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窗帘的房间酒气弥漫,景致说方洲酒量一般,可酒都喝完了,方洲和没事人一样,不管祝岁问什么,他都急于树立自己了不起的形象,话说的格外自大,对于抄袭这件事,一口咬定是陈迹抄他的。
酒已经没了,他还没有醉,而祝岁的虚浮感占据了她的神经。
她现在必须要走,不然会出事。
她撑着桌角起身,勉强挤出一丝笑,“哥哥,酒都喝完了,我再去买点吧。”
“晚上我还有事,我们开始吧。”方洲俯身,看她眼神迷离又强装冷静的样子,捏了捏她酡红的脸,语气里带着一丝迫不及待,“你这样的状态最好。”
“我会给你值得怀念的第一次。”
她骗方洲说害怕,想喝点酒壮胆,方洲才陪她喝的。
祝岁看着方洲走近,害怕加反酸,没忍住吐了出来。
“你他妈”方洲的好兴致被败坏,不顾祝岁说想回家,把她推进浴室,让她洗干净,“你当老子是你叫来的鸭吗?想回去就回去。”
手机在刚刚进房间没多久就被方洲拿走了,她现在唯一能依仗的只有耳朵里的耳塞,她打开花洒,借着水声叫景致名字,叫了好几声,那头没有回应。
一股无名的慌张漫了上来,她不由提高音量又叫了几声,竟然被外面的方洲听到了,问她在干什么。
“我在唱歌啊,哥哥唱歌那么好听,我也要学唱歌”
“快点,给你十分钟,赶紧!”
祝岁害怕了,她无论怎么叫景致,那头都没有回应,而十分钟很快过去,方洲直接推门进来了。
“你洗澡不脱衣服?”方洲看她湿淋淋的样子不耐烦蹙眉,可她表情太过害怕,以为是自己吓到她了,处女嘛,难免。他换上柔和一点的态度,走上来,“你别怕,我技术好,不会痛,这种事大家都很爽。”
“屋里脏,换一间房可以吗?”祝岁刚刚在浴室淋了很多冷水,现在清醒了些,在慌乱中想到唯一能拖延时间的办法。
方洲想了想,外面一股酒气,还有呕吐物,换间干净的房也好。
“行,我给经纪人打电话。”
“好,我刚刚喝多了,淋湿了,我换件浴袍。”
方洲看她湿淋淋的样子,心痒难耐走上前,祝岁退了几步撞上盥洗台,冰凉瓷面贴在她手心,祝岁落下泪来。
“好了,不逗你了,那你快点。”方洲看她楚楚可怜的样子,不由心软,俯身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走出浴室。
没几秒浴室传来了呕吐声。
得想办法跑出去。
这是祝岁目前唯一能做的事。
新房间很快开好,祝岁裹着浴袍,方洲很谨慎,把他们两人的手机一起装进自己口袋,他戴着口罩帽子,先是把门开了一小道缝,四处望了望,祝岁站在他后面,死盯着门缝,方洲确认周围没人后,刚把门打开,祝岁推开他冲了出去,他意识到不对,从后面眼疾手快抓住她。
“你耍老子?”方洲扯住她的头发把她往房里拖,祝岁挣扎着喊救命,很快被捂住嘴。
她眼睁睁看着那扇门在眼前合上。
她被方洲扔上床,耳里的东西摔了出来,两人都没注意。
方洲喝了酒,这会儿酒气上涌,底下的人一个劲挣扎反而让他兴奋,他压着祝岁迫不及待脱衣服。
“耍老子是吧,我让你知道后果。”
“我会告你,我会报警,你放开我,我不愿意!”
“你去告啊,等我把你做爽了,你就愿意了”
“放开我,我不愿意!”
“喂,人家不愿意你他妈聋了啊。”
房里突然出现第三人的声音,方洲一转头,一个滑板飞了过来,直冲面门。
“陈迹!你他妈看看你的宝贝女朋友!”
绯绯愤恨不已的嗓音出现在门口,祝岁从床上爬起,她全身都僵硬了,一寸一寸往门口看去,这个过程对她来说太过煎熬,就像亲手去撕刚长好的疤,皮肉分离的痛感让她头晕目眩,泪流不止。
终于,她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陈迹。
他穿着今早她给他配好的衣服,可他眼神已没有一丝早上的缱绻与温情,他问,
“祝岁,你在干什么?”
是啊,我在干什么?
祝岁埋在双膝,哭着乞求,“不要看我,求你。”
当晚方洲强/奸未遂被拘禁的消息上了热搜,网络上纷纷扬扬的爆料者,但警方为了保护受害人,只发了一则相关通告,连祝岁的姓氏都用的化名。
祝岁虽然没有受到实际侵犯,但一口咬定是他诱骗自己,又提供了酒店监控,总之方洲一年到两年的牢狱之灾是跑不了了,就算出来,他的演艺生涯也到此为止。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汤圆一天没见到主人,兴奋往他们腿上扑,陈迹沉着脸斥了一句sitdown,它呜一声乖巧坐下,歪着头看眼睛红肿的祝岁。
祝岁一回家先去了浴室,在里面待了很久,直到陈迹敲门让她出来吃饭。
她吃不下,拿着筷子的手凸出泛白的骨节,刚一开口眼泪就掉了下来,“陈迹,你要怎么处理?”
“吃饭。”陈迹回避。
“我不饿,你先说,你要是接受不了,我等会搬回寝室去住。”
陈迹夹菜的手停下,屋子里只有汤圆跑来跑去玩球的脚步声,祝岁不敢看陈迹,盯着他同样凸起的骨节。
“你去找方洲干什么?”
“没什么。”
视线里的陈迹握着筷子的那只手抖了起来,祝岁咬紧唇眼泪一滴滴打在外卖盒上。
“我不值得你这么做,祝岁,我不配。”
陈迹已经很多年没有哭了,他甚至觉得自己早就没有眼泪了。
他盯着对面的模糊人影,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怎么会有愿意为自己做到这个地步的人,烫的他心口发痛。
他配吗?
和祝岁在一起他会想,他配得到这样一心一意为他好把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吗?
祝岁手里的筷子一扔,对上陈迹通红的眼,哭出声来,“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你爱我吧,用你行动告诉我你不介意。”
对面的男人站了起来。
餐桌上的汤因外力泼洒出来,摇晃了一会儿最后渐渐变冷。
他们从来没这么爱过,像要把今天所有的不愉快通过这样的方式发泄出去。
房里连灯都没有开,只有从客厅延伸进来的光,陈迹对她身体熟悉到已经不需要灯光,祝岁不知滴在自己脸上的是泪是汗,她紧紧攀附着身上的人,一直叫他名字,以此来寻求安全感。
祝岁渐渐受不了,挣扎着在他耳边求饶,说痛。
“我更痛,祝岁,求你不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自作主张去见方洲,我说了会有办法的,你为什么不听我的。”陈迹从没这么无力过,从在门口听到她的哭喊开始,他只想把强迫她的人打死。
“对不起对不起,我想帮你,可我什么都做不了,我什么都做不了。”
字字捶得陈迹胸口窒闷,为什么要让她在受了那么大的惊吓后还来道歉,真正无能的是自己,是他不够强大,才让她冒这样的险。
他紧抱着她伏下了身。
祝岁感觉到肩膀的湿润,跟着流出泪来。
“祝岁。”陈迹眼前一片黑暗,只有抱着的人是热的,他被烫人的热气催红眼眶,“不唱歌也无所谓,但你不能出事,我不能没有你,我爱你。”
她被陈迹牢牢抱在怀里,像快要溺毙的人抱住唯一一件救生衣,他们在海里飘飘荡荡,身边只有彼此。
祝岁在这个拥抱里融化,动荡一天的心终于降落。
景致受伤昏迷的事祝岁第二天才得知,是钟絮她们告诉的。
“她受伤了?怎么回事?”祝岁忙问。
“不知道啊,她家的保姆来给她收拾行李,说她受伤住院还没醒,听着挺严重的,一时来不了学校了。”
“在哪个医院你有问吗?”
“问了,她们说是私立医院,也许是隐私吧,没说具体名字。”
“好端端的怎么会受伤啊?”
祝岁心提了起来,是在酒店受伤的吗?难怪她们突然断了联系,原来受伤了,严重吗?
虽然知道不会回,但还是给景致发去了消息。
之后她打开了手机录音,里面有一个时长快两小时的录音,她把自己关在房里,把录音导出来。
两个小时里,方洲不仅说了陈迹,他还把最近风头正火的几个明星挨个批评了遍,现在方洲是墙倒众人推,她这种黑料一放出去,只不过让他倒塌的速度更快些。
她选了一个粉丝最多的营销号,按照给出的合作邮箱把这些录音分批给他发了过去。
她想了想,又把和方洲的聊天记录截屏,准备一起发给博主时,她发现了一个视频。
那是她去工作室找陈迹那天,本想拍点素材发动态,结果她□□熏心一进门就强吻了陈迹,把还在录像的事给忘了,这个录像把陈迹放给她听的那段de也录进去了。
她看了一眼录像时间,比方洲说他掉u盘的日子早。
这个是帮陈迹摆脱抄袭污点的最关键证据。
可是,一旦公开这个,陈迹有女朋友的这件事也会随之公开,录进去的对话他们无法否认。
她拿着视频去找陈迹商量。
她的顾虑不是陈迹的顾虑,当晚陈迹发布了视频。
视频只截取他们一起听de那段,是用陈迹手机拍的,把发视频时间也拍得清清楚楚。
他的声明很简单,就两句话,
“请看录制时间。”
以及,
“是我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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