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司梵也不吃泡芙了,立马端坐正色表孝心:“我不会那样做的。是师父将我养大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您在我心里就是我父亲啊,我又怎会为了一个半路杀出来的父亲而疏远您呢?”
司梵的情感并不丰沛,甚至称得上是淡薄,因此,她在意的也就那几个人而已。
哪怕某一天真的有一个人跳出来说他是她的父亲,她也不会有什么感触。
不爱,亦不恨。
因为她并不在乎。
她认为她所拥有的一切都恰到好处。
没有父亲,但她有个待她极好的师父;母亲失踪下落不明,但有星坠等人为她打点安置;没有兄弟姐妹,但她有罂落和师兄……
所以,她并不会因为血缘关系而有过大的波澜。
她的身上,拥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偏向神性的特质。
她爱世人,也厌世人。
傅彦之揉了揉她的脑袋:“就知道我们饭包儿最孝顺了。”
说罢,心满意足的走了。
看着盒中的泡芙,司梵又想了想傅彦之问的问题,一个答案渐渐成型。
太和殿。
“南楚的祈福仪式即将召开,诸位爱卿可有使臣的人选推荐啊?”
“启禀陛下,臣窃以为,七皇子可去。”
“臣以为四皇子可去。”
“陛下,四皇子大婚不久,不宜。”
基本上除了离京的秦居恪,皇室出身的几位皇子都被举荐了个遍。
“陛下,”年轻俊美的丞相站出来,“臣以为,公主殿下可当重任。”
“一介女子……”怎堪重任?
“公主殿下大败匈奴,怎么能是普通女子?”顾寒熙冷笑。
秦帝满意的点点头,拍板决定。
“那就由公主去吧。”
说完,他凉飕飕地瞥了眼阶下的大臣。
只是走个过场而已,人早就内定了,还用得着他们在这儿瞎哔哔。
“查到什么了吗?”
“回娘娘,当年二皇子殿下……”
“说。”
“是中毒而亡。”
“我就知道,当年本宫的浩儿那么健康,怎会突然就发了病,一场高烧就没了……”
“人呢?”
“属下到的时候,奶娘已被害,横死家中。”
“那太医呢?”
“还在追查,似乎跑到了南楚境内。”
“南楚?”女人笑了笑,笑声却令人毛骨悚然,“南楚快要开始祈福仪式了吧?”
“派人去找,浑水摸鱼。”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女人登上高台,遥望着帝王宫殿,紫色的裙摆曳在台阶上。
“陛下,我们的浩儿,若是能平安长大……”
“哈哈哈……”
阚县。
姜不期与秦居恪分头行动,一人出去勘察地形水势,一人留下组织救援。
“大人,前方就是这次决口最严重的地方了。”
姜不期走上前去,正处在一处断崖之上。
沪河的河水滚滚东流,夹杂着泥沙,树枝。
浑浊,湍急。
“堤坝没加固过吗?”
“回大人的话,这堤坝……”一个官员低下头,“五十年来只加固过一次,还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哦?”姜不期不怒反笑,“那这么多年没决过口吗?”
“下官、下官……”那人支支吾吾的,似是不好意思说出来。
“看来是决过口了。”
这时,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朝姜不期移动,忽的伸手推了姜不期一把。
姜不期一时不察,竟被推下了断崖!
“大人!”
“抓住他!”
现场一下子变得兵荒马乱起来。
姜不期被推下了断崖,那凶手也被抓住。
秦居恪正查着往年的卷宗,听到暗卫的禀报,笑道:“把县令一家给我围了。”
“殿下,您这是何意?”
阚县县令抖着一身的肥膘,颤颤巍巍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突然查到一些比较有意思的东西。”
“朱县令,令尊之前也是县令来着吧。”
“是、是……”
“那事情就简单了,”秦居恪话锋一转,“阚县县令疑挪用公款,隐瞒河口决水一事,全家暂时收押待审!”
“冤枉啊,殿下!”
“臣冤枉啊!”
“还不赶紧带下去?”秦居恪挑眉。
一辆又大又漂亮的马车慢慢悠悠地出了秦京。
秦罂落没骨头似的躺在羊毛毯上,吃着新鲜出炉的荷花酥,幸福地眯起了眼。
啊,这种生活,好废物,我好爱。
是的,在秦罂落的强烈要求下,秦帝不情不愿的同意她提前出发,而其他使臣可再晚上几天。
于是,在秦帝女大不中留的苦涩眼神中,在淑妃恋恋不舍的目光下,秦罂落狠心离开。
就像某影视上的某贵一样。
渣的一批。
淑妃在宫门口握着她的手,有些可惜地道:“哎,你这一走,宫里也没人来陪我说说话了。”
秦罂落眼含热泪:“淑娘娘,我会想你的!”
“记得早些回来,”淑妃西子捧心,“今日我还特意做了你最爱吃的佛跳墙,可惜你行程紧,来不及吃了。”
“你放心,等你回来的时候,我再做给你吃。”
秦罂落努力保持微笑:“哪里需要您亲自下厨呢?让御膳房准备就好了。”
“嗐,御膳房做的哪有我亲自下厨有心意啊。”
可别,放过我的胃吧。
求求了。
秦罂落连忙爬上马车,跑了。
“小姐,我们先去哪儿啊?”在外面,菱儿自觉地改了称呼。
“直接去楚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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