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获罪而被流放的伪神,因为妄想永生,所以被烙上世世代代的诅咒——德梵奈特家族

    伦敦三区通常是富人们活动的地方,圣诞节到来时,我按照计划没有留校,我穿梭在人群之中,却是与他们反道而行。

    望着这些壮观的建筑,我不禁想到,就算伊丽莎白女王想要来出游,大概也是会选择这里,而不是我曾经生存了十多年的泰晤士街道。

    我并不着急去目的地,因此我就像其他人一样不紧不慢的走着,如同麻瓜一样的混在他们中间,我呼出的空气在空中形成了白色的雾气。

    路过海德公园,人渐渐的变少了,维多利亚剧院矗立在这里,空中飘着雪花,我拍去肩膀上的雪子。

    “美丽的小姐,请买一束玫瑰花吧?”

    一个鼻子冻的通红的女孩手中抱着一堆红玫瑰,或许因为天气的缘故,玫瑰花瓣的周边有些枯了。

    “请买一束花吧……”小女孩见我没有赶她走,又鼓起勇气说了一遍,浅色的雀斑在她的脸上,她被雪浸湿的头发贴在额头,“只要二十先令……”

    身着光鲜亮丽的人们行色匆匆,大部分人都压低着他们的黑帽子,有几个老贵族们则会坐在车里,偶尔轻蔑的瞥一眼路人。

    坐在地上衣衫褴褛的人正视图把自己的头埋进雪里,以此来乞讨到那么几个便士——那也许是他明天的中餐。

    喝的酩酊大醉的男人跌跌撞撞的走在路边,他望着伦敦的天空,骂了一句:fck,也许他正因为赢不到钱而为明天的酒钱发愁,等喝完了瓶子里的最后一口酒,就可以把那该死的酒瓶狠狠的摔在地上了——这是他发泄对生活不满的方式。

    他旁边的女人听到这个声音被吓了一跳,只好紧了紧胳膊,望着怀里的婴儿叹气,眼泪被锁在眼眶里,不敢落下。

    冻红了双颊的女孩还在笑着看着我,她满不在乎的用打满补丁的单薄衣料擦着头上的白雪,长满冻疮的双手还握着一株鲜艳的玫瑰,在往上,还能够看到隐隐的淤青。

    我从自己的口袋里刚刚好摸到了二十先令,我用它和小女孩换了一朵玫瑰花。

    卖出了第一朵玫瑰的小女孩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正为自己今天或许不用挨打而高兴。告别了我后,她又跑向下一个人,售卖着她的玫瑰花,即使她被推在了雪地中,却还是竭尽全力的恳求着。

    ——人们向来吝啬自己的怜悯之心。

    我望着手中的玫瑰花,那个小女孩贩卖的,真的仅仅只是玫瑰花吗?

    我帮不了她,小女孩有着卖不完的玫瑰花,也有着治不完伤痕。

    ——而我的口袋里却只有二十先令。

    我心知肚明,我们是找不到造成这样结果的罪魁祸首的。

    伦敦下着大雪,贵族老爷们在自己的房子里,或是汽车里,只感叹着这大雪纷纷扬扬的,纯洁无暇,实在是一场盛世美景;生活在贫民窟的人们则叫骂着这场该死的大雪又要冻死多少人。

    这只是一场雪,但它却能收获来自人们的不同评价。

    我只好继续前行,终于,在一个廖无人烟的伦敦郊区,我看到了一座哥特式的建筑,偶尔路过的几个麻瓜无法看到它,我踌躇着,走进了那里。

    那歪歪斜斜的几个单词已经快要完全褪色了,我只能靠猜,猜出来那大概是divinity。

    我呢喃着这个姓氏,却不由的联想到了恶魔(devil),devil和divinity都来源于同一语根。

    走进大厅,面朝我的墙上镶嵌着一面巨大的时钟,这面铜色的钟旁边还排列着许许多多的小时钟,以及一些奇怪的齿轮。

    我踩着好像已经是上世纪了的地毯走上了二楼,大部分都房间都已经是清空了的,除了一间像是图书馆一样的空间,一列列的书架被整齐的排练,一张大书桌上摊着已经快被虫蛀了的手稿。

    那一串串的长句映入我的眼帘,我看的眼花缭乱,却知道这些手稿的主人不过是在研究着长生不老。羊皮纸上的署名各不相同,但他们的姓氏却同样都是德梵奈特。

    通过这些字迹我也许能够想象这些德梵奈特们是有多么的疯狂且偏执的追求着永生。

    那么他们成功了吗?这个自称为神明的狂妄家族。

    我又踩着前往三楼的楼梯,然后又来到了最顶层,我听着咯吱作响的楼梯,我的灵魂也随之摇摇欲坠,好像快要跌入地狱。

    随处可见的时钟,我听着秒针走动的滴答声,莫名觉得烦躁,推开腐朽的门,我在一块挂毯上看到了德梵奈特的族谱,他们的名字都写在了那块单薄的东西上,而我已经不想去找他们哪个是我的父亲了。

    我的父辈们无一都躺在制作昂贵的棺材里,裹尸布把他们与空气隔绝,每一口棺材上都写着他们的名字,这群疯一般追求永生的人们却也如同普通人一样被困在这一口窄小的空间里。

    ——多么讽刺。

    里边那一个空棺材告诉我,我是最后一个德梵奈特,那上面篆刻着的nastya·divinity证明了我最后的结局也不过是死亡。

    膝盖处传来一阵疼痛,我跌坐在了地上,有些失神的望着头顶的时钟。

    我祖父的手稿告诉我,这是独属于德梵奈特的诅咒。

    我仿佛已经看到了几千年前我那追求永生,妄图以成为神的祖先,狂妄却又强大的他们甚至称自己为divinity,他们终于触怒了真正的神。

    于是祂诅咒他们:

    德梵奈特将世世代代的追求永生,却都以失败告终;

    他们有着强大的魔力却生命短暂,时间警醒他们的生命所剩无几;

    他们的灵魂将魂飞魄散,身体不得入土,只好维持着这不朽的身躯,被困在狭小的匣子里。

    ——这是独属于伪神德梵奈特不得好死的结局。

    他们甚至死后连画像都没法制作。

    我疯一般的看着每一口棺材上的信息,第一个:享年20,再后面:29年,然后是37,再然后是40……

    他们都是巫师,都有着强大的魔力,可他们却不像普通巫师一样能够有着接近两百岁的寿命,这也许就是他们妄想接近神的代价。

    这就是他们没有去任何魔法学校的原因吗?早已得知诅咒的族人们,也许从小就开始研究着如何延迟自己的寿命,被死神追逐的他们已经开始变得疯狂了。

    我发现德梵奈特们不仅仅只有英国人,还有还有不少的华人,法兰西人,日耳曼人……还有许多我不知道的国家,我甚至都无法确认德梵奈特家族到底是不是来源于英格兰。他们有的是金发,有的是黑发,有的是红发,有的像是日耳曼人,有的像是亚洲人……他们的外表却都是统一的那么年轻。

    我碰了碰自己的脸颊,细腻却又冰冷。

    他们试图用其他国家的人的血统来减少诅咒的效果,事实证明,这不是毫无效果的。

    我的手里还拿着我父辈们的手稿,他们研究的最多的竟然是魂器,之中不是没有人不像我一样通过把自己的身体作为魂器,以此来活着的族人。但他们往往因为分裂灵魂而逐渐变得疯狂极端——魂器对他们的影响比普通人还要大。

    失去理智的他们最后的结果也不过是被人杀死。

    我就站在这对死人中间,我有些慌张的去自己的棺前看着那篆刻的几行字,那里写着我父亲和母亲的名字,以及我的出生年月,在看到预估死亡日期时,我像是被孤立在一个荒原之中。

    所有的一切都好像已经轰然倒塌,世界支离破碎,头顶的时钟像是在告诉我,我还剩多少时间。

    诚然,我的时间不算短——比起我的长辈们,刚刚好足够我做完那些我想做的事情,但做完那些,我也许就会和我的父辈们一起躺进这棺材里。

    就像他们一样,就算死了还保持着永恒青春的容颜,然后像个怪物一样的尸身不朽。

    这就是他们追求的永生

    去他妈的!

    我只觉得一阵阵恶寒,我站起来,跌跌撞撞的跑下楼,一面面的时钟正一个接一个的滴答作响,走廊上诡异扭曲的油画有序的订在墙上,咯吱作响的楼梯扰的人心不得安宁,被冷风扯拽的暗色窗帘嚣张摇曳。

    我的父辈们好像正在那里怜悯的望着着我,对我这投机取巧,利用规则漏洞的后辈怜悯万分。

    我仿徨的跑出这栋建筑,却不知被什么东西绊倒在地上,我躺在雪地里,那条绊倒我的蛇从旁边爬过,我觉得有些眼熟。

    雪花粘在我的眼睫上,我想等它化为水珠后,刚好可以掩盖我的眼泪。

    我余光瞥到了远处走来的一个黑发青年,他走到我面前,然后蹲下身把伞移到了我的上方。

    我把雪地中的一朵玫瑰递给他,却骂了一句:“fcking。”骂完我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怎么又是你你不去布莱克老宅吗?。”阴魂不散的。

    “比起去参加晚宴。”里德尔缓缓的说:“这里显然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说着,他接过我手中的玫瑰。

    我看了他一会,然后对他说:“我没疯。”

    “嗯,我知道。”

    “那你现在的眼神是什么意思?”我把头发从眼皮上捋到耳后。

    他没有说话,自始至终都是那么的平静,然后把我从雪地上拉起来。

    “你手里的是什么?”

    我闻言看了看那堆手稿,然后望着漫无边际的大雪。

    “一堆有用的废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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