想不通的事情,瞬间就能想通了。
难怪最后千山教败得那么容易。
原来,是这个原因。
江蓁蓁垂下眼眸,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轻轻叹了口气。
正在朝第四层赶去的君文书,意识到江蓁蓁对他的防备减小,眼底不由得浮现了一丝疑惑。
“你为什么不怕我了?”
江蓁蓁抬头看向他:“我应该要怕你吗?你会杀了我吗?”
君文书抿唇,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怎么知道他不会杀他?
难不成,她觉得,他先前给了她一次活命的机会,就不会杀她了吗?
她未免也太天真了。
“你怎么敢笃定我不会杀你?”
江蓁蓁没有回答,只是定定的看着他。
君文书的心莫名的乱了。
他撇开头,放开江蓁蓁。
此时,两人已经赶到了第四层,君文书拿出一个面具,挡住了自己的脸。
第四层的禁制外,已经围满了人。
大长老、五长老以及其他几个长老都在,还有几个亲传弟子,他们正守在禁制外。
见君文书带着江蓁蓁出现在这里,众人立马列阵:
“魔头,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君文书脸上一点害怕都没有,只是淡淡的拍了拍江蓁蓁的脑袋:“来,你来说说看,该从哪一个杀起?”
众人这才注意到他身边站着的人是江蓁蓁。
大长老眼底闪过一丝不可思议:“江蓁蓁,你身为亲传弟子,怎么能跟千山教教主混在一起?”
“先前尊上就说门派中出了叛徒,难不成这叛徒就是江蓁蓁?”
五长老想了想,还是为江蓁蓁说了句话:“她可能只是被挟持了。”
“什么挟持?”大长老不满道,“你看看他们这亲昵的模样,若她真的是被挟持的,为何不呼救?你没看到她连挣扎都没挣扎一下吗?”
江蓁蓁:“……”
她倒是想,问题是她挣扎不了啊。
就连嗓子都被君文书给封住了。
长老们和亲传弟子面面相觑,最终认定,江蓁蓁就是门派内的叛徒!
君文书还不紧不慢地添了把火:“江蓁蓁,待会儿,你就去将禁止打开,放我千山教教徒进来,知道了吗?”
江蓁蓁压根动弹不得。
她的行为,在众人看来,就是默认。
“没想到堂堂亲传弟子,居然是魔教的细作,传出去简直贻笑大方。”大长老气愤不已,“今日,老夫就要为我齐山派肃清门户!”
之后,便是混战。
江蓁蓁被君文书安放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君文书并没有杀人,只是将所有人悉数打个半死后,丢出了锁妖塔。
他们被丢出去的那一刻,无一例外都愤怒地看着江蓁蓁,恨不得杀之后快。
江蓁蓁:“……”
就,瞪她干啥?
瞪君文书啊!
啊对,他们想必也是不敢瞪君文书的。
若是瞪了君文书这变态一样,指不定他们想被屈辱的丢出去都不行了。
这人,可是杀人不眨眼的。
等到将所有人都丢出锁妖塔后,君文书才将江蓁蓁身上的穴道解开。
江蓁蓁跌倒在地。
君文书蹲下身:“很不巧,你那师尊不在这里。”
江蓁蓁看着他,不说话。
“不过,很快你就能见到他了。”君文书揉了揉她的脑袋,眼底闪过一丝温情和不舍,却很快消散,“这一次,我们就算是永别了。”
他很坚信,君越尊上在看到江蓁蓁的第一眼,就会杀了她。
江蓁蓁想问点什么,还未开口,便后颈一疼,整个人昏死过去。
君文书抱起她,轻轻放在禁制边上,指尖轻轻一挥,禁制便被破了。
下一刻,无数千山教教徒涌入。
“别伤到她。”
“是。”
君文书最后看了江蓁蓁一眼,随即消失在锁妖塔内。
……
等江蓁蓁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而她的跟前,正躺着十几个半死不活的弟子。
无一例外,他们都没死。
都吊着一口气,怨毒地看着她。
至于千山教教徒们,早已经取走塔内仙草离开了。
“江蓁蓁,你这个叛徒,你不得好死!”一弟子愤愤不平地吼道。
江蓁蓁:“……”
但凡她真的是叛徒,那这弟子在开口的那一瞬间,人就没了。
不得不说,这弟子多少是有点豪横。
豪横,且没脑子,且嫌自己命长。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们,十八年后,我们还是一条好汉!”
所有弟子都囔囔个不停。
“你们不要这样说,师妹她一定是被人呢陷害的。”说这话的,是云长。
江蓁蓁没想到云长居然也在。
云长受的伤,明显比其他弟子更重,以他的实力,现在居然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至于其他弟子,还有力气豪横,显然是没啥大碍的。
听到云长这样说,弟子们面面相觑,气愤却没有再对江蓁蓁破口大骂。
没办法,刚刚如果不是云长,他们早就没命了。
欠他一个过命的人情,可不得还?
“三师兄,你没事吧?”江蓁蓁走过去扶起他。
云长摇了摇头,煞白的脸上温润如玉:“我相信你是无辜的,等回去了,我一定会为你向各位长老说情的。”
说着,他人就倒了下去。
他伤得太重,奄奄一息,加上塔内的禁制现在不能进不能出,再拖下去,他就活不成了。
他也没想过,要活着回去。
就在他等死之际,一股真气传输进了他的体内,护住了他的心脉。
云长愣了一下:“师妹,你这又是何必呢?”
江蓁蓁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很是豪迈:“放心吧,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的。”
说着,背起云长,就开始寻找出路。
云长睫羽微颤。
她背着他,走了整整三天。
云长看了一眼江蓁蓁被磨出血的脚,眸光复杂了些许。
大约在这一刻,他是想过要收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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