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林州的城头,陶阳伦有一种强烈的掌控感觉。
哈哈哈,燕云十六州,还有这关山三州,都是我陶阳伦的地盘。
在这里,我陶阳伦就是土皇帝。
这里的财富,任我豪取。
这里的美人,任我采摘。
我陶阳伦当了十几年的京畿后卫副将,今天终于有出人头地之日了。
我,一定要将以前失去的,全都在这里补回来。
萧玉麟、林龙和林象三人,站在陶阳伦的身后,心里跟吃了几只苍蝇一样恶心。
三人更多的,是无奈和担心。
失去了兵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陶阳伦作威作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陶阳伦对萧逸见死不救。
他们更担心,一旦萧逸死了,大夏国会被萧韧糟蹋成什么样子。
这时,斥候来报:“启禀陶将军,太子殿下一行,还有两个时辰,就能到达。”
两个时辰?
陶阳伦听了,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好,好得很。
恶太子要殒命的时候,终于快要到了。
不知道,戚长发有没有搞定拓跋北天。
按说,以关山三州为条件,最不济再搭上燕云之地的三个州,拓跋北天一定会动心的。
嘿,只要拓跋北天下手,派兵追击恶太子,将他杀死在大蛮国境内,陛下就不会落下手足相残的名声,真是一举两得啊。
“不好……”萧玉麟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忍不住大叫一声。
陶阳伦也转过头来,淡淡一笑,问道:“萧将军,何事不好啊?”
萧玉麟脸色一变,喝道:“戚长发北上盛京,肯定是去跟拓跋北天交易,要害太子殿下,对不对?”
“哈哈哈……”陶阳伦听了,不由哈哈大笑起来,“难怪太上皇以前对萧将军多有夸赞,萧将军果然厉害。”
“萧将军猜的很对,只是有点晚了。”
“戚大人北上盛京,是奉了陛下的旨意跟拓跋北天谈判。”
“若拓跋北天肯派兵追杀恶太子于大蛮国之内,陛下愿意将关山三州和燕云的武州、儒州和檀州拱手送给大蛮国。”
“陛下料定,拓跋北天绝对会答应,则恶太子必死无疑。”
林龙勃然大怒:“那武州、儒州、檀州,以及关山三州是北军的兄弟拿命换过来的,你们竟然用它们为条件,杀死太子殿下?”
“你们这样做,对得起战死在燕云之地的北军将士吗?”
“你们这样做,对得起一心为国的太子殿下吗?”
陶阳伦冷哼一声:“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恶太子不死,陛下的皇位就不能稳固。”
“所以,只要能杀死恶太子,哪怕是将燕云十六州拱手相送,都是值得的。”
“毕竟,只有恶太子死了,陛下的大权在手,日后还可以将燕云十六州再收复过来。”
林象怒道:“陶阳伦,亏你也是军旅出身,竟然是一个废物之辈。”
“这燕云十六州之地,易守难攻,若是那么容易拿下,武州、儒州和檀州岂能被大蛮国占领那么久?”
“放肆,竟然敢辱骂本将军。”陶阳伦大怒,“林象,莫以为你是林光乾的义子,本将军就不敢杀你吗?”
“你若是再敢骂本将军一次,本将军今日定要将你斩首示众。”
林象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双眉一展,就要再开口。
萧玉麟摆了摆手,示意林象不要再说。
“陶阳伦……”萧玉麟微微一叹,“你们这样做,只会引起北军将士的不满,引起大夏国百姓的愤怒,你们考虑过后果吗?”
陶阳伦冷笑一声:“我现在是北军的统帅,大权在握。”
“北军有哪一个敢不满的,我就杀了哪一个。”
“至于大夏国的百姓,哪有不怕死的,谁敢有什么愤怒?”
“更不要说,陛下已经想出了化解之计。”
“陛下已经派人在大夏国散播消息,说是恶太子被大蛮国抓获,受不住严刑拷打,投靠了大蛮国。”
“然后,恶太子给大蛮国做内应,使得大蛮国将关山三州和燕北三州重新夺回。”
“哈哈哈,此乃一箭双雕之计也。”
“一来,可以毁了恶太子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名声。”
“二来,关山三州和燕北三州被大蛮国夺回,也有了合理的借口。”
“你……”林龙和林象怒极,一起伸手摸向剑柄,一副准备动手的样子。
陶阳伦眯了眯眼睛,冷笑一声:“怎么,林龙,林象,想要谋反不成?”
“好啊,陛下正愁着没借口将林光乾杀掉,以绝后患呢。”
“来,只要你们把剑抽出鞘,本将军就可以定你们谋反的大罪。”
“……”林龙和林象将陶阳伦恨得咬牙切齿,却又不敢真的将剑拔出鞘。
萧玉麟微微一叹:“陶阳伦,你觉得,拓跋北天的野心只是武州、儒州和檀州吗?”
“哼,一旦大蛮国的铁骑进入长城之内,燕云之地必然会再次掀起一场浩劫。”
陶阳伦毫不在意,淡淡说道:“有本将军在,必然会让蛮军有来无回。”
萧玉麟淡淡问道:“你可指挥过大军作战?”
陶阳伦冷哼一声:“我虽然没有指挥过大军作战,但我自幼熟读兵书,已有二十余载。”
萧玉麟叹道:“纸上谈兵而已,陶阳伦,燕云之地必将丧于你之手。”
“可叹我燕云百姓,将会成为大夏国的俘虏,饱受水深火热的煎熬。”
“可叹我大夏国百姓,日后将时刻在大蛮国的铁蹄威胁之下,日夜不安啊。
陶阳伦脸色一变,冷哼一声:“萧玉麟,别以为你身经百战,就认为我陶阳伦打不得胜仗。”
“实话告诉你,我早就向陛下献了妙计,先将关山三州还给大蛮国,以惑其心。”
“于是,大蛮国必然会再无防备之心,继续接收武州、儒州和檀州。”
“而我北军主力便在这三个地方埋伏,突然杀出,定能将大蛮国军队一举歼灭。”
“接着,我军再乘胜杀出长城,不但可将关山三州再夺回来,更可以再得几州。”
“萧玉麟,此乃诱敌深入之计,如何?”
说到最后,陶阳伦一脸得色,显然自认他这个计策高明之极。
萧玉麟冷笑一声:“兵,必须不厌诈。”
“但国,却不可以无信。”
“若真如此,则大夏国必然会被东洲各国所共击,于亡国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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