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渊心中的希望油然而生。
下午两点钟,傅承渊准时出现在了工地现场,他见叶沃不在,心中一片舒爽,只当对方是表白失败,知难而退了。
负责人熬走了这个副手,又迎来时桑落亲自监工的待遇,偷工减料和大包大揽是不敢了,唯有在亡羊补牢的讨好时桑落,试图跟她打好关系。
傅承渊到的时候,他正在时桑落面前同她献殷勤,套近乎。
“时副总,叶先生这一走,工地上真是少了个人才,幸好你来了,现在项目进展的这么顺利,全靠先前准备工作做得好。”
时桑落笑而不语,面对这样不甚高明的拍马屁手段,是毫不受用。
傅承渊靠在门边清了清嗓子,负责人见他来了,连忙又过去恭维他,忙碌的恨不能连轴转。
“叶沃干什么去了?”傅承渊不吃这一套,只问自己关心的问题。
“叶先生出国进修去了,这一阵工地上的事都由时副总直接处理。”负责人以为这对傅承渊来说是个好消息,汇报的时候满面笑容。
时桑落早注意到了傅承渊,只是没主动理会他,这时便坐在一旁专心看报表。
傅承渊面不改色的听着负责人的话,心中涌起一阵狂喜,是觉得叶沃出国去了,挡在他面前的障碍就又少了一个,至少没人再拦着他跟时桑落搭话了。
至于叶沃离开的原因,他更是稍微一想就能明白,既然表白已经失败,与其继续赖在这里,倒不如先换个环境,说不定会有新收获。
傅承渊不会做这样知难而退的事,但他现在却能够理解叶沃的决定,面上浮起一丝苦笑。
等负责人离开,他主动跟时桑落搭话:“毯子的事谢谢你。”
家政阿姨是上午才到别墅里去的,如果傅承渊就这么躺在沙发上睡了一宿,不感冒才怪,因此那条毯子只能是昨天晚上由时桑落给他盖上的。
“举手之劳而已,更何况你病了对我也没任何好处。”时桑落没抬头,甚至就连眼睫也没颤动半分。
可傅承渊看着她此时的模样,却没来由的觉得她的态度其实已经软化了不少,这或许跟昨晚的事有关。
“我昨天喝多了,所以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事了。”傅承渊目光闪烁,连看时桑落一眼都不敢,他望着雪白的墙面自顾自的问,“我有没有做出什么很奇怪的举动?”
他心情忐忑不安,开口的语气也极为艰难,是生怕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再给时桑落造成二次伤害。
时桑落总算抬了下眼睫,毫无波澜的说:“你只是一直在跟我道歉,为了孩子的事。”
若是放在以前,她是一定没办法把这句话说得如此平静的,但经过昨晚的那番对话,竟是奇迹般的做到了。
世事无常,过去已经无法改变,时桑落现在能做的只有让夭折的孩子的在天之灵好受些。
“对不起。”傅承渊冷俏的眉目中满是不忍和愧疚,这让他变得彻底语无伦次起来,“我以前真的不知道,如果……如果能让你好受些,你就骂我吧,打我也可以。”
他之所以没有在听到时桑落的话后直接问她,而是另外去拦了喻洁,就是怕她会伤心,没想到竟是弄巧成拙,这会儿掐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只要能让时桑落心情好些,现在的傅承渊什么都肯做。
时桑落不置可否的看了眼腕表说:“视察完毕后我要去个地方,你跟我一起去吧。”
“好。”傅承渊没问她要去哪里,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时桑落口中的目的地是一所熟悉的寺庙。
傅承渊来过这里,还跟庙里的主持讲过话,他停好车,目光中流露出复杂情绪来。
寺庙后院的大树上挂满了香客们的许愿牌,其中就有顾赋业送给时桑落的祝福,他想到这里,步子不免变得沉重起来,简直就要迈不出去。
时桑落一声不吭的往寺庙里走,并没有问傅承渊为什么不跟上。眼见她的背影要消失在络绎不绝的游客当中,他鼓起勇气跟了上去。
这家寺庙据说非常灵验,求签的人把前面围得水泄不通,他们两个好不容易才挤进来。
时桑落对签没有兴趣,她直接来到供香灯的地方,虔诚无比的跪倒在蒲团上,然后双手合十,深深的一拜。
这里不仅供着她的亲人爱人,还有她最愧对的人,那个夭折的孩子就在这里。
傅承渊暂时没明白时桑落的意图,但眼见她跪的如此郑重,也依样画葫芦的拉过一个蒲团跪了下去,只是腰背挺得笔直,眼睛也一直在盯着她看,连一秒钟都舍不得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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