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凤倾歌从坛子中抬起头来,疑惑的看向他。
“没什么。”龙白竹摇摇头,“只是庆祝你杀掉了那两个皇子。我敬你的巾帼不让须眉。”
“好!”凤倾歌满意的一笑,龙白竹终究是没有迂腐的阻止她,此刻她的心情本就乱,再阻止她的话,她说不定会忍不住的爆发。
一坛酒很快的被喝完,凤倾歌感觉脸颊有些滚烫,思想却依旧是无比的清晰,脑海中的那两张脸依旧浸在思绪中,她毫不犹豫的抱起另一坛又和龙白竹碰坛子,“这一坛,希望我们能够是一辈子的好朋友!不管时间怎么变,我希望我们的感情都不要变!要一饮而尽哦!”
凤倾歌说完便仰头开始喝酒,喝了半天都没有听到动静,她才疑惑的放下酒坛看向龙白竹,他只是出神的坐着,目光悠远而深邃不见底,脸上的笑意也微微凝固,她不解,“你怎么了?”
“我……”龙白竹轻轻一笑,弧度却有点苦,他知道凤倾歌一直把自己当朋友,可是真正这样听她说起来,听她说道一辈子,他还是难免的难过。
“怎么了?”凤倾歌有些担忧的问道。
“没事。继续喝酒。”龙白竹对她一笑,端起酒坛子便大喝起来。
凤倾歌本来还想再问什么,只是也不想再开口,继续将头埋在酒水之间。一上午的时间,她一直都找各种借口和理由敬龙白竹,一坛接着一坛的往下灌。
龙白竹知道她只是借酒消愁,只是心里难过,为了别的男人而难过,但是他却别无选择,他不想去拆穿她,只有陪着她继续演这场戏。
直到十坛酒都喝得一干二净,直到酒坛都乱七八糟的躺在地上,凤倾歌才倒在桌上,醉的不省人事。
“倾歌……”龙白竹推了推她,无奈的摇摇头,站起身走到她身旁,因为他也喝了不少酒,此刻只感觉头晕晕的,扶着她的步伐也有些踉跄,却还是用尽最大的力气将她扶进房间,轻轻将她放到床上。看到她熟睡的面容,红如晚霞的皮肤,他的心荡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长长的发丝微微凌乱的耷拉在她的两旁,胸前的衣襟也湿了一大片,紧紧黏在她的身体上,可以看出她微微有些起伏的曲线,如此静谧的她比平日里多了几分的魅惑和吸引。平日里的她虽然依旧绝美却让人感觉固执到不可接近,而此刻的她,只如一个安静的女子,让人心生怜爱。
他的手缓缓的放到她的面颊上,感受到她滚烫的皮肤,他的身体也似乎被她点燃,他的手缓缓上移,把她的发丝轻轻掠开,看着她白里透红的皮肤,他缓缓的俯身而下,亲吻在她的皮肤上。
“隐悠遥……你是个骗子,我讨厌你……”凤倾歌轻轻摇头,呢喃不清的说着。
龙白竹瞬间清醒了不少,连忙起身,脸瞬间被烧得通红,犹如随时都会滴下血来,他拉过被子盖在她的身上,起身便走出房间,将房门关上。
“刚才你在做什么?你不知道她喜欢的是隐悠遥吗?你不知道她是在为他而难过吗?你这样趁虚而入,算什么正人君子?”龙白竹在心里一遍遍的责骂自己,眼神也变得越来越坚定,他双手一握成拳头,食指和中指一升,便有液体顺着他的指尖不断滴落。
龙白竹用内力将酒都逼出来,直到感觉到已经恢复如常时,他才理了理衣襟,飞身而出,往遥王府的飞向径直飞去。
遥王府内。
隐悠遥坐在精美的藤椅上,手握着精美的骨瓷茶杯,目光投向茶杯的液体之中,却又毫无焦距,似乎透过茶杯,透过玉桌,透过地板,看向了更深远更不可捉摸的地方。
这才两天不见,为什么他的脑海里满脑子都是那个女人的影子?他已经够低声下气了,为什么她就不肯相信他?难道她对他的爱,就那么经不起考验吗?
“啪啦”一声,隐悠遥将手中的被子捏碎,大手也越握越紧,鲜血从他的指尖不断的流淌而下。
“主子!”雾恒连忙上前来,又吩咐身旁的管家:“快去请大夫!”
“堂堂王爷,这点小伤都需要请大夫?”清朗的声音在庭院之中回荡开来。
隐悠遥从失神中回过神,鹰眸一扫壁沿之上,冷冷道:“出来吧!”
“不愧是王爷。”龙白竹轻轻一笑,从朱红色的琉璃瓦上飞身而下,笔直的立在隐悠遥跟前。
“王爷,怎么处置?”雾恒凌厉的目光瞪向龙白竹,握着剑柄的手越握越紧,似乎随时都会抽出一把闪着寒光的长剑来。
“退下!”隐悠遥冷硬的抛出一句话来。
雾恒只好点头,扫了眼龙白竹,退出庭院。
“身伤不过几日,心伤却需数十载,多情鸳鸯无情宿,只叹不该乱红尘。”俏佳人一瞬不瞬的凝视隐悠遥,希望他能够听明白他的意思。他知道隐悠遥和凤倾歌之间都有着感情,只可惜他们的宿命太无情,如果隐悠遥能够放弃着红尘往事,那么一切都会改变。
隐悠遥的眉头瞬间紧紧拧起,“她为了谁心伤?”
“你觉得呢?”龙白竹对他的反应还算满意,如果他一句话都不问她的情况,或许龙白竹真的会忍不住上前便揍他一顿。
“呵呵……她的心,本王从来不曾懂过。”隐悠遥冰冷的眼底升腾起一丝雾气,他的确不懂她,有时候毫无分寸的占她便宜,有时候又不让他动她一毫。有时候杀人不眨眼,有时候却乐于助人。有时候聪慧过人,有时候却连一些小事都看不透,连他的心都看不透。
“身在福中不知福。”龙白竹轻轻摇头,似乎是有些遗憾,“你又何尝懂过她?因为她爱,所以才会太在乎你的一举一动,因为她爱,所以你才会将她伤的那么彻底。那么聪明的她,唯独在爱情里,糊涂了。”
隐悠遥的眸子瞬间迸射出耀眼的光芒,随即却又黯淡了下去,甚至升腾起一丝冷气,“你那般了解她?别忘了,她已经是本王的女人!”
“哈哈!”龙白竹忽然仰头大笑起来,“隐悠遥,就算她是你的女人又如何?只要她说一句愿意跟我离开,我随时都可以带她走。你呢?你能做到吗?”
我能做到吗?隐悠遥在心里盘问着自己,却久久得不到答案。即使他身体里无数的细胞分子都在冲动的告诉他愿意,可是他脑海里仅存的一丝理智却让他犹豫不决。他苦心经营了数十年的朝政,他怎能说离开就离开?况且他觉得凤倾歌就是一块刚出土的璞玉,只有在千锤百炼之中才会愈加的变得光彩夺目。他觉得凤倾歌就是应该上阵杀敌玩转朝野,而不是过着简简单单的生活。
她是一颗历经磨裟的珍珠,即使她曾是一粒沙子,这之后,又如何能够再回到沙漠?
隐悠遥相信,就算让凤倾歌选择,她也绝不会就此选择离开。那个女人的野心到底有多大,此刻他都不清楚。
“我真不知道倾歌怎么会喜欢上你这样的男人!如果是我,我的第三个任务一定很快便能完成!”龙白竹看到隐悠遥的沉默,不屑的转移开了视线。
“第三个任务?”隐悠遥微微皱起眉,片刻之后又舒展开来,“难道她继承凤族族长之位的第三个挑战,就是杀了我?”
“是。”龙白竹毫不犹豫的回答他,也再次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想看看他的反应。
隐悠遥面色冷凝如冰,没有丝毫的变化,却又似乎暗涌着波涛。
他不知道凤倾歌会不会来杀他,他想她来,却又不想她来。所以此刻,他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反应。
呵呵,还真是可笑,想他堂堂一个王爷,什么时候被别人左右过情绪,什么时候被人控制得哭笑不得,除了她!只有她!
“那么你来,是想做什么?”隐悠遥回过神来,略带几分打量的看着他。
“替她减轻痛苦!”龙白竹说话间,已经从腰间抽出折扇,“嚓”的一下便打开直指隐悠遥。
隐悠遥也不闪躲,只是静静看着他一步步朝着自己靠近,嘴角也扬起一抹邪魅的笑意。
龙白竹加快速度以轻功掠到他跟前,折扇已经抵到他的喉咙上,最终还是停止了动作,只是愠怒的看向他,“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杀了本王,她会难过,你又怎么舍得她难过?况且杀了本王,她就无法完成任务,无法继承凤族族长之位。”隐悠遥淡淡说道,语气之中满是坚定。
龙白竹一抿唇,收回折扇,原本温朗的面容上已经被冰霜覆盖,“那你又舍得她难过?”
“……”隐悠遥沉默,无言以对。
“自从她知道第三个任务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今天还大醉一场,我知道这个任务对于她而言有多困难,我不想看她难过。”龙白竹想着她痛苦的神情,就感觉心被狠狠的抽了一下。
隐悠遥看着他神态间的怜惜,一对剑眉翘起,“在本王跟前跟本王的女人告白,你觉得合适吗?”
“只要爱她,只要为她好,没什么合不合适。难道要像你?被一个身份所拘束,最终闹得这个局面?如果当初你不顾一切的救下花自诩,而不是想着从长计议,你觉得还会有这么多的事情发生?”龙白竹责备的看向他,犹如在指责一个做错事、不负责任的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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