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都如此,她又何须再留情?
她曾说过,她想要的东西,别人休想要!她的猎物都不会让别人抢去,更何况自己的男人?
“隐悠遥,你会后悔的!”凤倾歌从牙缝里挤出一个个字来,似乎恨不得将他也咬碎,决然的转身走向花自诩,“带我走!”
花自诩细眉一动,漆黑的眸子带着深意的看了眼静立的隐悠遥后变快速的移到凤倾歌身上,那个瘦小的身躯此刻好像玄冰般坚硬,他却似乎能看到她里面流淌晃动的冰水,随时可能破体而出,那双看透绝情的凌然美目,里面也好似流动着晶莹的泪花,他知道,她伤心了,他知道,她并不是外表这般坚强的。
“好!”花自诩感觉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快要喘不过气来,他脚下一滑飞到凤倾歌的身边,一双纤长白皙的手有力的覆盖在她的腰间,足尖一点,便飞空而去,现在,他只想带她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
隐悠遥原本森冷的瞳孔慢慢的退却,直至没有任何气愤,深邃的眸子如缕薄冰,又似漂浮在水上的枯叶,没有朝气。
眼底的那抹鲜艳铺天盖地,刺眼欲滴,却是离他越来越远,瞬间消失在他的眼角,“对不起!”他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心中才发觉疼痛,他原本紧抿的薄唇却是扬起一抹冷笑,原来,心痛是这般感觉,自己好像多年未曾尝试了吧。
原本蔚蓝的让人心醉神迷的天空,此刻却是乌云密布,乌云快速的游动着身子向更低的天际涌去,厚厚的云层下,一抹似血的红色追逐着乌云,似乎想要把乌云统统赶走。
凤倾歌靠在花自诩的胸前,欣赏着即将下雨的天,她的嘴角,露出一抹苦笑,老天爷,你这是在附和我吗?为我哭泣吗?呵!你错了,我凤倾歌不需要,我亦不会哭泣,那般绝情的人,来日我必亲手杀了他,替自己报仇!
“带我去一个没有人能找得到我们的地方!”她坚定着,却风轻云淡的语气,一切,看透了,伤过了,便不会再觉得心痛,不过是粗茶淡饭般罢了!
“嗯!”花自诩磁性而魅惑的声音低着应道,他不管她做什么,想做什么,他都是那个只会答应不问原因的人,没有人能找到的地方?他略一想,心中便有了答案,只是那抹邪魅眼线下漆黑的眸子,却是黯淡深敛了几分,那个地方……不过,既然她要,他便给!他手中宽袖一扫清风,身子便调转了方向。
凤倾歌听着花自诩的心跳,感觉到他的反应,不过她不去过问什么,她知道,自己的要求,他一定会办到,而自己,也是不需要去管他的感受,不然,只会让他误会些什么!
不知穿越了多少个青山绿水,不知掠过了多少清风冷气,凤倾歌感觉到有下降的趋势,她睁开与风抵抗的眼皮,开始打量四周的景色。
苍山远岭,青木古树,一眼望不到边际,野鹤飞翔,瀑布流淌,一看便觉得到了仙境,山峰巨石,一切都在她脚下快速的向后退去,给人一种神仙腾云驾雾般的快感。
花自诩嘴角一笑,因为他低着的黑眸看见凤倾歌眼中的欣赏与喜欢,终究,是值得的。他带着她快速的向下飞去,当脚踩在坚硬的泥土上时,他感觉到熟悉的气息,才缓缓放开那多想再停留一刻的细腰。
凤倾歌看着身后的万丈深渊峡谷,眼前的高大山洞,不由的点头,山洞里散发着莹莹亮光,与外面的天色相差无几,而脚踩着的是一大片空旷的泥地,泥地昏黄却散发着芬芳,边缘,一排排的不知名粉色花树围绕,好似在保护着不让住在这里的人掉下深渊,山谷里微风缭绕,云雾兮兮,不时花瓣飘落,而上空又飘下五彩的花瓣,大概是被风从其他更高的峡谷卷过来的,顿时下起了缤纷的花瓣雨,紫黄粉金,红青蓝绿,都卷夹这不同的香味,各有色彩气息。
“这里是万丈涯,放心,只要你不想出去,我保证没有任何人能找到你。”花自诩红唇煽动,黑暗的眼睛却落在那花瓣雨中的凤倾歌身上,多彩的花瓣扑满了她的秀发,沾上了她的衣角,在加上她冷冷却带着浅笑的脸,仿佛就像花仙子般,独领风骚。
“你以前住这儿?”凤倾歌透过花瓣雨看向帘外的花自诩,鲜红绚丽的颜色围绕他的周身,雪白似雪的肌肤吹弹可破,妖媚是他,狂傲是他,俊气是他,连这五彩的花瓣都瞬间失去了色彩,一切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花自诩嘴角一动,一扶长袖而坐,地上泥土如云纷扬,下一秒尽被他给逐去,围绕他三尺的地方瞬间干净的一尘不染,地上也显出了月白的玉石。
凤倾歌走到花自诩的身边坐下,他一切的动作不是说明了吗?接下来,自己是该安静的听他讲他的故事和这里的回忆了。
“小时候,我醒来就发现自己在这个深山中,身上受了很多伤,便暂时在附近寻了果子野菜充饥,前两日还没事,我也试着走出去,可是每次都会回到原点,两日后的夜晚,冲出了许多野狼,那时候我才三岁不到,很是害怕,连跑都没有想到,就立在那里傻了。”花自诩顿了顿,语气里充满了沧桑,又带着回味,仿佛现在还心有余悸。
“那后来受伤了么?”凤倾歌的心紧了紧,那样小的孩子,能防抗什么呢?
花自诩似乎感受到凤倾歌语气里的担忧,嘴角轻扬,继续道,“在狼群靠近我,锋利的牙齿陷进手臂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炫白的身影,斩杀了狼群,抱起了我,带来了这个山洞!。”
他的脑里,再次出现了那个身影,“他衣白发白,面容清秀俊朗,是个俊朗绝美的男子,身上总透着一股霸气,又带着威严,隐隐透出的忧伤让他如仙人般美好,那个时候,我眼里他的忧伤,总觉得有好感,我以为都是可怜的人,会互相照顾吧!”
凤倾歌脑海里跟着出现了那玄白的身姿,神态估计是与花自诩有几分相似吧,他们都是邪魅的人,“那你肯定很感谢他救了你,而且你从此也不会在孤独了不是?”她好似替他高兴。
“呵……”花自诩冷笑,身后的花又不安分的飘动下来,洒了两人一身,“我也是那样以为,可是……”他停住了,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下去。
“可是怎么了?”凤倾歌好奇,她扭头,看着他清晰的侧脸,白的好像勾勒了一轮薄冰,线条柔美的又带着男人的刀削立体感,让人移不开眼,卷翘纤长的睫毛被鲜红的眼线带的眉飞色舞,更显黑韵,而那漆黑的如一谭黑水的眸子,将一切都比了下去,好像吸收了繁世间的所有风采,如月般迷人,似阳般刺眼,又如缤纷色彩般吸引人的眼球。
“那才是真正的落入了虎口,他教我武功,却每次把我丢入野兽的洞穴,他教我知识,却每次用我来试剧毒,他教我密功,却每次在我身上划一条刀疤,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完成他的长生不老永世不死之梦。”
“我几乎每天都在死去又活过来,尝尽了生死的味道,我逃不出也改变不了,只有将自己变的强大,我偷了他的密功书,用树枝操写在墙上,没有树枝时我就用手操写,哪怕血肉模糊,心都痛的麻木我仍将要继续,直到最后我操好了,可以修炼了,却被他发现了。”
“他那次打我打的很厉害,命都进了阎王殿,他又把我救回来,他不知道我操写了书,所以我开始修炼,那时候,每天只睡一个小时,吃树叶树根,终于不负有心人,我真的学会他一直都学不会的魔功。”花自诩说得风轻云淡,好像再说昨天做了什么今天又去了哪里一样,毕竟,那段日子被他刻在心里这么久了,的确属于柴米油盐了。
可是一旁的凤倾歌,却是湿润了双眼,她是实在不敢想像三岁的孩子是怎么经历过来那些的,
她微微打量花自诩,此刻他的肤色,他的指甲,一切都是那么的刺眼,她仿佛看到那血肉模糊和泥土混杂的双手,还有那失去生气死亡的小脸蛋,原来,是因为经历了这些,才造就他成为魔头的。
花自诩笑笑,“傻瓜,不要伤心,好日子已经来了!”
他宠爱带着安慰的道,“我学会密功时五岁,在我超越他的第一天,我就杀了他,将他的尸体丢去喂了狼,我却并没有出去,练了魔功的我身上气息大概与魔兽相同,他们都不再吃我。”
“然后我就再也没有被人欺负,我便在这里日复一日的修炼,又找了很多天然石头打造了地宫,这里的一切都很美,直到十岁那年,我突破了,这里也枯燥无味了,我便出去了,在外面很轻易的创建了魔教,也过上了好生活!”说完,他扭头看看凤倾歌,还好出去了,碰见你,是我今生最美的事情。
凤倾歌一笑,看懂了花自诩的意思,“还好你出来了,不然没有遇到你,会是我今生的遗憾!”她说得真诚,让人不敢亵渎,这个那么保护自己的美男子,就算自己不爱他,也早已经把他当最重要的人看待,甚至超越了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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