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强把人带到分局以后,就给周东北的大哥大打了电话,可怎么打都打不通,于是又给公司打,好半天才有人接,可接电话的人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问周老板传呼机号码,对方说周总没呼机。

    他打电话的时候,周东北正在红山呢,因为刘老六的三姐夫齐志明死了!

    上午接到红山公安分局的电话后,他就给老嫖打电话,可这家伙和姬老骚正在彩票现场蹲着,大哥大扔在了车里,根本就联系不上。

    又连着呼了他几遍,还是没回电话。

    没办法,他只好去了老嫖的新歌厅,就在第二中学附近。

    二虎开车,拉上了刘老六,三个人就奔了红山。

    李强联系不上他,原因是红山根本就没有模拟基站,大哥大在这儿就是块砖头子,他也确实没有传呼,二虎腰上到是有一个数字的,只是李强没问就挂了电话。

    没办法,李强又给郝忠海打电话,办公室半天没人接,又打了个传呼,要求寻呼台小姐连呼十遍,习惯这么说了,也不知道人家真呼几遍。

    话说红山这边,齐志明死的是真窝囊!

    因为怕周东北和二虎削他,他这几年还算老实,起码贮木场的工作一直都干着了,虽然偶尔偷奸耍滑,也算不错。

    不过,搞破鞋这事儿他一直没断。

    最让他迷恋的是红山远近闻名的马寡妇,其实这女人在前年就二婚了,可两个人一直没断。

    当然了,这娘们没断的不止他一个,马志明其实也清楚。

    昨晚下班以后,知道马寡妇丈夫是夜班,他拎着几个咸鸭蛋就去了。

    两个人颠鸾倒凤到一半的时候,大门被拍响了,因为插着门进不来,人就在外面喊了起来,是马寡妇的丈夫,他是回来取东西的。

    屋里两个人慌里慌张穿好衣服,情急之下,齐志明从厨房北窗跳了出去。

    他往出跳,马寡妇趿拉着鞋往出跑去开门。

    后院邻居这几天修仓房,把拆下来的一些破木头堆在了马寡妇家房后,齐志明两条腿踩在了那些木头上。

    巧了,一块木板上有个尖朝上的钉子,他又穿了双黑色的千层底懒汉鞋,一下就刺穿了右脚脚面。

    闷哼一声,齐志明疼的受不了,下意识用力抬脚,左脚却又是一滑,整个身体结结实实朝后坐了下去。

    更巧的是,他坐下去的位置正好有一条劈开的木板,木板被夹在了这些木头里,尖锐的位置朝上,他就坐在了上面。

    夏天本来穿的就少,他这一下又坐得实诚,一尺余长的板子全插了进去。

    马寡妇和丈夫刚进屋,就听到了后屋外的惨叫,慌忙往出跑。

    两个人绕到房后也傻了眼,左右邻居都跑了出来,本以为他就是坐在木板的钉子上了呢,翻过来才发现不对劲儿,于是带着那条木板把他送到了医院。

    齐志明整整折腾了两个多小时,据说惨叫声一直没停,整座医院像是屠宰场一样,最终抢救无效,两腿一蹬,扬肠而去。

    这货,死的憋屈!

    齐志明家里乱哄哄的,院门前高高吊起一串黄纸钱,他父母和哥哥姐姐都来了,哭得震天响。

    刘娟坐在炕上掉着眼泪,儿子墩墩已经14岁了,一直陪在她身边。

    按照老规矩要明天火化,下午三个人去了医院太平间,把新买的装老衣服给齐志明换上,这是一套深蓝色的毛料中山装,还有一顶前进帽。

    穿戴利索后一看,还挺精神,栩栩如生!

    从始至终,刘老六一滴眼泪都没掉。

    回家的路上,三个人商量,老太太既然还不知道,就没必要告诉她,以后再说吧!

    二虎说:“墩墩这孩子心够狠的,一声没哭!”

    刘老六说:“谁摊上这么个爹,都得盼着他早点死!”

    周东北叹了口气,“张罗完以后,咱们接三姐回去吧,墩墩上学的事情我来安排!”

    “嗯!”刘老六点点头又说:“能不能让我姐就在歌厅干?端茶倒水的活儿没问题……”

    周东北摇了摇头,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想了想说:“去嘎子的大棚吧!”

    刘老六开心起来,“行啊,我妈天天墨迹我说回红升乡,还说租的房子不是家,家里房子再不住确实也不行了,正好和我姐回去,我也能常回去看看他们……”

    冯嘎子的大棚现在已经发展了十八个了,好多乡亲都成了他的雇工。

    到了冬天,全市大大小小的饭店都用他的新鲜蔬菜,还有一些剩余就批给一些菜店。

    按照周东北一开始的设想,大棚成熟一些后,就要推广出去,让乡亲们都行动起来!可正应了那句话,上赶着不是买卖,这些人甘愿打工赚工资,也不愿意担着风险自己干。

    他去劝过,可一个个前怕狼后怕虎,怎么劝都没用。

    ——

    郝忠海接到李强传呼的时候,正在开会,直到晚上七点多散会以后才回电话。

    放下电话以后,他给小舅子拨了过去,连拨几次都打不通,于是又呼了几遍二虎,还是没回话。

    拿起帽子往出走,指导员方浩亮也从办公室出来了。

    “老郝,听说下午的事儿了吗?”他问。biqugetν

    郝忠海大步往楼梯口走,“刚听说,我去趟分局!”

    方浩亮拉住了他胳膊,压低了声音说:“我听说这伙卖彩票的,是魏局的关系……”

    郝忠海怔了一下,“行,我知道了,车钥匙呢?”

    “给你拿着了!”

    方浩亮把车钥匙递给他,又朝他背影说:“明晚的班儿我替你值了!”

    “谢了!”

    两个人今年都30岁,可以说是在全市派出所里最年轻的搭档,也是最和睦的搭档。

    望着他挺拔的背影,方浩亮一声叹息,魏俊民心眼儿不大,这两年就没怎么给过北山派出所好脸子,谁都知道这是因为郝所的原因。

    两个人互相看不上眼,可又谁都动不了谁。

    级别上虽有差距,可谁都知道郝所背后是方振这尊大佛,这些年他又尽职尽责、屡立新功,什么市十大杰出青年、省英雄劳模等等,拿奖拿到手软。

    谁敢动他?!

    北山派出所只有一辆桑塔纳,一般情况下郝忠海也不开,家近,蹬自行车也就十分钟,还能锻炼身体。

    他在分局院里停好车,往里走时好多人打招呼,称呼什么的都有,老海儿、海哥、郝哥、郝所、忠海……

    看得出来发生了大案子,不然这个时间了,不能这么热闹。

    他没去审讯室,谁都知道自己小舅子是谁,老嫖又是周大老板的发小,该避嫌的时候必须避嫌。

    有些人可能不在乎这些,可他不行,被捧的越高,越要如履薄冰,尤其此时人还在审讯室,自己这个身份掺合进去,太容易让人诟病。

    迎面见刑警一队的队长吕英达正在下楼,他迎了上去。

    吕英达今年33岁,看着斯斯文文,却是员悍将,这几年破了不少大案要案!他和三队的队长李超完全是两种风格,后者和社会上一些人走得太近。

    “呦,我的郝大所长,咋才来?”他笑着快走几步。

    郝忠海调走前是二队副队长,两个人一直相处的还可以。

    “听说了,过来瞅一眼!”

    “走,抽根烟!”

    有些事情心照不宣,吕英达拉着他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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