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保姆也走了。
整个房子里,只剩下了柏月和越冬晓。
柏月洗了澡回到卧室的时候,越冬晓已经背对着她这方睡着了。
吹干了头发,将屋里的大灯闭了,只留下壁灯继续工作,柏月这才掀了被子,钻进去。
她本想把他抱过来,但看到他僵硬的睡姿,她忽然又放弃了刚才的想法。
她脸朝上,眼睛看着房顶。
越冬晓回来,她并没有提起孩子没了的事。
而一向爱孩子的越冬晓也没有提起过孩子,似乎他从未有过孩子似的。
她侧过脸看着他,他只给了她一个背影。
他们相处了几个小时,他说的话却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她不知道他对她的疏离是从心里,还是生理上产生的。
而只要她对他做出些亲密的举动,他就会过度僵硬,这也使得她不敢再对他有过度的亲昵。
她不仅轻轻叹了口气,难道他们,真的要一直这样吗?
听到柏月那轻轻地叹息,越冬晓静静地睁开了眼睛。
他其实一直没有睡,在这样的环境下,他,怎么可能睡的着。
自从明了他要来到这里,他就没有一刻睡的踏实。
他轻轻咬了咬嘴唇,尽量保持平缓的呼吸,他告诉自己,身后的女人是自己的妻子,与她有亲密举动都是正常的。
可是,再怎么自我催眠,他都做不到。
也许,明天,明天会好一些吧。
他这么告诉自己,这才闭上眼睛。
他听着身后人的呼吸,绵长而沉稳,应该是睡着了吧?
他慢慢地,轻轻地转了身子。
进入他视线的果然是女人沉静的睡脸,不得不说女人长的很好,在女人中可以算是佼佼者。
他注视了她一会儿,这才慢慢坐起身。
他掀开被子,轻手轻脚的穿上拖鞋,他又回身看看床上,女人依然睡着。
他这才走向门边,打开门走了出去。
门轻轻合上,床上的柏月也睁开了眼睛。
刚才他所有的动作,她其实都知道,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装睡,为什么不愿意靠近自己。
越冬晓出了卧室,按照记忆里的方向去了书房。
他打开书房的灯,循着记忆,找到书柜。
他打开最下层书柜的抽屉,抽屉里放了很多东西,有装小孩胎毛的瓶子,有出生证明,有影集,有几把梳子。
他翻了翻压在上面的东西,企图找到想要找的东西,可惜一无所获。
“冬晓,你在找什么?”忽然出现的声音吓了越冬晓一跳,掀着东西的手猛地一抽,上面装胎毛的瓶子翻了下来,咚的一声,还好瓶子是塑料的,没有碎。
越冬晓慌忙蹲下去,想要捡瓶子,脑袋却又撞在了打开的抽屉角上。
“呃……”他被撞疼了,发出低低的痛呼。
忽然出现的柏月,见他撞了头,赶紧几步走过来,扶起他,帮着揉了揉他的额头。
“要找什么,白天再来,非得这么晚……”倒不是抱怨他,只是在说一个事实。
被揉着额头的男人,身子依然是僵硬着的。
因为被人发现了,他有点不知如何解释,只是讷讷地说道:“我……我头有些疼,就想来找点止疼药……”
柏月听他这么一说,揉的动作顿了下,过了会儿,才接着轻轻按揉着。
“这里哪来的止疼药,睡糊涂了……咱们先回卧室吧,我给你拿止疼药。”觉得揉的差不多了的柏月,边笑着说,边把抽屉推回去一些,她将地上的塑料瓶捡起来,塞进抽屉里,这才把抽屉彻底推进去。
越冬晓看着被关合上的抽屉,眼神晃了晃,轻轻“嗯”了声。
这才跟着柏月往外去,等他走出书房,柏月才关了灯。
她拉着他的手说:“要是哪里不舒服,就叫我,要找什么,我给你找。很多东西,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了……”她顿了顿,才接着说:“从你失踪以后,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我让保姆收拾了一下,等你好好休息几天,我再和你说。”
被柏月拉着,越冬晓只是回答着只言片语,仿佛他就是一个傀儡,完全听从柏月的指挥。
而只有他自己知道,只要他少说,那么才能少错。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