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老嫖又开始劝了起来,“坐一会儿,醒醒酒,你现在要是回去的话,我也不放心哪!”
“来,坐这儿,我给你倒杯热茶!”
吴姗姗鬼使神差还真坐了回去,一杯热茶进肚儿,果然舒服了好多。
聊着聊着,两个人又喝了起来,饭店的暖气太好了,她越喝越热,隐约记得后来自己还把毛衣脱了。
再后来可能是太捂脚了,又把皮靴脱了,依稀还记得,自己用脚丫轻轻摩擦了朴经理的大腿……
她记不清楚了,就是感觉热,特别热。
老嫖也喝进去了半斤白酒,被这个女人撩拨的心猿意马。
“喝,小、小朴,这杯酒你要是不、不喝进去,我就瞧不起你!”吴姗姗醉态可掬,粉色小衫隐约露出里面内衣轮廓,面颊绯红,胳膊拄在桌子上摇摇晃晃。
“你等我一下!”
他起身跑了出去,正好看到穆桂英从一个包间出来,一把扯住了他:“今晚我在虎威厅睡了,谁都别打扰我,知道不?”
穆桂英愣了一下,“住哪儿呀?那儿能睡觉吗?”
“你别管了!谁都别进那屋,知道不?”
“知道了!”
看着他风风火火的回去了,穆桂英撇了撇嘴,疯子哥走了,留下了那个电视台的小妖精,难道他要……
不是吧?
真是胆儿肥了,疯子哥的娘们你也敢动?你小子就不怕被他阉了?
他想劝劝,想想还是算了,瞧他那个猴急样儿,弄不好他没被疯子阉,再先把自己阉了!
他有些鄙视,那小妖精有啥好的?人没到就一股冲鼻子的胭脂气,俗!太俗!哪儿有庆之哥哥英俊潇洒……
想到这儿,他的小心脏砰砰直跳,脸都红了,一扭蛮腰去通知服务员了。
老嫖进屋后反锁上了门,见屋里没人吓了一跳,拉开卫生间也没人,当场就懵了,尼玛,跑了?
不可能啊,自己就去了趟走廊,她能跑哪儿去?从后门跑的?
他慌忙往茶室走,不由就笑了,只见吴姗姗躺在茶室的软塌上,已经响起细不可察的鼾声。
茶室这段时间被二哥改成了麻将室,还买了张单人床大小的软塌,为的是谁玩麻将累了能躺一会儿,没想到今天自己用上了,这不是巧了嘛!
他伸手关了餐厅主灯,走进了茶室,蹲在塌前轻声呼唤起来:“姐,你咋了?”
“嗯——热呀,好热……”
“我帮你……”
吴姗姗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好像回到了大学的那张上下铺,梦里都是那些羞人的事情,对方花样百出,自己还非常配合。
第二天一早,她感觉头有些疼,自己这是在哪儿,咋这么挤?
挣扎着坐起身,不由吃了一惊,身上盖着的棉大衣滑落,自己竟然什么都没穿,再一扭头……
啊——!!!
这声惊呼把睡在软塌边上的老嫖惊醒了,揉了揉眼睛嘟囔道:“咋了?大早上的,这么吓人……”ъiqugetv
“你你你——”
吴姗姗结巴起来,两条胳膊下意识抱在了胸前。
“我啥呀?”老嫖往里了个翻身,伸手搂住了她的细腰,迷迷糊糊说:“折腾半宿了,你不累呀?再睡一会儿!”
完了!
吴姗姗明白了,昨晚不是梦,她重重躺了下去。
“压着我手了……”老嫖嘟囔着。
“你给我起来!起来!”吴姗姗伸手推他,“滚!滚犊子!”
“嘎哈呀?”老嫖一脸不乐意,随后就被她推下了床,一屁股坐在了大理石地面上,凉的他慌忙往起爬。
“滚——!!!”
吴姗姗也下了地,一声大吼后,不管不顾张牙舞爪地就往他脸上挠,“你个臭流氓,你给我滚!滚!”
老嫖支撑了几下,见防守有些困难,慌乱间扯过塌上的那件棉大衣,裹在腰上就往出跑。
“呜呜呜——”
吴姗姗一屁股坐在了软榻上,捂着脸哭了起来。
不一会儿,老嫖在门外探进来个脑袋,轻声说:“我让厨房做了小米粥,少吃点儿?”
“滚——!!”
“还有小咸菜!”
“滚——!”
“穿上点衣服,可别感冒了,我会心疼的……”
“滚——”
——
兴安市东山劳改支队,高大的黑色铁门前。
周东北、杨历年、大头、土豆、方有容、二虎、老嫖、刘二狗和大眼儿他们都来了。
此时天已经擦黑儿,毕竟是通过关系批准的犯人回家过年,虽说这年头也不是什么个例,但也不会太明目张胆。
周东北来的早,他先去看望了丁老五。
望着铁丝网里面憔悴的丁老五,周东北问:“丁五哥,这是咋整的呀?”
“妈的,张大蛤蟆不讲究,和我玩阴的!等我出去的,非他妈的废了他!”丁老五恨恨道。
两个人聊了好一会儿,这让丁老五非常感动,被管教带走时眼眶都红了,嚷道:“疯子,你是讲究人儿,五哥这辈子都感谢你……”
啪!
管教扬手就抽在了他后脑勺上,呵斥道:“嚷啥?给我老实点!”
周东北出来前,又给他存了200块钱,人家都说自己讲究了,总得意思一下。
小铁门开了,马小花第一个走了出来,方有容飞奔了过去,两个人紧紧抱在了一起。
紧随他身后的是张建军,无论是前生还是今世,周东北都是第一次见到他。
他的身高多说170公分,相貌普通得像个老实本分的林场工人,他的背有些微驼,出门后并没有再往前走。
咣当!
那扇小铁门被里面的人用力关上了,这声音并没惊动他分毫,甚至眼皮都没眨动一下。
“建军儿!”杨历年走了过去,两个人没有握手,更没有紧紧拥抱,只是相互看着。
“老七,你有半年多没来看我了吧?咋还这个逼样,一点肉都没长!”张建军的嗓子有些哑,像是天生的。
杨历年骂道:“你他妈也好不到哪儿去,一张嘴就不招人待见!”
两个人都笑了起来,嘴上互相骂着,可彼此眼神中都是温暖。
其他人见马小花和方有容分开了,都围了上去。
杨历年招呼周东北:“疯子,来,给你介绍建军儿!”
张建军、图四和杨历年三个人都是1960年生人,不过这些年来谁都不喊谁哥,就这么称呼名字。
周东北走了过去,“建军哥!”
张建军点了点头,哑着嗓子说:“疯子,谢了!”
周东北笑了笑,“走吧,都安排好了,咱们先去南山浴池洗澡,然后去饭店喝酒!”
张建军缓缓摇头,“去看看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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