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叔叔,祁谕,祁谕的祁,祁谕的谕。”祁谕抬了抬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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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叔叔,祁谕,祁谕的祁,祁谕的谕。”祁谕抬了抬下巴。
楚夭夭觉得这个人有点奇怪。
她看了眼站在身后的妈妈,眼睛里满是疑惑。
“我不认识你。”
祁谕:……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难道他有胡子和没有胡子的时候真的很不一样吗?不一样到他侄女现在都不认识他了?
他斟酌着开口:“就是前几天折纸飞机。”
小恐龙一下就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讨人厌的叔叔!”
她皱了皱小鼻子,显然不想回忆起这个叔叔。
祁谕有些尴尬。
弹幕哈哈大笑。
[真的很难看到祁谕吃瘪,他总是非常傲。]
[还是啊哈厉害,直接给他尬住了。]
女明星们或多或少瞄着这边角落,虽然不明目张胆地看,但是那偶尔的目光扫视依旧让祁谕如坐针毡。
他摸了摸鼻子:“夭夭啊,那天的事情叔叔给你道歉,叔叔是真的心情不好,对不起,叔叔给你买了零食,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他把怀里抱着的一堆零食推到楚夭夭面前。
小恐龙往后退了一步,没站稳,噗通坐在地上。
这一坐,脑袋正好埋在了零食里,她忍不住耸了耸小鼻子。
糖糖,好香!
楚夭夭可耻地心动了。
她抱着那一大袋零食,抬头看祁谕:“都,都是给我的吗?”
“当然,不够的话我还可以去帮你买。”
“好!”像是怕祁谕反悔一样,楚夭夭立刻答应了:“我原谅你!你要再买,拉勾勾。”
她伸出自己的小拇指头。
祁谕也伸出自己的小拇指。
楚栀站在一旁,幽幽地看着楚夭夭。
等拉完勾,楚夭夭快活地动了动腿,呲着牙帮子嘿嘿地笑。
【宿主,你妈妈正在看着你。】
小恐龙一边笑一边去看妈妈,然后她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被活捉了哈哈哈哈,看得出来啊哈是很爱吃糖了。]
[楚栀平时一定有限制她吃糖,可怜的小宝宝。]
[我赌五毛钱楚栀会打啊哈的屁屁。]
楚夭夭从板凳上下来,冲上前去抱住了楚栀的腿,仰着头乖乖看她。
楚栀已经习惯了,每次楚夭夭做错事,她都会来这一出。
她微微垂着头,和楚夭夭的视线对上。
“夭夭,妈妈都好多天没有吃饱饭了,也没什么糖吃。”
楚栀倒没有撒谎,为了上镜需要,她现在确实天天吃草。
小恐龙懵了。
她松开妈妈的腿,小步跑到角落,把那一大袋祁谕送的零食抱起来,捧着送到了楚栀脚边。
“给妈妈吃。”
楚栀假模假样抹眼泪的动作僵住了。
她其实也不想骗乖宝,但是她都连着吃了好几天的糖了,吃多了那是真的要烂牙的。
“那妈妈谢谢宝宝了。”
眼见着团子眼里全是不舍,楚栀接过楚夭夭递过来的一大包糖,扫视了训练室一眼,趁着祁谕和楚夭夭说话的间隙塞到了立式空调上面。
做完这一系列的事情后,她回到了训练队伍,一边训练一边偷偷往角落里瞄。
祁谕关了楚夭夭的小话筒收音器,他实在是有很多问题要问,这些问题他哥不给他说,楚栀明显也不搭理他,那他只有从小侄女这里套话了。
回想起在车内打好的腹稿,祁谕咳了一声:“夭夭啊,你知不知道你外公外婆是谁啊?”
小恐龙摇了摇头,她扭了扭小身子,往训练室另一个角落走。
祁谕跟在她身后,锲而不舍地追问她。
楚夭夭又走到另一个角落,然而小尾巴甩不掉。
她撅了嘴,大声道:“夭夭都说了夭夭不知道,你好讨厌呀,你能不能不要问啦。”
[曾几何时,这句话似乎从祁谕嘴里说出来过。]
[前面的,不一样的,字的组合不一样,意思倒是一样的。]
[没想到啊哈还会了三十六计,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不过祁谕为什么一直追问啊哈外公外婆的事情啊,难不成这外公外婆还和祁谕有关系?]
祁谕没有意识到的是,他关掉了楚夭夭的收音话筒,却没有关掉自己的。
楚夭夭自出生起就没有见过自己的外公外婆,连照片都没有见过。
妈妈说他们在天上。
她也不知道天上在哪,也不知道在天上旅游好不好玩,她以前以为天上就是天空,但是橙子老师说不是,然后摸了摸她的头。
所以她现在也不知道他们在哪了。
问了半天,祁谕也觉得问楚夭夭估计是问不出来了,看来长宁姐对楚家的厌恶不是一星半点,多半是不愿意再回西北了。
她不回去,他哥多半也不愿意回去,到时候估计只有喊妈搬到京市来。
不然这孩子谁带呢?长宁姐要出去拍戏,总不能一直保姆带吧,不对——
祁谕忽然意识到一个可能性。
“可以我带啊!”
他站了起来。
如果他带的话,那么那个表情包小组分组的转正还不是轻轻松松?他到时候想弄多少表情包弄多少表情包,让啊哈摆几个动作就摆几个动作,这不是很好吗?
祁谕垂头,看楚夭夭就像是看一个宝藏。
【宿主,我觉得这个人很危险,我们应该远离他,要不然你和妈妈说,今晚我们回陆家睡吧。】
“可是夭夭想和妈妈睡。”
【但是你妈妈又要训练又要照顾你,这不是很累吗?】
“累?”楚夭夭喃喃。
妈妈晚上好像确实累累,她还要给夭夭洗澡,还要在脸上画画,把自己画成大花脸,还要和卢遥阿姨打电话,巴拉巴拉的。
昨晚上她都睡醒一觉了,妈妈还坐在镜子前。
她还吃得好少,还没有夭夭吃的饭饭多。
小恐龙有些不知所措。
祁谕已经转变了攻略方向,打算直接从楚栀那边下手。
这边楚夭夭一步步挪到了窗边,日光正盛,太阳照得她睁不开眼睛。
她头磕在窗台上,望着远处的车水马龙。
[我觉得小恐龙想出去了,封闭式训练很闷的。]
[我怎么觉得她纯粹就像是在看风景呢。]
窗台上空落落的,墙缝里长出来一株颤巍巍的小花,小花是白色的,正朝着外面,也朝着太阳。
室内开着空调,窗户是紧闭的。
楚夭夭想伸手触碰花,但是她触碰不到。
【宿主,你在看风景吗?】
小恐龙点点头:“夭夭在看花花。”
【那我去看电视剧啦。】系统溜了。
楚夭夭盯着花花看了一会儿,忽然想给自己的小伙伴打电话。
她给大虎打,大虎没接,她给月牙打,月牙也没接。
楚夭夭最后决定给小精灵打。
不过小精灵和人不一样。
漫长的通话声过了许久,那边接通了电话。
楚夭夭扯过一半窗帘遮住自己。
“小精灵。”
“……嗯,你有什么事吗?”
“小精灵,我刚刚给大虎和月牙打电话,打不通,你知道怎么才能打通他们的电话吗?”
那边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好声好气道:“今天是星期一,他们要上学。”
“小精灵你不用上学吗?”
“我们精灵和你们不一样。”
“哦。”楚夭夭把脑袋搁在窗台上:“小精灵,我觉得大人都好奇怪,你看,阳光懒懒的,花花懒懒的,夭夭也懒懒的,可是妈妈好忙,爸爸好忙,哥哥们也好忙,他们和故事里都不一样,小圆阿姨讲的睡前故事里,睡美人在睡觉,小红帽在森林里玩,小美人鱼在海里唱歌,她们也和夭夭一样懒懒的,但是,但是——”
为什么妈妈爸爸他们这么忙呢?
“因为你住在童话里,而他们要生活。”
“为什么夭夭在童话里?”
叶君霁回答不出来,有些人可以一辈子活在童话里,有些人主动选择走出来,而有些人从未走进去过。
“楚夭夭,我觉得你以后可以去学哲学,没想到你能从童话故事里看出这么多。”
“哲学是什么?”楚夭夭没听说过这个新名词。
叶君霁又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他于是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
“你说说你还从童话故事里看出什么来了。”
楚夭夭果然上当,她不再惦记之前的问题,反而问道:“其实很奇怪欸,为什么童话故事里,最先出场的都是女孩子嘞,为什么她们都过得不快乐,然后遇上了王子嘞,为什么遇上王子就一定会有幸福生活嘞,为什么不是王子过得不快乐,然后公主来救他嘞?”
楚夭夭几个“嘞”又把叶君霁给问住了。
他沉默地坐在电脑前,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小精灵,你怎么不说话啦,夭夭还有好多问题呢?你看国王之前是王子,白雪公主的后妈之前也是公主,她嫁给国王后就不快乐,为什么白雪公主嫁给王子后就一定会快乐呢?而且她都是女巫了,她可以毒死白雪公主,为什么不可以毒死国王,另外找一个王子嘞?”楚夭夭已经从悲伤里出来了,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疑问:“小精灵,小精灵,你还在听我说话吗?”
“我还在。”
楚夭夭兴奋道:“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不知道。”这是叶君霁从未遇到过的难题,他一直以为以自己的智商,任何问题都难不倒他:“我查查资料或者问问老师,有答案了再打电话告诉你好吗?”
“好,那你要尽快哦。”楚夭夭挂了电话,不知道为什么,心情一下子就变好了。
原来小精灵也有不会的东西啊。
作者有话说:
这是叶君霁第一次拿着算法以外的问题去问他的大佬老师,然后他成功收获了马克思著作xn,恩格斯著作xn,埃莉诺·马克思合着,波伏……
此处不再列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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