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斑尸臭算得了什么，比起他晚上走进江蓁蓁的房间，却无法从她鼻息间感觉到一丝气息比起来，这真的什么都算不上。
江蓁蓁错愕不已：“你……怎么会……”
怎么会什么都知道？
那他该不会也知道，她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吧？
一想到这种可能，江蓁蓁只觉得背脊发凉。
“别问，什么都别问。”沈程说道，“好好待在我身边，你什么都不用做，我都懂，真的，我什么都懂。”
江*懂王*蓁蓁在这一刻明白，沈程可能真的什么都懂。
于是，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江蓁蓁便从怎么讨好沈程，变成了观察沈程。
要说她观察得相当直白，也相当不遮掩，简直就差直接掐着沈程的脸，让他将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了。
但沈程却一点不生气。
即使她突然闯进他的书房，打断他的会议，他也依然是一脸和煦，温声细语地让她把门关上。
他似乎不知道生气为何物。
这让江蓁蓁很忧心。
小胖娃娃似乎开始向着小时候的性格发展了。
这样很容易叫人欺负的啊。
不过江蓁蓁很快就不忧心了，因为不过短短二十年，她的身体就开始恶化了。
恶化到她走路都有可能折断自己的骨头。
虽然系统能很快修复，但疼痛却是真真切切的。
以至于她之后就算只是简简单单地走个路，都像是在针上行走一样，叫人痛不欲生。
沈程也发现了这件事情，于是整日寸步不离地跟着她。
“现在，你……该不会也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吧？”江蓁蓁问道。
她病成这样，沈程却没带她去医院，可见他确实是什么都知道。
果不其然，沈程点了点头。
“疼吗？”沈程问。
江蓁蓁瘪嘴：“也就还行吧。”
这点疼算个什么。
她可是忍痛达人！
“对不起。”沈程抱着她说道。
江蓁蓁：“？？？”
这谦道的她猝不及防。
他为什么要道歉？
江蓁蓁也问过缘由，但沈程不愿意解释。
慢慢地，她就连睡觉都会被疼醒，整日整日无法入眠。
虽然尸体不需要睡觉，但灵魂需要。
无法入眠，导致江蓁蓁的精神十分萎靡，她开始经常打瞌睡。
终于有一天，在下楼的时候，她一个哈欠，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这一摔，浑身上下多处骨折，江蓁蓁眼前一黑，险些当场去世。
不远处的沈程听到响动，急忙赶了过来。
一眼就看到布娃娃似软在楼梯口的江蓁蓁。
她浑身上下，宛若都碎了一样，除了眼睛在动，其余的，很难让人相信她是个活物。
她疼得脸色煞白，神情却依旧云淡风轻：“沈程，你扶我一下吧，我站不起来了……”
沈程抖着手，将她抱了起来。
江蓁蓁这时才发现，他眼眶红了。
江蓁蓁：“？？？”
她才是被摔的那个，她都没哭，沈程哭什么？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他又在道歉了。
每一次她受伤，他都要道歉。
“我没事。”江蓁蓁说道，“很快就能恢复了。”
“但会疼不是吗？”沈程眼角落下一滴泪，“是我太自私了，把你强行留在我身边……”
江蓁蓁：“？？？”
这脑回路，她怎么跟不上了？
沈程哭得不能自已，他哽咽地抱着她，浑身都在抖，像是被巨大的我悲痛笼罩着。
“沈程，你……”
沈程的泪水，湿透了她脖颈间的衣裳，他死死抱着她，恍若要将她揉进他的血肉里一样。
“我很幸福……”
“什么？”
“有你在我身边，我很幸福，一直都幸福……”沈程哽咽着，“蓁蓁，去你该去的地方吧，那样，你就不会再痛苦了……”
江蓁蓁愣怔住了。
她先前就知道，沈程似乎知道很多，比如她的存在，比如她的死而复活，但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沈程清楚的，大约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多。
“你为什么会……”
【系统：恭喜宿主完成任务……
因宿主身体为尸体，所以系统通过优化，决定强行抽离宿主灵魂……
正在抽离……
抽离成功……】
下一秒，江蓁蓁便再无任何意识。
……
要说打一开始，南宫皓是很有自信赢沈程的。
外貌上，他自觉比沈程更好看。
学历上，他和沈程同样优秀。
财力上，双方也是打了个平手。
他不觉得自己比沈程差，所以他得让江蓁蓁知道，选他比选沈程，要有价值得多。
他要让江蓁蓁明白，她死而复活，只能是为他而来的！
于是，他威胁沈程，住进了沈程家，开始和江蓁蓁近距离接触。
他对江蓁蓁极好，简直可以说是将江蓁蓁捧在了手心里。
“蓁蓁，今天只能吃这么多了，不能再吃了。”沈程每天给江蓁蓁的食物，都是定量的，尤其是零食和水果。
南宫皓见此，便藏起很多食物，偷偷摸摸给江蓁蓁吃：“看吧，现在你知道谁对你最好了吧？”
江蓁蓁喜笑颜开。
然后……然后半夜，他就听到江蓁蓁房间里传出了呕吐的声音。
沈程很快赶了过去，扶起江蓁蓁，脸色很严肃：“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吃东西了？！”
江蓁蓁虚咳两声：“没有，我就是……就是感冒了而已……”
沈程根本不信，搜了一下江蓁蓁的房间，最后将所有的零食都带走了。
那一刻，南宫皓就站在门口，却突然发现，他好像融入不进这两人的世界。
沈程，远比他想象中的更了解江蓁蓁。
但他没有放弃，依旧借住在沈家。
然后，江蓁蓁身上开始出现斑点。
几乎是第一时间，他就明白那是尸斑，甚至有时候她还会出现尸臭。
沈程好像没有发现。
他立马觉得献殷勤的机会来了，于是他四处找躲着他们的江蓁蓁，最后将她从游泳池里抱了起来：
“蓁蓁，不管你得了什么病，我都不会嫌弃你的。”
他以为，自己做得足够完美，足够让江蓁蓁心动。
等他们回到大厅，沈程依旧是一脸平静，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一样，将手里的小葡萄送到江蓁蓁手里，不紧不慢地问道：
“去哪儿了？”
江蓁蓁试探性地靠近他，发现他脸上任何异样的表情都没有，便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对沈程的防备心降低了下来。
两人相处如往常，自然又平静。
他不明白，难不成，沈程真的看不见那些尸斑，也闻不见尸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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