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这段时间来,厉严辞极容易动怒。
“楚幽,你就没什么跟我解释的吗?”
“没有。”我毫不犹豫,“我一开始没说跟厉昭的关系,也是不想多生事端,再者我跟厉昭不过三个月,什么都没发生。”
厉严辞嗤笑一声,“楚幽,你果然好手段,厉昭可从来不会为一个女人说话。”
这话似曾相似,厉昭也曾这么评价过。
“什么都没发生?”厉严辞忽然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跟他对视,男人眼底有墨色在不断翻涌,“这样呢?”他忽然凑近,在我唇上蜻蜓点水了一下。
脑袋“嗡”的一声,一股麻酥从头顶直达脚尖,我下意识捂住嘴巴,“你流氓啊?”
厉严辞却忽然笑了,“看起来有,但是不多。”他居高临下看着我,“再者我是你丈夫,何来流氓一说?”
我面色绯红,一颗心“砰砰”狂跳。
他微微正色,“楚幽,以后跟厉昭保持距离,我不想流言蜚语,是从厉家内部传出去的。”
我明白他的意思,但不满于他对我诸多要求,却跟沈依依纠缠不清,“那厉先生呢?您是不是也该私生活检点一些?”
厉严辞蹙眉,“我说过,我拿依依当妹妹。”
我心中冷笑,男人是不是都这样,自以为是?
“你在吃醋?”厉严辞饶有兴致。
我静静看着他,“厉先生想多了,你跟我不过是因为孩子勉强拴在一起,这点我早就清楚。”
厉严辞愣了一瞬,然后沉着脸道,“清楚就好。”
同时我也清楚,就算我跟孩子在生死关上走了一圈,沈依依也不会受到任何惩罚。
待身体好些后,厉父便催着我们去挑选婚纱,定日子,要赶紧对外公布,免得我肚子里的孩子遭人诟病。
算起来孩子两个半月了,还不怎么显怀,的确适合举办婚礼。
婚纱是我一个人去挑选的,我不认为厉严辞有那个闲情雅致陪我,所以就不触男人的霉头了。
无视婚纱店员诧异的眼神,我选了一款优雅又沉静的,然后钻进换衣间。婚纱很适合我,果然,女人最美的时候就是穿婚纱的时候,镜中的女人双峰傲然,身姿曼妙,唯一不足的就是有点儿瘦,我将头发放下来,任由它们搭在肩上,转身拉开帘子,想问问店员,“你们觉得……”
我忽然噤声,因为一道修长的人影就站在门口,厉严辞听到动静抬头,然后动作一顿,从他眼底滑过一抹惊艳。
他的眼神那么深,看得我浑身都像着了火,我结结巴巴,“你、你怎么来了?”
“我的妻子挑选婚纱,我为什么不能来?”他反问。
我无言以对,同时感觉心中暖洋洋的,他能来,我很开心,毕竟这也算人生大事,那些店员这下看我的眼神充满了祝福,“我第一次见有人能将这件婚纱穿得这么美!”
“谢谢。”我羞涩点头,然后轻声问厉严辞,“可以吗?”
“还行吧。”厉严辞移开视线,有些不耐烦,“快点儿,公司还有事。”
心情微有低落,我也懒得再试下去,同店员说,“就这件。”
婚礼的日子厉父也订好了,就在一周后,保险起见,我还是住在医院。
这天下午我刚睡醒,病房内来了访客,是宋嘉。
男人依旧俊美儒雅,他将手中的玫瑰花递给我,浑身充满着令人舒服的气息,“总算见你气色好些了。”
我赶忙接过,有些不好意思,宋嘉怎么会想到送玫瑰?
宋嘉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他沉默了很久才开口,“楚幽,你确定要跟他结婚吗?”
我被宋嘉问的一愣,“不然呢?我们早就领证了,我肚子里又有了他的孩子。”
“可是你们并不相爱。”宋嘉神色认真。
我失笑,“宋先生,并不是所有的婚姻都有爱在里面,我得对孩子负责。”
“倘若……”他顿了顿,“倘若有天他不要你了呢?”
“那我自然会带着孩子离开。”
不知为何,宋嘉松了口气,“真到了那天,你来找我,孩子跟你,我都要。”
他最后一句话说的极轻,我都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手中的玫瑰骤然变得烫手,就像宋嘉突如其来的心意。
“宋先生,你……”
“我先走了。”宋嘉好像很怕听到拒绝的话,着急起身,“有时间我再来看你。”
直到宋嘉离开,我都有些发懵,他怎么选在这个时候说?
傍晚厉严辞回来,一进门他的眼神就凝在床头柜的玫瑰花上,“你买的?”
我莫名心虚,轻声道,“不是,下午宋先生来过。”
“来给一个有夫之妇送玫瑰花?”厉严辞冷哼,然后吩咐身后的私人助理孙然,“拿出去扔了!”
孙然粗鲁地扯出玫瑰花,我看着不忍,“哎,等开败了再扔吧。”
厉严辞静静望着我,威慑力十足,“楚幽,用不用我提醒你,你已经结婚了。”
我放弃争辩,侧身躺下。
“起来。”厉严辞坐在我身边。
我偏过脑袋看他,“肚子疼,什么事你说。”
“宋嘉对你心思不纯,以后别跟他联系。”厉严辞语气霸道。
我没想到厉严辞连这个也看出来了,又不想轻易妥协,便躲在被窝里没吭声,厉严辞扯了扯被角,我一巴掌拍在他手背上,男人也来了脾气,抓住我的双手往头顶一按,黑眸凝视着我,“听到了吗?”
他跟我离得很近,不等我回答,厉严辞眸色一沉,俯身吻住了我。
我下意识想要挣扎,但男人力量太大了,唇间满是他的气息,我竟也不厌烦。
“唔……”我没忍住呜咽出声。
厉严辞听到后眼中带了点儿笑意,他的吻随即变得疯狂而炽热起来,直到我感觉呼吸困难,厉严辞这才放开了我。
我心里一阵慌乱,这是我们认识以来,第一个认真且清醒的吻。
“好好休息。”厉严辞抚摸着我的发,语气不稳且低沉,“等着婚礼那天。”
厉严辞说的过于郑重,如果没有后来种种,我差点儿就相信,他是想好好跟我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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