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温潇一惊,然后她喃喃道:
“这肯定是被灭口了。”
斋藤邦彦手下的那群人果然都是些亡命徒,这黑吃黑的手段,用起来真是毫不留情,让她都开了眼界。
“今晚我得离开东京一趟。”
另一边,左愈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皱眉道。电话里,温潇嗯了一声,“我知道了,明天见。”
而左愈又想到什么,忍不住叮嘱了一句温潇:
“你一个人大晚上的在东京可别乱跑,别忘了门禁时间是晚上十点整。”
温潇一听都被气笑了,她也是不明白,这男人在这种事情上怎么就这么小心眼。她还能乱跑到哪里去,她都是两个孩子的妈了,她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左愈,我怎么想我们两个之间,也是我该担心你多一些吧?”
她挑眉道,“但我从来都没叮嘱过你这个,结果你这时候还有空担心我沾花惹草,真是说不过去。”
左愈哼了一声,随后说:
“用我提醒你吗?就在东京还有两个男人之前对你有过示好的举动,一个是斋藤介,一个是苏霖皓。”
温潇越听越觉得左愈不像话,她气道,“那你以为我今晚能去找他们?我是那样的人吗?而且斋藤介和苏霖皓,他们是怎么回事你也清楚,人家一开始看上的就不是我,现在更是有各自喜欢的人了,我就算去找他们,他们也不能给我开门啊。你怎么还这么小心眼呢?”
左愈又是傲娇地冷哼一声,说:
“你都想到去找他们,他们会不会给你开门这一层了?看来你的想象力挺丰富的。”
温潇被他挤兑得都没话说了,她只能道:
“反正要论嘴上功夫,我是再长十张嘴也说不过你。行了行了,你忙你的吧。”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电话刚挂断,左愈那边就又打了进来。温潇无奈地再次接起电话,听到左愈又变得温软的口气道,“刚才是我说错话了,今晚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回来给你做饭。”
“哟,你要亲自下厨啊?”
别说,温潇还真有几分期待。
她和左愈住的套房里什么设备都不缺,厨房里的东西更是一应俱全。有时候她都觉得,即使把米其林三星餐厅的大厨请来做饭,那个厨房也完全够对方施展得开。
而左愈在做饭这件事上虽然不是专业的,但他还真有几道拿手好菜。
“你想吃什么,先列好清单,然后让保镖去买食材。”
电话里,左愈温柔地笑道,“你想吃什么我就做什么。”
温潇说了一声好,又叮嘱左愈路上注意安全,这才挂断通话。随即,她早早地回了酒店,找白蓝雪聊了一会儿天,晚上十点多就上床睡觉了。
这一晚,左愈不在她身边,她夜里醒了两次。一个人睡在床上,看着身边空出来的位置,她还真有些不习惯。
第二天一早。
她七点就醒了,洗漱完之后她正要叫上几个孩子一起吃早餐,忽然接到电话。
看到是小邵打来的电话,她脸色一变,心里忽然生出一种不好的感觉,就好像有什么事发生了。难道是左愈出事了?如果不是左愈出事,那为什么左愈不亲自给她打电话?
匆忙地接起电话,她急切道:
“小邵,左愈呢?”
对面顿了顿,然后传来左愈有些沙哑的声音,“是我,我就在这里。”
温潇呼吸一滞,感觉自己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自从上次左愈在东京被不死原劫持,她这心里就算是落下毛病了,内心有个角落总是隐隐担忧着,左愈是不是又会生死不明。
“你怎么了,受伤了吗?怎么用小邵的手机打给我?”
她紧张地问。
左愈低声回答道:
“我没事,只是我的手机在路上摔坏了,原本的电话卡也用不了了。我怕你有事找不到我,所以才用小邵的手机给你打个电话,告诉你一下。宝贝,别担心我。”
温潇听到他带着浓重鼻音的那一声宝贝,不知为什么,眼眶就有些湿润,她轻声道,“左愈你别骗我,你给我解释清楚,好端端的你手机怎么就摔坏了?你们路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她知道左愈做事一向稳重,他是不可能无缘无故把手机摔了的。
“路上出了个小车祸。”
左愈也知道骗不过温潇,轻描淡写道。
温潇一听这话,心里更加担忧,就像有一双无形的手攥住了她的心脏,那种无法言喻的窒息感弥漫开来。她告诉自己,左愈还能给她打电话,那就应该是真的没事,左愈不会再骗她。
可她内心就是无法平静下来。
“是意外吗?”
她用紧绷着的声音问。
左愈嗯了一声,然后低笑了一下道,“就是普通的事故而已,你真的不用多想。不过我的手机可是真冤啊,因为当时我正在打电话,车窗开着,结果撞/击的那一下,它被甩出了车外。我捡起来一看,已经不能用了。”
他顿了顿又说:
“不过我手机上存的东西都经过备份,所以就算坏了也无所谓,只是电话卡要补办的事,有点麻烦,但我也已经让宋特助去办理了。最晚明天,我就能拿到新的电话卡。”
温潇静静地听他说完,随即道:
“你在哪儿,我来找你。”
左愈沉默了片刻,他对温潇会这么说,其实并不意外。他没有劝她留在东京,虽然她来不来他都能应付得了这边的事态,但他知道她说要来,是因为关心他。
她觉得有必要来一趟,是因为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他,知道他是否安好。
意识到这一点,左愈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同时,他又为温潇会因自己而担忧,感到深深的心疼。
“我已经在那艘货船停靠的港口了,等我把这里的地址发给你。”
顿了顿,左愈想到什么道:
“你别坐车来了,我问斋藤介借一架直升飞机,直接从东京把你送过来。”
对温潇来说,也是越能快点见到左愈越好,所以这时她也顾不上是否会麻烦斋藤介,低声道,“这样最好。等我到了地方,要是看到你身上有伤,那我就知道你又骗我了。”
左愈停顿片刻,说:
“宝贝,我这回真的没有骗你。我说过不会再骗你,就真的不会了。”
温潇没有回应他这句话,低声道:
“我会来找你的。”
三个小时后。
港口。
左愈看着被带进来的货船主人,对方是个矮个子的中年男人,看着就贼眉鼠眼,不像好人。
船主姓川崎,他已经被警方的人讯问了好几遍,此刻耸拉着眼眉,看到左愈之后眸光动了动,有些畏惧般缩了缩肩膀。左愈对他没什么耐心,直接道:
“你对警方的人说,你不知道你的船上藏了人?”
一旁的翻译用日语说了一遍。
川崎睁大眼睛,好像特别无辜似的道,“先生,我确实是被冤枉的,谁知道那小子会藏到我的船上啊?您也知道,这些偷/渡的家伙个个都不要命,我一个正经人怎么愿意和他们扯上关系呢?”
听完翻译,左愈脸色阴沉。
他知道这个姓川崎的船主根本就是在撒谎,元冒会被藏在这艘船上,对方不可能事先不知道。但这个川崎也是老油条了,警方问了这么久都没撬开这人的嘴。
所以,要想让川崎开口,恐怕要费些周章。
左愈冷冷一笑,从身边的随从手里拿来一张没有填写金额的支票,放到川崎的面前。
川崎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左愈有些漫不经心般问。
闻言,川崎点头,吞了吞口水道,“我在电视上看过您,您是一个财团的社长。”
左愈笑了笑,说:
“我们那边不流行说社长这个词,但我确实是左氏集团的老大。你想不到我有多少钱。”
川崎听了他的话,眼睛里的精光更加厉害。
“看到这张支票了吗?只要你告诉我,究竟是谁让你把人带上船的,我就给你一笔钱。”
左愈好像并不特别热切,有些懒洋洋地说:
“我对你是否犯法,会不会进监狱并不感兴趣。如果你能守口如瓶,那这笔交易就是我们两人之间的小秘密,我不会向警方的人告发你。”
川崎不可避免地心动了。
他做这些见不得光的“生意”,就是为了钱。现在左愈开出的条件,他怎么能不心动。可他一想到那个人对他的威胁,他又害怕为了这笔钱就丢了小命。
早知这桩生意如此麻烦,那上船的家伙居然会死在船上,他说什么也不会接手这个生意的。
“你在犹豫什么?”
左愈见川崎迟迟不说话,猜出了他的畏惧,笑道,“怎么,你怕有人报复你吗?”
川崎勉强一笑,“先生,您说什么呢,我根本就不知道您是什么意思啊。”
“别装了。”
左愈冷冷道:
“你害怕那些人报复你,但你知道死在你船上的人是谁吗?那个死者,是另一个黑色团体老大的弟弟。我告诉你,你惹上大麻烦了,他们一定会找你报仇。”
川崎听完翻译脸色惨白,他显然是信了几分。
左愈逼近他,缓缓道,“现在我是你唯一的退路。答应我的条件,拿着我给你的钱是你最好的选择。你怕死,我可以把你送到国外,那些人不会追你一辈子,但你有了钱,这一辈子就不用再活在底层苦苦挣扎了。”
川崎盯着那张支票,一时没有说话。
左愈做出不耐烦的表情,又道,“既然你不同意,那算了,我也懒得在你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
说完,他拿起桌面上的支票,理了理衣服就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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