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的门被轻轻敲了两下。
“夫人,今天先生回家,您该起床了。”温润的男声在门外提醒道。
洁白宽敞的treca大床上,青年鸦羽般的睫毛轻颤,听到声音后他侧了个身,香槟金色的蚕丝薄被滑到了腰间,露出上身密密麻麻触目惊心的吻痕。
距离上次房事已经过去四天了,但痕迹依然没有减淡的迹象,青青紫紫,从耳后蔓延到小腿。
戎缜上床时很疯,每次结束江寄厘都能大病一场,上次尤其激烈,他几乎一晚上没合眼,戎缜习惯性的恶劣,每次在他要睡着的时候就会用力,他越哭着求饶戎缜越兴奋。
也因此戎缜离开后的这几天,他身体状态一直不好,总也休息不够,有时甚至睡到日上三竿,临近午饭时间才起来。
房间里没动静,门外的人又提醒了一句:“夫人。”
江寄厘终于艰难睁开了眼,看了看时间,刚过早上七点,他从床上坐起来,应了一声。
去浴室洗完澡后,刚才门外的人已经带着造型师上来了,手里拎着一套休闲的米白色上衣和长裤,他接过衣服道了声谢,去试衣间换上了。
出来时,造型师正在摆弄一些工具,他安静坐过去,任由对方在自己头上脸上摆弄。
这样的场景太熟悉了,每次戎缜回家都是这样,他在戎宅的地位与其说是戎夫人,还不如说是一个精致漂亮供戎缜欣赏的娃娃。
外面的人都说他优秀贤惠,深得戎缜的喜欢,其实不过是包装出来的样子,他从来都不需要有自己的思想,他只要听话,戎缜安排什么他干什么,把“戎夫人”这个符号名词扮演好,就可以了。
旁边站着的青年男性叫林齐,是管家的养子,一直都跟在他身边照顾他的吃穿住行,安排所有的起居日常。
简单打理好发型后,林齐道:“夫人,先生今天九点回家,所以早餐时间延后一小时,您要是饿的话,我可以帮您拿一些点心垫垫肚子。”
江寄厘:“不用了,一起吧。”
林齐:“好,那先生安排的品酒课和珠宝鉴赏课您……”
“老师已经来了吗?”
林齐:“是。”
“那我等会去上。”
林齐迟疑了一下:“今天可能需要换个地方。”
“嗯?”
“花园里正在安排太子洗澡和进食,要在先生回来之前结束,所以……夫人今天最好在室内上课。”
江寄厘听到“太子”两个字身体一僵。
太子是戎缜养的纯种雪獒,当年花了将近千万,身价抵得上戎宅所有人,没有人敢怠慢一丝一毫。
但太子性格凶蛮暴躁,整个戎宅只有戎缜治得住它,江寄厘本来就怕狗,岳家夫人养的那只毫无攻击性的小茶杯犬他都很少碰,别说这种大型獒犬。
只要有太子在的地方,江寄厘从来都不去。
林齐是好心,江寄厘说:“好,我在客厅上课。”
收拾好以后是八点,他下楼时沙发上已经坐着两位老师了,品酒课的老师姓乔,珠宝鉴赏课的老师姓霍,两人是老相识,所以上课时经常会一起过来,一位授课,另一位旁听。
江寄厘打了招呼后坐下,把自己昨天写的笔记和作业放到桌上。
两位老师都见怪不怪,他们给江寄厘授课一个月了,江寄厘每次都会认真记笔记,课后还会自己查阅一些资料,等到第二次上课时交一份作业回来,字迹隽秀漂亮,看得出来很用心。
没有老师会不喜欢认真乖巧的学生。
他们以前也教过其他豪门少爷小姐,不是脾气恶劣难训就是学习浮皮潦草,像戎夫人这种性格软和又认真的,他们都是头一次见,所以每次上课的氛围都很轻松愉悦。
老师经常会拿出实例来让他辨认学习,这节珠宝鉴赏课讲的是蒂芙尼的珠宝系列,林齐笔挺的站在旁边,偶尔会给他们沏茶倒水。
不知道过了多久,别墅外传来一阵凶猛的狗叫声。
林齐低声道:“夫人,先生回来了,先下课吧。”
江寄厘写字的右手一顿,几不可察的点了下头。
低调奢华的劳斯莱斯驶进庭院,管家程严对身后的林齐使了个眼色后,快步上前,打开后座车门,恭恭敬敬鞠了一躬:“先生。”
车内跨下来一条逆天长腿,剪裁得体的手工西装包裹着他健壮的身材,男人身高足有190,眉目冷峻,侧脸棱角锋利而精致。
远处一条雪白的大型獒犬一路狂奔过来,牵着它的佣人手里的缰绳几乎要被扯开,他诚惶诚恐的跟过来,喘着粗气:“先生,太子太想您了。”
太子四脚落地时就有大半人高,浑身的毛蓬松顺滑,就像滚了雪的狮子,叫声兴奋低沉,疯狂蹭着男人落在身侧的手。
以往这个时候戎缜会颇为有耐心的摸两下太子的头,但这次没有,他瞥了一眼牵狗的佣人,声音仿佛淬了冰:“牵回去。”
别说在场的人了,狗都察觉出了他心情不妙。
太子低声嘤了两声,扫了两眼退后了。
戎缜大步往大宅走去,管家程严跟在斜后方。
他知道先生这段时间都在忙南区的事情,一段时间没注意,便出了几个胆大妄为的杂碎,跳到了先生头上撒野,先生的性子整个淮城的人都知道,他的威严不容任何人挑衅。
更何况这些拿先生当跳板的狗东西,据说南区的大宅见了好几天的血。
在上台阶前一秒,别墅的门打开了,精致漂亮的青年有些紧张,他伸手想替男人脱下西服外套。
谁知还没碰到,男人冰冷阴戾的眼神就扫了过来。
江寄厘脸色有些发白,手缩了回去。
别墅里的佣人都噤若寒蝉,无声备好早餐就下去了,江寄厘坐在离戎缜最远的一角,低头沉默的咬着吐司。
他胃口很小,吃一片基本上就饱了,但戎缜不离开,他就不能离开。
居高位太久让戎缜无法忍受一丁点僭越,一个花瓶一样的妻子唯一的任务就是服侍好自己的丈夫,保持安静,保持漂亮。
他又喝了一小碗汤,抬眼悄悄觑了下男人的神色。
“去洗澡。”
戎缜的声音疏离冷淡,江寄厘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我等会去你房间。”
“当啷”一声,他手里的勺子没捏稳,掉在了碗里,男人不耐的蹙了下眉。
江寄厘拿起旁边的手帕急匆匆擦了两下,低声道:“我现在就去。”
他太知道戎缜这句“我去你房间”是什么意思了。
他和戎缜结婚三年,从未踏进过主卧一步,因为他不够格,主卧是戎缜的领地,包括家里的书房和观景的阁楼,都只有戎缜才能进去,哦,不对,有时候戎缜心情好了太子也能进去溜一圈。
他在这个家里的地位比不上一条狗。
他的房间离主卧有一段距离,在二楼拐角处,平时除了打扫的佣人和林齐会过来,基本无人问津,而戎缜只会在有某些需求的时候过来。
就像个高高在上临幸他的皇帝,他该感恩戴德,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放在床上,等着戎缜推门进来。
江寄厘离开的时候脚步几乎有些踉跄,林齐没再跟他,而是一个上了年纪的阿姨在陪同,戎家上下都知道这个阿姨的身份,她是来管教江寄厘的,在每次行房事之前都会来。
江寄厘在她面前比在戎缜面前还要透明。
明明两个小时以前他已经洗过了,但还是要硬着头皮再洗一次,阿姨端着很多东西,目不斜视看着前方,一步一步指导他。
“先生喜欢小苍兰的味道,夫人用这款沐浴露。”
江寄厘低垂着眉眼,给自己全身上下都打上泡泡。
“润滑油和工具放在这里,夫人自己洗干净就好。”
他耳根红得滴血,心底泛上了难以言喻的羞耻感,哪怕这样的场面他经历过无数次,依然无法以平常心来对待。
阿姨口中的工具并不大,只有两指粗细,是正好合适的尺寸。阿姨对这方面的事情很了解,她曾经对江寄厘说过一次,说要保证先生的体验感,所以不能太大。
江寄厘不是小孩子,自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洗完澡后阿姨递给他一瓶什么,让他等下涂在身上,床上已经摆满了各种各样让江寄厘无法直视的东西,阿姨拿着一个小瓶子,在空气中喷了几下,然后拿出一盒衣服让他穿上。
“夫人自己会穿吗?”
江寄厘拆开盒子,是一套很薄很透的白纱质地的内衣。
他眼角几乎有些湿润,闷声点头:“会。”
“那夫人换上吧,先生马上就要上来了。”
阿姨视线对着窗外,并不看他,江寄厘修长白皙的手指上挂着那几片薄薄的布料,一咬牙穿上了。
然而在穿上之前他没想到这件衣服的某个地方居然没有遮挡,他羞得整个人像煮熟的虾,忙扯开被子盖上了。
临走前,阿姨提醒道:“先生这几天心情不好,夫人可以适当主动些,过程中也不用特意忍着,大声一点先生可能会更喜欢。”
门合上了,室内又归于平静。
卧室内的窗帘没有拉上,上午明媚灿烂的阳光照了进来,温暖又安逸,他抱着被子坐在床头。
过了会,他的皮肤渐渐泛起微热的酥痒,不知道是阿姨用的哪一样东西起了作用,他的心跳得越来越快。
门“咔哒”一声开了。
男人稳健又有规律的脚步声传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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