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某人落地的声音……
雪终究是下了,花树一片叶子都没有了,光丫丫的承载着厚重的雪,整个洞穴都被雪覆盖,俨然成了一片洁白的世界。
“来,披上我刚为你打得貂皮就不再冷了!”温柔而关心带着宠爱的声音,花自羽暖暖的带着笑容,仿佛这一刻,是他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刻。
“谢谢。”凤倾歌披上貂皮,从怀里掏出一枚红薯,“趁热吃吧,这是刚才烤的!”
再美的世界终究是融化了,雪水不停的往深渊坠去,形成了一股水流,很是清澈,天气还是很冷很冷,人一说话嘴里就不停的冒着白白的烟雾。
“尝尝我的飞刀绝技!”果断利落的声音响彻整个山谷,随着寒光乍现,数十抹飞刀飞出,几乎在肉眼看不到的速度射向了那抹艳红的身体。
“啊……”艳红的身影倒地,随着几十飞刀回转方向回到主人手中。
“花自羽,你没事吧!”凤倾歌连忙飞奔过去,自己怎么这么傻,明知道他心现在不是自己的对手,还来真的,她抱起他,看着他紧闭的双眼,猛然意识到不对劲,却来不及了。
花自羽一个飞身,一抹坏笑,将女主甩了出去,“妇人之仁,怎成大事?心狠手辣,才是王道!”他教导她!
凤倾歌稳稳落在地上,“知道了!,无血无肉,才是魔头!”
两人扑哧一声,相视而笑。
春天来了,所有的生物开了嫩绿的新芽,青青的,而那些花树,也开了许多新芽,到处一片欣欣向荣,万物复苏的景象。
“叮叮叮……”上百把飞刀整齐的落在石壁上,形成了一个美好的字体,春。
“啪、啪、啪、”三声拍掌,花自羽慢步走来,“好刀法,只怕世上唯你一人!好,好、好…”他看着石壁上的字体,在看看亭亭玉立的凤倾歌,眼神中又散发了不一样的神采。
“我也恭喜你,突破到魔圣了。”凤倾歌走向花自羽,眼里也是多了许多亲切自然的色彩。
“比试比试?”他邪魅的眼线一扬,似等待着她的同意。
“输了可别哭噢!”她飞身而起,黑衣飘飘,直向他而去。
他暖暖一笑,也是飞身而起,艳红的衣服铺天盖地!
两抹身影撞击又分开,分开又合拢,不停的重复着,洁白的玉石又倒映了两人的身姿,风华绝代,气质无双。
寒暑冬来,秋冬以过,春以去!日复一日,月复一月,深山渊谷,光影绰绰,日子流淌,时光再走,无人能留住!
粉白花树,如初见时般美丽,却多了层不舍的蕴意。
两抹身影负手而立,相视而站。
“决定好了?真的要去?”花自羽满脸尽是忧伤难过,不舍万分,这段日子的回忆重现在他眼前,他多么想抓住他,可是,他懂得,魔功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就算能留得下她的人,也留不下她的心!
只是,他多么不想她离开这里,以后,再也没有以后了,不会再有这种日子了。
花瓣从树上飘落,仿佛诉说着凤倾歌的决意离开。
“不就是为了这么一天吗?等仇报了,我们再回来!”凤倾歌仰望天边的边际,那里,有她想见却是对手的人!如果报仇了,自己真的会回来,与世隔绝!
“你的决定,我无法改变,走吧!我们一起。”花自羽宠溺带着无奈的道,从此刻开始,自己便要失去她了,哪怕自己从来没有真正拥有过,却也还是不舍这样的日子。
这样的日子,她的眼里,身边,只有自己一人!
凤倾歌点头,“走吧!”便飞上了高空,连回头都不曾有,住了这么久的地方,她很是不舍,回头她知道有的便只有眼泪,可是,原来不回头,眼泪还是出现在了风里。
花自羽扭头看了眼洞穴,飞身追上那抹漆黑的身影。
身后,只剩下空荡荡的万丈涯,一阵狂风卷过,吹落了树上无数的花瓣,花瓣纷纷扬扬,洞穴前又下起了五彩的花瓣雨,树叶也纷纷落下,在空气里沉沉浮浮,不忍落下,仿佛再哭泣着主人的离去。
而那空荡的山谷中,纷纷扬扬的花瓣下,隐隐约约的,似乎又出现了两抹身影。
一个邪魅狂妄,一个风华无双,两人一前一后,静站在山谷之巅,俯瞰群山。
“这里是……能找到你。”
“还好你出来了,不然没有遇到你,会是我今生的遗憾!”
“好了,以后都会有我陪着你,不要再想了。”
“如果你愿意,什么都可以。”
“再打,我就打不过你了!”
“来,披上我刚为你打的貂皮就不再冷了!”
两个声音如同永世不绝般在山谷中回荡,伴随着一阵阵风声,散落在每一个角落。
那颗树下,似乎又出现两人相拥舞剑的声影;那块石上,似乎又出现两人并肩而坐的默契……
风忽然止了,漆黑的天幕压下厚重的云层,将唯美的山谷变得有些阴暗。
花瓣停止了飘飞,一切又恢复了如常,仔细一看,哪里还有人的身影,景色依旧,人却不再,往事过去,究是回忆!
只是为什么那空荡的山谷间,还回荡着余音绕梁不绝的许诺。
“花自诩,教我……永不出去!”
“花自诩,等我……儿女情长!”
一遍一遍的回荡着,似乎想要提醒主人记起。
凤倾歌站在城门前,清冷的眸子凝视着眼前这座高而巍峨的城楼,漆黑犹如随时会落下的天幕压于其上,而其下,是狂风卷起的黄沙滚滚,整个视野里一派苍茫和凄寒。
她的眸子变得坚定冷凝了几分,今天,她又再次站到了这里,这个让她伤心的城,这个杀死她朋友的城,这个葬送她爱情的城,她回来了!
她不再是以前的凤倾歌,现在的她,想要这天下,便只是举手一划!
一阵狂风吹来,她长秀的发丝漫天飞舞,漆黑如墨,她的黑衣紧致,似乎散发着浓郁的死亡气息,她的眼眸如冰原苍狼,苍茫而不羁。
她一步接着一步迈入城内,每走一步,似乎这土地都要轰塌,每一个眼神,似乎这世间都要泯灭。
花自诩跟在她身后,看着一袭黑衣下显得更加修长挺拔的凤倾歌,心里暗暗感叹,这样改变的她,到底是好,还是坏。
入城,空荡荡的大街荒无人烟,平日里的摊贩也已销声匿迹,只有风沙卷着纸屑绕着漩涡。
凤倾歌面无表情的迈步,眼睛直锁远处那幢最高的宫楼。
她耳边想起前段时间花自诩所听到的话语,隐悠遥出游为瑾寒烟寻找最喜欢的东西,而瑾寒烟身怀六甲独处宫中。
隐悠遥更是调动了所有的护卫,上至调动瑾国所有护卫的都统,下至伺候洗脚的丫鬟,将瑾寒烟的寝宫围得严严实实,连一只苍蝇也无法飞入内。
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众人都为王爷的痴情体贴而感动,更是羡慕瑾寒烟肚子里的孩子,将来出生,一定享受到全世界最好的宠爱。
凤倾歌嘴角勾起一抹残冷的笑意,区区兵马就想要阻拦她吗?越是害怕她的报复,她的心就越是畅快。
原来隐悠遥和瑾寒烟,一直都是生活在担忧之中!
这是最好的机会,她和这个女人间的恩怨,是时候解决了!
“倾歌,你真的想好了?”花自诩上前,有些担忧的问道。
那毕竟是隐悠遥的孩子。
“有什么可想?”凤倾歌语气犹如来自地府般毫无温度,对于她不屑的事情,她从不多浪费一丝精力。
花自诩不再问什么,只是跟在她身后,犹如守护疆土的白杨般。
高高的宫门紧闭,其上站立的士兵在不断的来回走动放哨。
凤倾歌和花自诩都是不屑的一扬嘴角,飞身而起。
士兵只感觉头顶刮过一股冷风,仰头一看,却什么也没看见。
他们又如何能知道,凤倾歌和花自诩的轻功,已经到了来无影去无踪的地步!
凤倾歌带着花自诩直达瑾寒烟的寝宫,她看了看天色,不错,月黑风高夜,杀人把头卸!
花自诩看着凤倾歌嘴角噙着的阴沉的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月儿,过来给我扇扇风,今晚怎么总觉得无比闷热。”瑾寒烟坐在床上,将身上的衣服又褪去一件。
“是!”月儿上前开始摇动扇子。
瑾寒烟靠在床头,微微蹙起眉,“你说皇上这次出去,会是替我找什么?”
“奴婢怎可妄自揣测龙意?不过不管怎样,也是为讨娘娘你开心啊。”月儿笑着宽慰。
瑾寒烟嘴角勾起一抹幸福的微笑,她一直以为隐悠遥是逢场作戏,但是这一年多以来,隐悠遥都待自己体贴细致,无微不至,她甚至也没有看出任何的端倪。
她早已无比的信任他,可是今晚为什么总感觉不太安心?
“但愿如此。”瑾寒烟想到凤倾歌还活着,就觉得心里堵了口气。
自从上次凤倾歌离开后,她就有暗中派人寻找,不解决掉她,她总觉得无法安睡。但是这么久以来都杳无音讯,江湖上也没有任何人见过她的存在。
“你说皇上这次离开,会不会和凤倾歌有什么关系?”瑾寒烟有些担忧的猜测道。
月儿道:“娘娘,你想太多了。凤倾歌都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况且皇上对你的感情,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你看小太子还有一个月,就快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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