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看护呗?”周东北笑了起来,随后又叹了口气,“好,就算她被吓着了,彻底没了这份心思,可她还有个一岁多的闺女呢,你说你一个大小伙子,过去就当爹,合适吗?”
赵埋汰低下了头,嘟囔道:“有啥不合适的,省心烙印儿的!”
大虎说:“我看那娘们可不像什么正流子,就算你俩好了,以后能和你好好过日子?”
赵埋汰说:“我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周东北脸色难看起来,“这是什么话?你就是这么给自己定位的?”
赵埋汰不吭声了。
“以前你什么样,我他妈不管!也管不着!”周东北语气严厉,“可自从到了咱们公司,犯法的事情就没再做过,我更希望你们到死都不会再做,怎么就不是好玩意儿了呢?”
“你要是真舍不得她,就去大虎哥的销售部,从零做起!以后工资、奖金加每年分红,怎么着一年也得入账几十万!”
“这么多钱,如果那个女人还挑三拣四,你就趁早死心吧!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黄花大姑娘遍地都是,何苦非得找个拖家带口的?!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了!”赵埋汰连忙点头,又小声解释起来:“哥,其实她挺好的,真挺好!我、我偷听过她和她妈通电话,她不虚荣,她就是不服气而已,总觉得孟老二的东西凭啥被别人抢走……她妈还劝她呢,骂她是个倔丫头,她都哭了……”
陈六指听的直撇嘴,“贱哪,真他妈贱,你说你咋就这么贱呢?”
赵埋汰反唇相讥:“你不贱?人家有男人有孩子的,你还天天惦记的睡不着觉!”
一句话把陈六指憋的脸红脖子粗,其他几个人都大眼瞪小眼,不明白他说的是谁。
大虎没想到把这个货给自己了,挠了挠脑袋问张建军,“建军儿哥,你不是说要找个助理嘛……”
张建立连忙说:“找!不过我得找个美女!”
“你可以尝试一下……”
不等他说完,张建军起身就走,“不用尝试!”
周东北哈哈大笑,
陈六指说:“你看看,还以为自己是啥香饽饽呢!”
赵埋汰也不生气,声音中带着些许柔情:“老陈哪,你可别想我……”
“我特么想你个粑粑!”
“……”
几个人都回去了,周东北留下了赵埋汰,两个人又聊了好一会儿。
第二天,周东北请艾国梁和吴晓飞喝了顿大酒,酒过三巡,他搂着艾国梁小声说:“这顿你请!”
“为啥呀?”艾国梁顿时就炸了。
“你就说请不请吧?”
“不是……我艹……没这么干的吧?大小我也是个副局长……”
“马上就不是副的了……”周东北笑呵呵看着他。
艾国梁直眨眼睛,“啥意思?”
“秘密,你就说你请不请吧!”
张建军和大虎都笑呵呵地看着两个人,暗笑这疯子真是一丁点儿亏都不吃,说好了请人家喝酒,还不想花钱。
“请!”艾国梁大手一挥,随后又哭丧着脸说,“那你得借我五百块钱!”
“为啥呀?”
“你嫂子啥样你还不知道?一个月就给我六十零花钱,你说咋整吧?”
大虎第一个忍不住笑出声来,周东北咬牙切齿,“行,借,不过你得给我打个欠条!”
“我艹,上次你儿子满月,我还随了五百……”
“废话,”他翻了个白眼,“你那叫随礼,还想要回去呀?大虎哥,去款台要纸笔!”
大虎问:“真写呀?”
“废话,我的钱大风刮来的?咋这么不会过日子呢?”
“……”
就在艾国梁写欠条的时候,委办招待所小餐厅里,秦漳正在陪调查组领导吃饭。
一些人吃完就陆陆续续回去休息了,饭桌上只剩下了他和调查组组长李定国,两个人放下筷子后,马上有人把碗筷收拾下去,又把沏好的茶水端了过来。
“没想到李主任是兴安人,”秦漳拿起茶壶,为他斟茶,“我母亲当年是从兴安嫁到牡丹江的……”
李定国惊喜道:“是吗?那咱们可是半个老乡!鹤城和哈市的兴安人也不少……哦,对了,我记得你们市局的那个艾国梁,他也是兴安人!”
秦漳手里茶壶的水流波动了一下,马上恢复如常,放下后将茶杯往前送了送,笑道:“李主任,喝茶!”
“谢谢!”李定国端起了茶杯。
秦漳给自己倒上,边倒边说:“是呀,国梁人不错,为人正直有干劲儿!”
李定国喝了一口,放下后夸奖道:“秦书计,好茶!”
——
周东北带走了陈六指,在回兴安的路上,他接到了马志强的电话。
“疯子,回来了吗?”
“马哥,路上呢!”
“找你有点儿事!”
“整瓶好酒,中午就到!”
“好,锦绣街四海楼!”
放下大哥大,他开始琢磨起来,马志强能有啥事儿?
股票要上市了?
不对,没这么快,上次说最快也得九五年……而且听他的语气,可不像什么好事儿。
11点40分,他走进了四海楼二楼999号包房,下面大厅只坐着马志强的司机小史,而那个形影不离的秘书乔莉莉不在。
周东北隐约猜到了什么。
马志强穿着一件半袖梦特娇,浅蓝色带条纹,看样子是最贵的一款,大背头有些散乱,见他进来黑着脸,也没起身。
“呦,这是和谁生气了?”周东北笑了起来,把手里的大哥大放在了桌子上,又拿起红黄相间的酒盒子,装模作样看了看,“55度大西凤,不错,好酒!”
马志强摆了摆手,“麻溜坐下吧,可败扯犊子了,正闹心呢!”
他坐了下来,“闹啥心呀,不就是有了嘛!”
马志强浑身都是一震,瞪起了眼睛,“你咋知道?”
“猜的呗!以前你走一步乔莉莉就跟一步,今天就小史一个人在,你又心急火燎地喊我过来,脸拉拉地比我鞋底子都长……不用想,肯定是那个小丫头怀孕了,对不?!”
马志强朝他竖起了大拇指,“疯子呀疯子,你不去算卦都白瞎你这个人了!”
周东北哈哈大笑:“算卦也是这个套路,说说吧,她威胁你了?”
马志强叹了口气,“哎!别他妈提了,当初听你的话就好了!”
周东北很感兴趣,坏笑道:“说说呗,你俩咋好上的?”
“就那么回事呗,开春去哈市开会,晚上有宴会,喝完酒回酒店,不知道怎么就骨碌一起去了……”
说到这儿他就不说了,瞪起了眼珠子,“你小子咋啥都问呢?快说说咋整吧,闹心!”
周东北嘿嘿直笑,“她啥意思呀?”
“她能啥意思,一开始说喜欢我,就想和我在一起,一个月能去她家住一次就行!再后来就是一个星期必须得去住一次……”
“前些日子突然告诉我,说她有了,让我离婚,不离婚她就去市里告,真她娘的气死我了!”
周东北问他:“那你想不想离呀?”
“离啥呀?先别说我不可能离婚,就算真能离,我也不要她呀!”
马志强双手拄着桌子,用力揉了几下脸,“当年我就是个小木匠,结婚的时候别说彩礼钱了,连床像样的被褥都没有……我家你嫂子端着盆,里面放着两盒香皂加两条毛巾,就这么嫁过来了……”
他眼眶红了,有些更咽,“没有人能像她这样,知冷知热,对我爸妈更是没的说,我不可能离婚,绝对不能离婚……”
听着马志强的絮絮叨叨,周东北叹了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转念又想起了罗婷,自己是对的,就算没有媳妇的大剪刀,这种事情也万万不能碰,马志强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闹心不闹心?
小兄弟一时痛快,可纸终包不住火,一但东窗事发,名声、家庭还有腰包,都将受到极大的损失,得不偿失!
一开始时,她们像天使般温柔,善解人意,什么要求都没有,可随着时间增长,欲望也将同时增长。
就像乔莉莉这样,从一个月陪她一晚就行,又到一个星期一晚,再往后呢?
人的欲望是没有止境的,贪婪是万恶之源,这种欲望不只是对人的占有欲,还有金钱!
服务员开始走菜,马志强连忙擦了擦眼角,六个菜很快就上全了。
“疯子,如果当初我能听进去你的话,就没这么多事儿了!”他长吁短叹道。
周东北拿起了那瓶西凤,拆着包装说:“我滴哥哥呀,人生哪儿有什么如果,只有结果和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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