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你什么时候回家?”
“在路上。”
“你声音怎么了?”
南鱼这才发现,故意压着嗓子说话,这会儿声线还没恢复过来,她清了清喉咙:“没事,只是有点累了。”
“你整天在忙什么?我都不知道你这么累。”
陆少轩嘟囔了一句,似乎对她的行踪很感兴趣。
“忙该做的事情,你还有别的事儿吗?没有的话我先挂电话了,还有十五分钟左右到家。”
陆少轩一开始被她前面的话气得不轻。
听听这叫什么话,没有别的事他就不能找她了嘛?
他们现在还是法定夫妻!
亲友长辈都认可的关系!
但一听到后面,他立马没了脾气:“好,等你。”
十五分钟后,南鱼顺利抵达温泉别苑。
大包小包的礼物是小六帮忙拿进来的,几乎把玄关都给堆满了。
“这是……”
“工作酬劳。”南鱼累了,显然不想多解释。
餐桌上已经摆满了食物,陆少轩趁着今天找了一个阿姨过来帮忙打扫做饭,现在刚好派上用场。
“小六也留下来一起吃饭吧,省的你回去还要忙。”她拿了两副碗筷坐在餐桌旁。
突然,她留意到旁边的陆少轩:“你……还没吃?”
男人的脸色已经阴沉到可怕,一双阴森森的眸子时不时扫过南小六。
小六被他看得头皮发麻,硬生生挺住了。
这个节骨眼上,他可不能给自家小姐丢人。
小姐说留下来吃饭,他就要留下来吃饭。
小六熟练地接过南鱼手里的碗筷:“陆少怎么会饿着自己,咱们快吃吧,小姐姐你家里的饭菜可真不错啊,阿姨哪里找的?”
两副碗筷,只有她和这个南小六的,陆某人被华丽丽地抛在脑后。
陆少轩咬牙切齿:“我也想吃饭。”
“那你吃呗,这儿这么多菜呢,我和小六两个人怎么吃得完?”
南鱼眨眨眼睛,刚要拿起餐具,突然脑海里灵光一闪,顿时明白了一切。
她有点哭笑不得。
望了一眼某人阴沉如锅底的脸色,又看了看小六那边没心没肺,她揉着眉心苦笑着起身,又拿了一副碗筷出来。
“喏,自己盛饭。”
陆少轩瞪了她一眼,心情总算好了点。
吃了饭,小六离开,阿姨收拾桌子。
南鱼整理好那些礼物,一件件都拿回房间放好。
王雪松确实诚意,送的礼物几乎都是她喜欢的。
陆少轩坐在一旁看她整理,又看着她将一个个柜子装满,还剩下大半的抽屉还空着。他突然有点不爽,这些都是别人送给他老婆的礼物,他自己倒是没一件送的。
“男的还是女的?”他莫名其妙冒出这么一句。
“男的。”南鱼很快跟上大佬的跳跃思维。
“哼,以后这些我来送。”
她也不在意,低垂着眼睛:“你要是想送,谁还能拦着你?”
这话让陆少轩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仔细想想,结婚几年他确实忽略了她,对她的喜欢深埋心底,也是习惯了她从前温婉乖巧的模样。
其实哪有女人不喜欢惊喜,不爱礼物的呢?
他没有吭声,房间里一片沉默。
南鱼也不想回头看他,心头沉沉的。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点明了就没意思了,不过是她现在想清楚,劝自己要学会慢慢放手。情思无法一下斩断,但给她一点时间,她一定能走出来的。
收拾好东西,她从衣柜里拿出两人的衣服。
“你先洗还是我先?”
刚说完,突然男人拽住她的手腕将娇小纤细的身子揽入怀中。
南鱼吃了一惊,下意识地趴在他宽阔的肩膀上,整个人都被他笼罩,温暖又陌生,久违了的拥抱。
衣服掉了一地,她耳尖微烫。
“陆少轩,你干什么?”
“对不起,是我不好。”
没头没脑的道歉,但只有南鱼听懂了。
从一开始就这样,陆少轩的怪脾气,暴虐的性子,只要有南鱼在场,一定能最快安抚。
因为,她懂他。
遗憾的是,他却不明白她的心。
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她无声地笑了:“没关系的,咱们不是还有一个多月吗?你有的是时间送我礼物,从前的我也不计较,本来嘛我们就不是因为相爱才结婚的,我理解。”
很懂事很明理的一段话,却听得陆少轩鼻尖发酸。
他天不怕地不怕,谁来了都能强硬对付,偏偏对她,他永远无法真的熟视无睹。
他抱紧了她。
只有……一个多月了吗?
奶奶的寿宴都留不住她,他要怎么办?
他现在无比后悔当时一时冲动提出的离婚,那本日记看与不看不都一样?反正是过去的事情了,只要南鱼现在是他的妻子就行。
两人静静相拥着,直到南鱼说:“我累了,要不我先去洗澡,你等会儿来。”
“好。”
他松开怀抱。
小女人拿起衣服进了卫生间。
她还将刚才掉落在地上的衣服重新叠好,放在他手边。
南鱼泡在温水里,任由水面淹没眉眼。
一个多月,这个时间只是在提醒她自己,不要再陷下去了,免得到时候不舍得离开。
在水中泡着,哭就看不出来了吧。
两人洗完澡,照旧分开睡觉。
陆少轩甚至把自己睡的小沙发弄得更舒服了,上面摆了一只鹅绒枕头,看得南鱼想笑。
“晚安。”她说。
“晚安。”
她累了,不一会儿就迷迷糊糊,半睡半醒。
突然,一阵凉风吹散了不少睡意,她睁眼一瞧,原来是窗户没有关严实。她立马起身将窗户关好,刚要转身进被窝时,脚步顿住了。
没有犹豫太久,她轻手轻脚走到陆少轩身边,替他将被子往上盖了盖,又给他加了一条毯子。
做完这些,她才回去睡觉。
她刚躺好,沙发上的男人就睁开了眼睛。
黑暗中明明什么都看不清,但他的视线还是准确得描绘出她的轮廓。
陆少轩心情突然很好,像个孩子似的裹着被子,哪怕挤在小小的沙发上也让他乐此不疲。
一觉醒来,天色大亮。
家里有阿姨做饭就是方便,南鱼已经吃上了。
突然,手里的面包被人啃了一口,原来是陆少轩从楼上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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