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两个人就在附近一家小饭店吃的饺子,一口酒没喝,下午接着逛天然理石、旋转门以及装饰画等物品。
在一家闽省南安市水头镇人开的石材店里,周东北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大理石花色,可他们生产销售最大的尺寸也只是400乘400的。
店老板又给工厂打电话,确认可是尝试800乘800的,但价格却贵了好多,两个人争争讲讲了好半天,最后敲定价格,并留下了相互的电话和一部分订金。
接下来的旋转门可费了牛劲,卖门窗的店并不少,可没有一家有旋转门的,一些店主听周东北形容完以后,才明白他要的是什么东西,一个个都连连摇头。
走到下午三点多,终于有家店主见识多广,一个电话喊来他厂里的一个老毛子师父。
店主会说几句俄语,几个人连说带比划,这个大胡子的老毛子才明白,拍着胸脯说没问题,他可以做!
周东北听说目前的工艺只能制作全木质的,就商量能不能加上半截玻璃,随后又拿纸画了一遍大概要求和具体尺寸。
研究了半个多小时,最后拍板成交,价格定在了3100块钱,包括运费和安装。
孙广志听一扇门竟然要三千多块钱,心疼的直咧嘴。
装饰画订了一些,但每个包房玄关位置的大幅油画却没有。
孙广志说不行就找人画得了,周东北心里没底,怕在兴安市找不到这样的人,可现在也没其他办法了,只能先放一放。
一直逛到建材市场下班,军挎也憋了好多。
事情办的差不多了,两个人也很高兴,出了建材市场站在路边打车,周东北伸手拦下了一辆挂着北新出租汽车公司的白色波罗乃茨。
孙广志心疼钱,刚想阻止他,车已经停了,他还是第一次坐轿车,坐在后面看啥都新鲜。
“师傅,起步多少钱?”周东北坐在副驾驶上问司机。
“七块,再加1元的附加费,超过3公里后每500米1元……”
孙广志在后面听的直咋舌,这要是绕哈市跑一圈,两个月工资没了,怪不得这些出租车司机都牛逼哄哄的,这玩意儿是真赚钱哪!
司机问:“去哪儿呀?”
“道里的马迭尔宾馆!”
“好嘞!”
中央大街行人络绎不绝,21米宽的街道都由巨大的方石铺就而成,街两侧都是欧式建筑,汇集了文艺复兴、巴洛克、折衷主义以及现代多种风格。
马迭尔宾馆今年刚刚恢复原名,新装修粉色楼体富丽堂皇,门前停着一溜小轿车。ъiqugetv
孙广志一把拉住了他,“疯子,这住一宿得多少钱哪?可拉倒吧,咱俩找个小旅店住就行,花这个钱干啥?”
周东北笑道:“哥呀,咱不能只会赚钱,还得会花钱,走!”
踩着柔软的地毯,孙广志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眼睛已经完全不够用了。
周东北在服务台那边开房,孙广志看到了两个老毛子女孩,见两个人穿那么少,红着脸不敢再看。
普通标准间69元,还不算餐费,孙广志听他说完就直往嘴里抽气,躺哪儿不是睡一宿,这也太败家了!
两个人上楼,周东北知道他心疼钱,笑着安慰他这属于公款考察,多看多学,未来咱们的饭店也要干成这么高档的……
房间位于三楼,非常漂亮,床头是欧式的,床单雪白的让人不忍心坐上去,真坐上去以后,屁股就深深地陷了进去。
孙广志去卫生间方便,好半天还没出来,躺在床上的周东北喊:“掉进去了?”
“疯子,也没个水瓢,用啥接水冲啊?”
他哈哈大笑,“你个土老帽儿!”
“快来帮我一下!”
“……”
两个人吃了顿奢侈的西餐后,顺着中央大街往北,不一会儿就溜达到了松花江畔。
江风习习,浑身毛孔都透着舒服。
孙广志说应该去取寄存的那两袋子东西,周东北说不用,明早去鸡房得在火车站附近坐小客车,到时候再补交一块钱就行了。
江坝上有几个烤羊肉串的,一阵阵香气往鼻子里钻,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拔腿就跑了过去。
“六十个串,两瓶啤酒!”周东北喊了起来。
两个人蹲在一旁,左手一把羊肉串,右手一瓶啤酒。
孙广志吃的嘴角直流油,“别看这玩意儿才两毛钱一串,可吃起来就比那个什么西餐好吃!”
“嗯呐,”周东北一口就把铁签子上面的羊肉全撸进了嘴里,嘟嘟囔囔,“就没长西餐的肚子,我特么也没吃饱!”
两个人大笑起来,炉子旁边等烤串的几个人看的愣眉愣眼。
酒足饭饱,吹着江风溜达了好大一圈。
69块钱不白花,两个人回到房间先后都泡了澡,又相互好好搓了搓背。
周东北穿着白色的棉线睡衣,躺在床上看电视,真是不错,竟然是卫星电视。
孙广志坐在马桶上已经半天了,可憋的脸红脖子粗就是使不上力气,歪着头听了听屋里动静,小心翼翼起身抬脚,蹲在了上面……
他长舒了一口气,顺畅!
这就是花钱买罪受啊,还是洋罪!
第二天在宾馆吃的早餐,都是中餐,还是自己端着盘子随便盛,吃的挺饱。
两个人在火车站寄存处补交了一块钱,扛着面袋子走到北秀,坐上了去双城堡的小客车。
小客车走的是国道,颠了两个小时才到双城堡,两个人在车上晃晃悠悠睡了好几觉。
床太软了,两个睡炕睡习惯的人都没睡好,腰酸腿疼。
下车以后,周东北问路人往鸡房去的车在哪儿,打听完以后,扛着面袋子想找辆出租车,可等了半天一辆都没有。
一问路人才知道,这儿压根就没什么出租车!
无奈之下,两个人只好腿儿走了半个多小时,一路走一路打听,终于坐上了双城堡至万隆的小客车。
一路往西,出了县城孙广志就差点疯了,本以为先前这条路就够差的了,没想到往乡下走的这条路更破,更颠!
他已经后悔坐在后排了。
车上人很多,挤的厉害,孩子哭老婆叫。
哪怕开着车窗,可汗味、大葱、大蒜等等各种稀奇古怪的味道都有,还有人带了两笼小鸡仔,不知道是不是晕车拉了,味道感人。
车里还有两个老爷子抽旱烟,一袋接着一袋,即使两个人都会抽烟,时间长了也受不了。
一路走,一路颠,接近四个小时终于到了鸡房,两个人扛着面袋子下车后,没等小客车屁股后面的灰尘落地,蹲在路边就开吐。
“疯子……疯子……这是杀人不用刀啊!”孙广志脸煞白煞白的。
周东北也好不到哪儿去,擦了擦嘴说:“记得小时候来,也没这么遭罪……呕——”
孙广志说:“估计那时候你看啥都新鲜……呕——我能挺到下车吐——呕——就不错了——”
一辆马车从两个人身边驶过,赶车老头直瞅他俩,估计看两个人身边放着袋子,以为是贼。
一条脏兮兮的狗跑了过来,离老远徘徊着等他俩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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