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浪漫咖啡屋,老嫖绝对是第一个客人。
直到后半夜一点,他才从1号房间出来,而此时玲子和茉莉早就去宿舍睡觉了,两个女孩非常满意,这儿比夜来香旅店条件好多了。
姬老骚一直坐在前厅的沙发上等着了,昏昏欲睡。
“骚兄?!”老嫖轻声喊他。
姬老骚睁开了眼睛,“完事儿了?”
“嗯呐!”老嫖点了根烟。
“咋样?”
老嫖皱了一下眉,奇怪道:“上次你说‘贼宽敞’,不对呀,我怎么觉得还挺紧呼的呢?”
姬老骚眨着睡眼,一时间没明白他啥意思。
老嫖一副苦思冥想状,随后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骚兄啊,不是人家宽敞,是你本钱太小啊!”
说罢哈哈大笑,拿起大衣穿好,“行了,估计二哥还在打麻将,我的回去伺候局子了!”
老嫖走了好半天,愣眉愣眼的姬老骚才反应过来,骂了一句后去锁好门,就往自己卧室走。
这时,1号房传来无底洞懒洋洋的声音:“哥,他扔下了五十块钱……”
姬老骚愣了一下,随后开始为刚才骂他那一句后悔起来,嫖兄弟真是讲究人哪!
“你留一半,剩下是店里的!”他轻声说。
“哦,你过来睡呗?”
“算了,这都几点了,我回自己房间睡了!”姬老骚困的难受,又说:“你也回宿舍睡吧,工作间禁止员工留宿……”
他说的这个规矩,包括整个红浪漫的设计,都是和老嫖喝酒时一起研究出来的,还有一些规矩没说呢!
俗话说的话,无规矩不成方圆,想要做大做强必须得有规矩,太困了,以后再培训吧!
打了个哈欠,回屋睡觉去了。
红浪漫距离东北大饭店并不远,溜溜达达多说10分钟就到。
就在老嫖走回饭店的同时,老莱劳动改造管教支队第二监区一个号子里,刘老六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是上午回来的,经过一段时间的针灸治疗,现在右脚还是有点儿瘸,大夫说也就这样了,能恢复到这种程度已经相当不错了。
他在医院住的胖了一圈,号子里的人却都没什么变化,唯一的区别就是陈一刀因此事加了两年刑期。
回来以后,他踮着一只脚直接走向了尾铺,陈一刀眼睛里都是凶光,不过一声没吭。
此时,号子里呼噜、磨牙和放屁声此起彼伏,昏暗的灯光下有人翻了个身,值后夜班的二铺靠在墙上流着口水,睡的很香。
这些刘老六都看不清楚,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头铺的陈一刀。
他并没有马上坐起来,而是侧过了身子,一只手绕到了身后,脸上呈现出痛苦状,好半天才松了口气。
他缓缓坐了起来,慢动作一样下了地,光着脚往头铺方向走。
秋衣袖子很长,隐约藏着什么东西……
他走的极慢,因为光着脚,一丁点声音都没有。
陈一刀也是刚睡不久,刘老六回来了,哪怕这个人再老实再好欺负,他也不可能不防。
刘老六已经站在了陈一刀的炕沿前,所有人都是头朝外,陈一刀习惯性的侧着身子睡,背部紧靠着墙,这是自保的最佳姿势。
刘老六近视的度数很高,肯本就看不清楚陈一刀的样子,但身体轮廓看的清楚,他缓缓扬起了手,寒光一闪,一个亮银色的物体就扎进了陈一刀的脖子!
嗷——
一声惨嚎,号子里二十多人都被惊醒了,纷纷往起爬,随后都惊住了。
就见陈一刀像只被砍掉脑袋的鸡,在头铺上胡乱抽搐着,他两只手捂住了脖子,猩红的鲜血顺着指缝往出呲,有血溅在了刘老六的脸上,看着就像复仇的恶鬼一般。
时间不过才过几秒钟而已,刘老六一只手去按陈一刀的脑袋,身体往炕里探着,扬起手又是一下插在了他的胸口,又是一声惨嚎,所有人都懵了,没人敢伸手。
一下!
两下!
三下!
刘老六疯了一样往陈一刀胸口和肚子上扎,谁都看不清楚他手里拿的到底是什么。
不知道是谁起身按响了警铃,刺耳的铃声中,走廊响起了跑步声,很快铁门打开了,一条黑色电棍捅在了刘老六的腰上,就见他浑身抽搐,但还是挣扎着又捅了陈一刀一下,这才瘫倒在地。
当啷!
他手里的东西掉在了水泥地上,众人都蹲在炕上抱着头,纷纷抬着眼皮去看,原来那是一把医用镊子,掰断一半的镊子!
这东西并不锋利,可在用尽浑身力气的时候,也不亚于一把匕首。
两名管教手脚麻利地用一条裤子缠住了陈一刀的脖子,随后就慌忙扛了出去。
地上的刘老六又被电棍出溜了几下,才被拖走。
三天后,被关小号的刘老六回来了,精神有些萎靡。
铁门关上后,他踮着右脚走了两步,眯着眼睛扫视众人,随后咧嘴笑了,哑着嗓子说:“从今以后,我就住头铺了!谁有意见?”
没人说话。
昨天才有消息传进来,陈一刀没死,不知道狱方是不是提前有了什么准备,那一下应该插大动脉上了,流了那么多的血竟然还没死,真是怪事!
对于那半截镊子,不只是号子里这些人都有疑问,就连支队那些管教也是奇怪,按理说进来之前口腔和肛门都会检查,他是怎么带进来的呢?
其实刘老六也庆幸能带进来,他的第二预案就是如果被发现,那晚就直接上嘴咬用手抠,陈一刀不是少了只眼睛嘛,自己就让他再少个鼻子,扣掉另一只眼睛,让他彻底瞎掉!
可能因为他是病号的原因,回到支队后,狱医检查的十分潦草,让他张了张嘴就让他去换衣服了。
周东北第二天就接到了段磊的电话,得知六哥没事后,这才松了口气。
“三天小号,至少得加一年刑期……”
“什么时候段哥来兴安,我请您喝酒!”
“好!”
电话挂了,周东北抬头看了一眼沙发上的姬老骚,“姬兄,真是不巧,我得跑趟林业局,就让老嫖代我过去捧个场吧!”
说完,他拉开抽屉,在里面拿出了一个红包,里面是200块钱,两天前就包好了。
姬老骚非常失望,可又不好说什么,起身撕吧着说啥也不要。
周东北沉下了脸,硬塞给了他,“咱兄弟不兴这样,拿着,也不多,就是我一点心意!”
送他到了办公室门口,门外的二虎送他出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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