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柳括看着章张生气的时候,覃栀就让他更加生气了。

    从始至终,覃栀压根不给他任何眼神,甚至宁愿一直拉着章张的手,和章张说话,也不会回头看他一眼。

    本来,覃栀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来报往日她总看着柳括和江黎的背影的仇。但她没有想到,柳括根本不在意这件事!

    柳括确实不太喜欢章张一直缠着覃栀,但他心里的不悦始终比她当时看着柳括和江黎的难过要低的太多太多了。

    虽然没能让柳括像自己那样难过,但覃栀也没有因为此事而落寞下来,因为她她此刻最重要的事情与柳括无关。

    现在重要的事情,应该是怎么忽悠章张在不知道章母已经得了绝症的情况下,快一点离开巴蜀。

    天色早就黑了下来,点点星光闪耀在夜空中,也没能点亮覃栀内心,她还是没有想法。

    柳括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扯开了覃栀与章张互相拉着的手,站到他们中间,凭着身高优势小声对覃栀说:“还没想出来的话,你就直接跟他说出来,就别把那件事说出来不就行了吗?”那件事指的就是章母已经病入膏肓的事情。

    没有人注意到柳括拉开他们的手后,走到覃栀身边偷偷勾起的嘴角。

    覃栀露出疑惑的表情,问柳括:“你难道有什么好办法吗?”

    柳括缓缓地点头,眼睛瞟了下远处,示意她远离章张说话。

    覃栀准确地猜出来了柳括的眼神,于是俯下身子,与章张平视,安慰他说:“章张,你先在这里等姐姐一下,姐姐和那位哥哥有话要说。”

    听见覃栀要和柳括单独离开去谈话,虽然章张并不喜欢柳括,但他能从漂亮姐姐的神态里看出来一件事,那就是他们要谈的是挺重要的一件事,而且漂亮姐姐对这件事很关注。

    既然漂亮姐姐这么关注这件事,他是肯定不会让漂亮姐姐因为他而不开心的。

    于是他很快地跑开了,本来覃栀还想拉住他,问一问他要去哪里,结果柳括直接就开始讲起来,于是她就看着章张跑到了章母那边,就不再观察他了。

    柳括告诉覃栀:“你有没有想过用这种办法?就是让章张的母亲自己去向章张解释。”

    覃栀拧眉,转头看柳括的脸,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些端倪,却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你让章张的母亲去说?可别了吧,人家身体本来就已经不太好了,这种事能不让她费心就别让她费心了。”覃栀很快地就否决了柳括提的意见。

    看着覃栀这么容易就放弃了自己的想法,他不仅问覃栀:“那你想到了该怎么说了吗?”

    听柳括这么问,覃栀刚有些精神的脸色有难看了起来。“还是没有想出来,我总感觉章张会打破砂锅问到底。然后我的嘴总是不听我使唤,万一我不小心说出来了可怎么办?”

    柳括听着覃栀在这里抱怨,面上冷笑。“你自己既然想不到,为什么不能用我给你提供的办法?章张还能不听他母亲的话?”

    覃栀叹口气说:“唉,我不是说了不想让章张母亲费心嘛!我既然决定了要带章张走,总不能连这点小事都干不好吧!”

    柳括觉得今天绝对是他对覃栀无语次数最多的一天,他忍着最后一点耐心劝覃栀:“你就让章张母亲跟想象说一下就可以的事,你怎么就延伸出这么多呢?说不定人家章张母亲就是想要自己对章张说呢!万一你想的是错的呢?”

    覃栀反驳回去。“那既然你这么说,那万一错的是你呢?”

    柳括偷偷翻个白眼,忍着情绪说:“你幼稚不幼稚,你何必一定要这么呛我呢?”

    覃栀略有些嘚瑟地摇摇头,笑得特别灿烂地对柳括说:“我才没有呛你,你自己脾气大,能怪得了谁?”

    呛了一番柳括后,覃栀心里可谓是愉悦不少,而这时,即使她还没有想到该怎么稳妥地向章张解释,但她也准备好被章张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毅力了。

    她就不信自己这次这么充足的准备,还有可能会不小心说出来章母已经病入膏肓的事吗?

    反正覃栀对自己挺有信心的。

    然后她就准备去找章张了。“柳括,你现在这里等着吧,我去找章张。”

    说完,就往前走去。然后柳括几步就赶了上来,嘴里说着:“走吧,一起找找,速度能快一些。”

    覃栀也没有让柳括赶紧走开,毕竟柳括说得没有错。

    于是,他们就一起看见了章张正和章母聊天。

    章张一看见柳括正在靠近覃栀,就大喊:“漂亮姐姐!你快过来啊!我母亲都跟我说了,让我跟着你去皇城念书去。”

    然后,傻傻地笑了起来,向自己的母亲保证。

    “母亲,您放心吧!跟着倪姐姐的这几年,我一定不辜负你的期望,努力读书。等到考取功名的那日,就第一时间回来向您报喜”说着,还握起拳头,作发誓样。

    原来章母真的先她一步向章张解释了。

    柳括挑眉,颇有些得意的表情,似乎在告诉覃栀:你看我就说吧!人家章张母亲自己就直接告诉章张了。

    真是令人感到温馨的画面啊,可知道一切事实的覃栀,鼻子突然有些发酸。

    章张不会知道,他这一离开,就再也见不到自己的母亲了,可覃栀知道。

    覃栀不由自主地为章张伤感了起来,眼眶都有些湿润了。

    这时,眼前闪过一块洁净的手帕,覃栀清楚地看见,那是柳括的手。

    她转过身看着柳括,柳括也看着她。

    在夜空下,两人在互相对视,竟让覃栀一时想起与柳括一同看烟火的那一日。

    那个时候,是少有的柳括没被江黎控制的时刻,覃栀还没有忘记那天的烟火是有多么的美丽,是有多么地令人心动。

    然后,她就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柳括被江黎控制后对自己的冷漠,就不忍难过。

    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流泪了。

    见到覃栀的泪珠,柳括突然就亲自为她擦泪,将覃栀吓了一跳。

    覃栀刚想将柳括为自己擦脸的手打下去,柳括也很快为覃栀擦完泪,收回了手。

    柳括这一路走来,他都对自己疑惑极了。

    他明明喜欢的人是江黎,可为什么看见覃栀留下的泪水,会很难过。他甚至宁愿接受被覃栀打,也要为她擦泪,不希望她会流泪。

    柳括想:这可真是奇怪。

    如果柳括一直想下去,以他的智商,他绝对能够发现这些事情的诡异,也能够发现真正的自己其实并不喜欢江黎。

    不过可惜,柳括他并没有接着往深处去想,所以,他也没有发现江黎对他的影响。

    但是他少有的温柔却并没有让覃栀开心,因为覃栀以为柳括是在吊着她。

    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这么对自己,她又没有感觉地流下泪来。

    柳括又举起手帕为覃栀擦泪,但他没有想到,他越擦泪,覃栀就哭得越狠。

    渐渐的,柳括也手忙脚乱起来,甚至都动手把住覃栀的下巴,轻柔地擦下她的泪珠。

    覃栀都被柳括温柔的动作吓得愣在原地,可眼泪却没有愣住,接着流了下来。

    这时,章张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探头一看,那可没有多开心。

    他不仅看见了漂亮姐姐在流泪,也看到了那与柳括那与大猪蹄子相似的手在握着覃栀的下巴,为她擦泪。

    这怎么行!章张想。

    于是,他赶紧跑过去推开柳括。柳括一时没有注意章张,就着了他的道,因为惯性的缘故,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看着摔倒的柳括,覃栀向章张摆了一个大拇指的手势,章张看着覃栀害羞地笑了笑。

    但章张母亲可没有他们这边开心,章母看见章张推开柳括的瞬间其实是懵住的,其次才意识到自己的儿子做错事了。

    “张儿!你怎么能对这位公子如此无礼?快向这位公子道歉。”章母略有些生气地看着章张,然后不好意思地看向柳括,说:“这位公子,不好意思了,是张儿对不起您了。我这就让他道歉。”

    章张也不敢气自己的母亲,只好弱弱地说了一句:“对不起,大哥哥。”

    这一刻,柳括别提有多爽了!

    之前章张在覃栀的身边,覃栀一直护着他,所以他一直在因为章张吃瘪。如今,终于看到了章张低下头来向他道歉。

    柳括觉得人生无憾了。

    然后,下一秒,他又因为章张吃瘪了。

    覃栀拉起章张的手,拍拍他的头,安慰小小的章张说:“章张,别伤心,既然是咱们做错了,咱们改正就是,不要哭啊!”

    看着章张湿润的眼,覃栀又抱住了章张,拍拍他的背。

    柳括敢笃定,章张是故意让眼眶红的,他就是想要让覃栀来安慰他!

    柳括想:这个孩子,挺会演戏啊!

    覃栀看到了柳括冷冰冰注视着章张的眼神,瞪了他一眼,让他收敛一点。

    柳括瞪大双眼,惊得向后倒了一下,然后捂住心口,看向覃栀的眼神像是再问:“难道我在你心里比不过这个小孩子吗?”

    然后覃栀回给她的眼神像是在回答:“你猜的没有错,在我心里,你比不上章张。”

    这一战,章张完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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