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年的巉州市,城市范围不大,近百万的人口拥挤的居住在老城区。

    不一会,邵宝兴的哥哥带了一个同伴骑着一辆自行车就赶到了。

    邵宝津见弟弟邵宝兴的一只手被范建新擒拿住,满脸痛苦的跪在地下,狼狈之极,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哥,救我!......弄死这小子!......”

    听到弟弟痛苦的求救声,邵宝津老远就丢下自行车,冲上前来,往范建新就是一脚。

    范建新早有准备,伸手一拽,将邵宝兴拖到跟前,挡在了身前。

    那邵宝津的一记大脚就踹在了弟弟邵宝兴的身上,只听邵宝兴“哎呦”的一声痛苦的叫唤,人就被踢的摔在了老远。

    邵宝津见状,老羞成怒!

    而此时的范建新却作死的站立不动,在寒风中竟然将双手插入裤子口袋中......

    邵宝津伸出左手扯住范建新的领口,右手早握成拳,顺势就击向范建新的脸面。

    他哪知范建新早有准备,是故意双手插裤兜引诱他来抓自己的领口。

    范建新忽见邵宝津右拳击来,身体往下一蹲,躲过了拳头;同时,一个“金丝缠腕”擒拿住邵宝津的左手腕,右手的肘部压在邵宝津的手臂关节处,猛的发力,就把邵宝津摁的跪在地上。

    邵宝津左手臂被范建新擒拿住,疼痛让他整个身体僵硬、发抖,人被迫跪在地下,动弹不得。

    与邵宝津同来的人,也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壮汉,一句不吭,从后面向范建新偷袭过来。

    哪知范建新像是长了后眼似的,感知到身后有异动,身体前倾,右腿往后方猛的蹬出一招“虎尾脚”,将那人踹出数米,仰八叉的摔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昏死过去。

    “瞎了眼的东西,虚长几岁就不得了了?!……”

    范建新像个长辈似的,痛骂又数落了邵宝津一顿。

    那邵宝津也很光棍,一声不吭。

    范建新便将他被他擒拿住的手臂,松开。谁知,那邵宝津只是活动了一下手臂、手腕,没有任何征兆,猛的挥起右拳,又打向了范建新。

    范建新早有预感,他知道邵宝津对他肯定不服气。见邵宝津的右肩微动,立即出左手格挡住邵宝津挥来的右拳,右手封住其左手,右脚猛的向前一跨,成弓箭步,身体前倾,右肩和头就实实在在的撞在邵宝津的胸膛。

    那邵宝津受了范建新猛的这一头肩的撞击,栽出数米开外,仰八叉的摔在地下。挣扎着刚一抬头起身,范建新动若脱兔,人影一晃,左手一击点拳,打在邵宝津的眉心上,一只脚就势踏在邵宝津的胸膛上。

    手上拿着从邵宝兴处缴获的匕首摆弄起来......

    那邵宝津的脸色,蜡黄,冷汗浸出了额头,人也痴痴的,再也不能动弹。

    范建新的整个动作行云流水,简单而实用,只在几秒间就制服了邵宝津。

    惊得在一旁揉弄麻木手臂的邵宝兴等众人,目瞪口呆。

    范建新松开踏在邵宝津胸部的脚,将头低下,捋开头顶的头发,对着邵宝津说:“看到了吗?……这是你兄弟用手扣打的,整整缝了十八针,我住院住了一个月,医药费花了好几百元……”

    范建新想到自己在临省的水埠镇住院很多天,自然联想到三月前在校门口与邵宝兴打的那一架,头上的疤不是邵宝兴打的也是邵宝兴打的了。

    “你说该怎么赔偿吧?……”

    邵宝津挣扎的从地上坐起来,他也是打架好手,学过几天武术,自知打不过眼前的小子,只能暂时认栽,一声不吭,脸上露出一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你弟弟头被我打烂,我家赔了五十元,你弟弟还讹了我兄弟八块五毛钱,这笔账该怎么算?……看你混的人模狗样儿的,二十几岁的人了,连块手表都没有,你这不是白活了吗?!”

    说到“手表”二字时,范建新下意识的看了看一边满脸惊恐的邵宝兴,接着跟邵宝津说:

    “你去过深圳,那里遍地都可以捡到金子……我听说那里的人都在忙着挣钱,没人愿意打架斗殴……本来呢,我还想请你带我去深圳开开眼呢,看看有没有发财的路子。经你弟弟这么一搅合,我也没有那兴趣了。

    我提议,今天的事就这么算了,和气生财么。你的这辆破自行车就抵这五十八块伍的账,我的头伤与邵宝兴的头伤互相抵消……我这已经吃大亏了,怎样?

    说实话,就你这样的,十个一起上也不是我的对手。冤家宜解不宜结,也许我们可以共同发财呢。你若不服,尽管随时找我约架!我将我师父他老人家请来,将我的师兄弟都唤来。然后我们好好的切磋一番,分出个你死我活……这把匕首是从你兄弟手上缴的,还你!”

    范建新口若悬河,连哄带骗,连吓带唬,恫疑虚猲的说了一番道理后,便将匕首掷给邵宝津......然后帮助华伟收了书摊,让二黑子推着邵宝津的那辆自行车,走了。

    “新仔,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厉害了?!”

    二黑子问道,华伟在一旁也是睁大眼睛等着范建新回答呢。他们都知道范建新底细,从小到大一直被人欺负,哪有什么师父,知道他肯定是为了吓唬邵宝津胡侃的。

    “唉!一言难尽……”

    范建新在读大学时,曾拜大学的一位武术老师学习过搏击和擒拿。他参加过两届省级的搏击赛,还获得过一次冠军……大学毕业后,他还隔三岔五的去老师那里继续学习。

    当然,这是前世的事情,多说也无意义。

    现在,凭他五十多岁的人生阅历,十八岁矫捷的体格,打几个普通的混混、痞子,如同打挂在房梁上的沙包。

    二黑子是三人中打架最狠的,没有轻重,敢往死里打。今天也被范建新的出手惊呆了,他最关心范建新是怎么忽然会了真正的打法。

    “有空,我教你们搏击。”

    范建新现在的心态就是一个油腻大叔,哪想争强好勇?他想的是怎么尽快的搏得第一桶金。新的人生,怎么也要成为一个富人。至于前世睡了他妻子的邵宝津,他并没有多少怨恨,那只是自家的老婆下贱,太物质了。

    “新仔,邵宝津会不会找人报复你?”华伟忧心重重的问道。

    “这不好说……放心,我会小心的。”

    范建新想的是,既然我重生了,你邵宝津还想富贵?还想成为有钱人?

    省省吧,我不把你弄成乞丐,就把你弄成阶下囚……

    从邵宝津那讹来的自行车卖了八十元,范建新给了华伟十元,三人小聚了一餐,花了几元;他给临省水埠镇裁缝铺的闫大姐汇去了五十元,这是几天后的事。

    “范建新……范建新!……”

    范建新的同龄人,多数都叫他犯贱,二黑子和华伟则亲昵的称他为“新仔”,有人叫他全名还真是少见的事呢。

    三人迎着寒风正走着,从侧后面追赶过来一个背着书包的漂亮姑娘,也留着时髦的“幸子头”。

    这句喊声,范建新是极其熟悉,心头不由得一凛,人真想立即消失隐遁。

    他是真的厌烦这个女人,真的不想见到她!

    “范建新!……犯贱!你聋了?!”

    漂亮姑娘赶到范建新的面前,气喘吁吁,由于赶路,她的脸色更加显得白净,愈发透着一股美艳之色。

    “你要死啊!我喊了你好几声,你竟然敢不理我?!非要我喊你犯贱,你才答应呀?!……”

    “哦?……你谁呀?”

    “装,你装就是了!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

    那姑娘见范建新满脸的阴冷,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既气愤又尴尬。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范建新竟然不愿意搭理她,气的漂亮的脸蛋儿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反而让人犹怜。

    她冷哼一声,心里连骂了几遍“犯贱”,猛的跺了一下脚,气咻咻的转身走了。她那苗条又丰满的身形随着行走的摆动,曼妙而诱人……

    二黑子和华伟一脸的惊诧和不解!

    他们依依不舍的目送着漂亮姑娘的远去……转脸发现范建新的脸上,依然露出气愤的样子。

    这真让他们吃惊!

    比刚才范建新几招制服邵宝兴的哥哥邵宝津,还让他们吃惊。

    三日不见,如隔三秋?

    他们三个月没见范建新,这范建新的变化也太大了!

    这个漂亮的姑娘,是跃进面粉厂厂长的千金,是职工过千人的跃进面粉厂职工子女中最漂亮的女孩。

    是附近一众少男的梦中情人。

    背后,范建新没少在他们面前说过喜欢这个姑娘。

    其实,他们三人都喜欢这个姑娘,只是他俩把小心思放在肚里面,而范建新嘴上公开承认而已。不是范建新有多么的自信,他似乎因别人叫他犯贱,而变的真有点犯贱,什么话都敢说。

    而且,那个姑娘,平时也只跟他们三人中的范建新说话。

    “新仔……你没病吧?你不是很喜欢人家吗?……是不是头被打破后,头脑也跟着坏掉了?”

    “是是,华伟说的对。杨淼今天可是主动找你说话的,你为什么不理她?!……”

    范建新脸上仍是怒意、恨意,听了俩好兄弟的话,眼中露出怨毒的寒光,说:“我就是打一辈子的光棍,也不娶这样的女人为妻!”

    听了这话,二黑子和华伟更是不解,俩人的嘴不由得张成了“o”形。

    二黑子人如其名,又黑又矬,脸如大饼,五官却很简约,眼小就算了,鼻子还那么趴,就一块有两孔的小肉瘤……相貌真不中看;华伟人太瘦,整天佝偻着腰,穿着最差,给一根棍子、一只破碗,就像乞丐了,女孩子哪里愿意多瞧?!

    范建新要不是这三个月在小镇流浪,还是有几分帅气的。

    俩人见他这么说,反倒勾起了自己的小心思……

    “听着!你们——,也不准想她的心思!……”

    俩人听了范建新的这句话和说话的口气,都愣住了。

    平时范建新一直是他俩的附庸,很少发表自己的观点,更不会用这种命令式的口气跟他们说话。可是今天范建新像是他们的老大,表现的与往日也太不相同了!整个人像是变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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