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缙北的两人没再管宋巡他们,开始专心准备青提音乐节,工作室经过这一出,每个电脑上都设置了私人密码,陈迹为了感谢他们这大半年的照顾,出资给工作室换了一套新设备。

    祝岁定制的灯牌到了,她只看了一眼就收了起来,短时间内,她不能直视那个走之底上的樱桃。

    青提音乐节之后就是陈迹二十岁生日,祝岁想送把吉他,但她对乐器一窍不通,于是趁去工作室的时候,偷偷加了阿先的微信,想从他那要点专业意见。

    一直到去临西前,他们都过得很惬意。

    时间看似无所事事地过去,但爱意藏在每天的小日常里。想做饭的时候去菜场买菜,不想做的时候点爱吃的外卖,给汤圆洗澡,晚上带它出去遛弯,路过奶茶店要一杯冰爽的柠檬汁,踩着广场舞的调子回家,最后睡前做点开心的事。

    祝岁有时候想他们这么频繁陈迹会不会腻,但目前来说,他不会。

    七月底骆容生日,祝岁晚上才想起来,遛完狗回来,她发了个红包过去,祝她生日快乐。

    最近一次对话停留在她解释的那天,之后她们各自生活着。

    不像去年刚入学那会儿,她们每天都在聊天,吐槽天气吐槽军训,祝岁有些感慨,低头问她:“你还在生气吗?”

    漆黑一片的房间里,骆容被枕边的突如其来的手机亮度扰醒,身后的宋巡还在睡,手搭在她腰上。

    她拿过手机解锁,竟然快八点了,该回去了。

    接着她点开未读信息看到祝岁的发来的红包和信息,没一会儿,眼泪从眼角缓缓滑落。

    身后的人可能察觉到有光,哼一声转过身去。

    今天是她生日也是她妈妈的忌日,除了她和爸爸没人记得,下午他们做着最亲密的事,骆容问他记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他一秒都没思索说不知道。

    骆容把手机摁灭,重新回到黑暗里。

    但很快,她起身去浴室洗澡,来了几次,她不需要开灯就能知道门的方向,开门时,宋巡的房门咯吱响了很大一声,他有点转醒,迷糊问她干嘛,语气带着被吵醒的怒气。

    “我去洗澡,该回去了。”骆容回头看昏暗中床上的隆起。

    宋巡没动,不知道是没听到还是懒得回。

    骆容忍着大腿酸疼去了浴室,宋巡家浴室很老,完全不像自己家的干湿分离,她想回家泡澡。

    脱了衣服,站在镜子前,她盯着身上斑驳咬痕,对镜子里的人说,

    “骆容,贱货。”

    音乐节当天,祝岁作为粉丝群群主和大家碰了个面,祝岁不知道景致会不会来,所以戴了口罩,三四十人围在一起,有人问她见没见过light的真面目,有人问她是不是他女朋友。

    陈迹不想露面很大一部分原因来自陈唯,所以他们在这上面很警惕。

    “我只能跟你们说他绝对不丑,请继续支持他吧。”祝岁没有回答女朋友的问题,只适当放点钩子,引起她们的好奇。

    这话一出,颜狗们的dna动了,围着祝岁一直问到进场,在前排等她的沈夕,接连玩了二十多关游戏,祝岁才坐下。

    “你男朋友好跑火哦,不过比起我老公还差点。”沈夕拿出包里的小风扇颇为得意地说。

    祝岁已经接受她和沈从言这段虐恋了,余光瞥到她削尖的下巴问:“你怎么瘦了那么多。”

    沈夕晃风扇的手一顿,含糊其辞:“天热,吃不下。”

    祝岁察觉到她似乎有意回避,便不再打听。

    沈夕和骆容性格上看似相同,但实际完全不一样。

    骆容有什么说什么,但沈夕,一直到现在她除了透露过她和沈从言是伪兄妹,其他具体情况一字未提。

    “你哥最近频繁出圈,马上他就要红了。”

    沈从言在国内原本就有粉丝基础,离红只差口气。

    现在他一个人在国外,国内国外关注的人都盯着,偏偏他照旧有什么说什么,经常把不怀好意的别国选手怼的无话可说,前两天“沈从言金句”的相关词条上了热搜,祝岁默默数了数,一晚上他的超话多了五万人。

    “那当然啦,他无敌厉害。我跟你说啊”沈夕一说起沈从言平淡的脸色都变得熠熠生辉,祝岁看着她喋喋不休的样子,想起了自己。

    她也是这么迷信陈迹的。

    祝岁有感而发:“沈夕,祝你早日当上沈太太。”

    沈夕的话戛然而止,手里的小风扇呼呼吹来不管用的热风,她脸上泛起笑,用力点了一下头,“有生之年我尽量争取。”

    无厘头的话加上俏皮笑脸,让祝岁自动忽略了前几秒里,沈夕那个她读不懂的表情。

    一天的暑气开始消退时,青提音乐节也准时开场。

    不愧是举办成熟的音乐节,不管是现场气氛还是歌手都能让现场观众忘记炎热沉浸其中。

    陈迹出场时,天色擦黑,刚一出场,周遭灯光一瞬亮起,他站在追光灯下,不消一眼就看到了祝岁,他们视线在现场几千人的欢呼声中对上,灯牌上的樱桃闪着光,他看到底下的人突然眼神一赧,躲到了灯牌后,他握着话筒在歌曲前奏中笑了起来。

    那个笑被摄像头捕捉投放到大屏幕上,祝岁躲在灯牌后听着现场响起比刚才还热烈的尖叫声,耳朵发烫。

    不多时,现场传来陈迹的声音。

    祝岁在陈迹的歌声中缓缓抬起头来,他站在盛大的只为他打的灯光里,神态眼神早没有第一次演出时的拘谨,大屏幕里扫过好些个写着light的灯牌,祝岁百感交集。

    陈迹只唱一首歌,最后一句刚落,观众们捧场鼓起掌,现场有粉丝在底下喊起来,

    “light,我爱你!”

    有一就有二,在歌曲最后的余奏里,现场各个角落里接连不断响起粉丝的表白,祝岁混在人群里气氛使然跟着喊了一句,“我爱你。”

    一直不做回应的陈迹当时已经准备下台了,却在听到祝岁的声音后,抬步的动作停下,对着话筒说:“我也爱你。”

    祝岁在震耳欲聋的尖叫声中抱着灯牌笑出了声,浑然没发现一旁的沈夕眼神有多落寞。

    当晚,不少粉丝在超话里猜测light那句我也爱你是对谁说的,

    “他女朋友绝对在现场,他出场时那个笑太明显了。”

    “赞同,我喊了好几句人家一点反应都没有,怎么突然就听到了。”

    “他曾是个聋子,后来女朋友来了。”

    “他眼神一直放在前排,往前排找啊姐妹们!让我看看是谁抢了我男人!”

    超话很热闹,还吸引了不少看转播的路人,在一票众说纷纭中,默默在网上冲浪的祝岁看到一句荒谬留言,

    “不负责的小道信息,听说light背后有金主。”

    她坐在床上匪夷所思笑了,金主在哪呢,要是有金主,陈迹至于现在还是个小众歌手吗?

    她没把这话放心上,听着浴室传出的水声,转而点开微信问阿先,

    “阿先,吉他到了吗到了吗?”

    “还没。”

    “放心,肯定在23号到你手上。”

    缙北下了一天的雨,热闹了一天的屋子人群散去,此时雨声才逐渐清晰。

    今天是陈迹生日。

    陈迹对过生日这件事并不热衷,往几年也不过是和崔正青他们吃个饭,但今年因为宋巡的事,他们五人群里已经很久没人说话,崔正青单独给陈迹说了生日快乐,订了个蛋糕给他,其他两人均无消息。

    可祝岁不愿意陈迹二十岁的大生日悄无声息地过了,她偷偷叫了工作室的人来给陈迹庆生,一行人吃吃喝喝十点才散去。

    汤圆玩累了仰躺在窝里呼呼大睡,祝岁舒服洗了个澡,一进卧室被人拦腰抱上床。

    “别闹,今天累了。”祝岁躲开陈迹急迫的吻,眼里含笑望着他,“生日礼物喜欢吗?”

    陈迹不回答,低头吻她,手顺着裙摆往上。

    “真的累了。”祝岁撒娇,腰上的手停下,她垂眸对上陈迹的眼睛,“阿迹,生日快乐。”

    陈迹俯身抱紧她,埋在她颈窝良久没说话,勒在腰上的力道有些紧,祝岁也没有出声,在一起久了,她总能很快感应到陈迹的情绪。

    “岁岁。”终于陈迹抬头看她。

    “我在啊。”祝岁抚上他的头,两天前他剪了发,扎在手心有些刺痒。

    “今年生日愿望和去年一样。”

    祝岁微怔了片刻,想起去年他们挤在医院小床上的情形,他从身后抱着她说不要离开我的时候,夜空中的航行灯从远处徐徐而来。

    “那你这愿望也太好实现了。”祝岁弯成小月牙的眼睛倒映在陈迹眼里,他低头吻她。

    陈迹铁了心想用亲密举动来表达喜悦,祝岁躲了又躲,最后在他怀里笑着求饶,“我累了一天,放过我这次好不好。”

    到底是心疼女朋友,陈迹停下,大狗狗似的黏在她颈窝,头发有些扎人。

    “要不给我唱首歌吧,我买的礼物第一首歌要给我。”

    “好。”

    陈迹翻身下床,不多时拿着吉他进来了。

    买吉他前祝岁做了不少功课,最后经阿先介绍,买了一位吉他发烧友收藏了好几年的吉他,花光了她的小金库。

    外面雨声泠泠,夹着闷雷,窗户没关严,带着潮湿水汽的凉风吹动窗帘。陈迹坐在椅子上低头调音,想起八岁生日那年,白天禄送他的第一把吉他,被陈唯失控扔下楼,而如今被陈唯毁掉的东西,在二十岁这天重新回到他手里。

    他抬头看向坐在床上满脸期待的祝岁,手指刷过琴弦,

    “总有些惊奇的际遇

    比方说当我遇见你

    你那双温柔剔透的眼睛

    出现在我梦里……”

    陈迹歌声合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从祝岁身上淌过,她的思绪一瞬间回到2014年的夏天,那晚的酒吧灯光昏昧,她强忍着紧张借这首歌在心里向陈迹表白,那个时候她肯定想不到,两年后的今天,那时以为遥不可及的人会单独给自己唱歌。

    祝岁抱膝坐在床上,心如同一块吸满水的帛,变得沉甸甸。

    突然不想听歌了。

    她爬到床沿,欠身撑在椅子扶手上低头亲在他侧脸,陈迹拨弄琴弦的手停下,从他的角度看去,衣领下的春色一览无余。

    “还是和阿迹做点快乐的事吧。”祝岁指尖轻轻滑过他滚动的喉结,两人露骨的视线对上,心照不宣黏在一起。

    陈迹把人推倒。

    被子发出窸窣声,抽屉拉开之后没人合上,女孩指甲透着粉白,朦胧中看到摆动的窗帘,雨水灌进耳里,浇在身上,整个人湿淋淋往陈迹怀里钻。

    “冷吗?”陈迹托起她后脑温柔吻下去,可该使的力没轻半分。

    海藻般长发黏在汗湿的后背,祝岁哆哆嗦嗦仰头承受,全凭本能在表达,“烫。”

    男人笑了,坏心套话,“哪里烫?”

    仅剩一点羞耻心迫使女孩咬唇闭嘴,别过头不看他。

    可对方不打算终止这个话题,他喘息着,啄吻她雪白的脖颈,低声诱问,“喜欢吗?”

    祝岁被逼出眼泪,一双眼睛洗的发亮,楚楚可怜望向使坏的男人,最后细弱蚊蝇乖巧回答,“喜…欢。”

    她刚说完听到一声粗重呼吸,随即陈迹的手盖上眼睛,她陷入一片热烫的黑暗里,悬在床沿的银白睡衣无声息掉下床。

    雨打在水面溅起无数透明水花,浪打翻她的船,她放任自己沉了下去。

    这场雨大抵不会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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