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二天，杜鹃来到排练室时，三人明显熟络了许多
“陈初，这是给你和李老师的”
陈初起身先道了谢，手背在身后看着李斯林等他开口
像过年走亲戚收红包时窃喜又纠结的模样
李斯林见状笑了声
杜鹃笑着说：“怎么，还得等李老师开口啊”
陈初听了便低头笑笑
“收下吧”李斯林走近了说
“阿～好的”陈初听了便欣然收下了
“谢谢”
杜鹃：“看来她比较听你的话，打开看看吧”
李斯林笑了声
“杯子”陈初抬眼看向杜鹃，是手工做的情侣杯
“这是我和我先生在蜜月路上一家手工店做的，喜欢吗？不喜欢，我得赶紧回家换个你喜欢的”
“当然喜欢了，非常喜欢”她说着眼睛又止不住往杯子上看
杜鹃看向李斯林说：“既然陈初喜欢，那李老师说不喜欢也没用了”
他笑一声：“谢谢你，这份礼物这么珍贵，我也会好好保存的”
“保存做什么，杯子是要用的呀”陈初说着就摇了摇手中的杯子说：“李老师，这个归我喽”
“好”
陈初笑得开心，李斯林的心情也莫名的愉悦着
不过没一会，陈初见到他俩练舞时，她的心情再次一落千丈
以前吧，她倒是认为自己是个大气姑娘，现在不这样认为了，看见他和别的女生跳舞，亲密接触，她会不开心，她才是那个小家子气的姑娘
陈初不断地给自己做着深呼吸，想着得有专业素养，便给自己持续灌输着‘没关系’
‘只是一起练舞’
‘收了她的礼物’
…
事实证明，陈初的专业素养确实不咋地
“我才是那个定时炸弹”她喃喃着
于是在自己还没爆炸时，她离开了火源地，一连两天都没有再去过
只是每天都继续和李斯林吃着晚饭，吃饭时，两人也很有默契的都不提排练室的事
就在陈初以为自己待在这小排练室，平奇索然且带着点酸酸的日子得在李斯林演出回来才能结束时
日子先给她放了个小烟花
她和同事吵起了嘴
这还真是她没想到的，原因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愿意和她吵
不然，她懒得吵
改天她要问问舞团的招人标准是什么，怎么什么人都有
一女生推开门见到陈初有些意外：“你是谁啊？”
“我，我新来的”陈初头都没回继续着动作
“新来的”她哧笑了声：“新来的那么不懂事，这我在用你不知道吗”
陈初没搭理她
她见了就走到陈初面前气汹汹说：“脾气还挺大，跟你说话呢”
陈初被迫停下动作，一脸的不耐烦，淡淡开口：“新来的就要懂事吗，新来的脾气大怎么了，不舒服就走”
那女生听了更是皱了眉：“你怎么回事，这我先用着的，你说用就用，那我用哪！”
陈初本来就不是好脾气的主，待在这已经是下下策了，而面前这位女人咄咄逼人的模样还想赶自己走，好笑
“你用哪关我什么事，管理员说这没人用我才在这用，好几天了，你一来就说你在用，你哪来的理，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李斯林路过时听见陈初的声音，脚步顿了顿，循声向排练室走去
“怎么没有人啊，我早就登记在用了”
舞团排练室如果长期使用是要登记的，但是管理员就是和她说没人用她才在这用的
陈初无语，心里烦得很：“我们一人一半行吗？”
“我凭什么和你一人一半，我就是看这没人我才用的，你用一半这都没地了，我还怎么用”
陈初看了她两眼开口：“刚好，我也不喜欢，那就请你出去”
“怎么了？”李斯林出现在她们的吵架中
“李老师”那个女人打了声招呼
“这间排练室一直都是我在用，陈叔那肯定有登记，这新来的又说她也登记了，那我出差一趟回来排练室就没了，以后是出差还是不出差”
陈初听着她告状，这女人一大早火气怎么这么大，坏心情
“你也登记了？”李斯林看向陈初
她点头
难怪这些天没去排练室，都在这练舞
李斯林对同事说道：“舞团最近招新，这是新同事，不是新来的，排练室最近有点紧张，陈叔估计忙乱了，我打个电话问问他”
陈初看着李斯林和管理员打电话的情景，忽然间，火气也降了降，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安心的感觉，就像是自己惹了祸有家长撑腰
可她才没惹祸呢
“你们俩都登记了”李斯林挂断了电话说看
“陈叔记混了，确实是她先登记的”
陈初不说话，一股无名火又重新冒上心头
“陈初，我们走吧”
她没动
“陈初？”他再叫了声
“又不是我的错”陈初小声喃喃着
当她听见李斯林叫她后，这些日子的无名火似乎通通转化成了委屈，虽然脸上还是写着倔强
“那也不是我的错啊，你在这我还怎么练舞”女同事说话，也带着不耐烦
当陈初正想开口怼回去时，一个沉稳的声音又瞬间抚平了她的炸毛
“大家都是同事，没必要因为一间排练室伤了和气，现在排练室紧张，大家都在合理利用空间。你之前出差，排练室空着就是浪费，同事借用着，没有不对的道理，现在谁用着的排练室不是人来人往，你回来了不乐意大可以好好说话，没必要坏了自己和别人的心情”
他说完又看向陈初，语气缓了缓：“陈初，走了”
“哦”这回她乖乖跟在了他身后
见他一路不说话，脸上也是严肃的颜色
陈初犹豫着开口：“我前面脾气是大了点，但我我有听你的话，我想分她一半来着，她不要嘛”
“嗯，我知道”他说
陈初：？那你干嘛板着张脸
“那你现在的表情有点琢磨不透”她说
“脾气大点还是好的”李斯林停下脚步看向她
陈初愣了两秒：？
他笑了声重拾温柔气“我去排练室，一起去？”
陈初明白是哪个排练室，立马摇了摇头
他没回答再看了她几秒后说：“那你去周季那吧，他那人少”
陈初点点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又觉得哪里怪
这是被自己吵架的模样太凶吓到了
“李老师”陈初脱口而出
“今晚想吃食堂的炸酱面，一起去吗？”
去吧，她期待着
李斯林顿了顿：“今晚去不了，我和杜老师得赶下进度了”
陈初双眼瞬间黯淡
或许他察觉到了说：“我让周季陪你吃吧”
啊，随便
陈初招了招手离开
所以当周季在食堂看见陈初一个人吃饭的模样时，他认真观察了好一会
似乎，不爽…
内心也犹豫了好一会
懂了
趁她还没看见自己，火还没烧着自己，赶紧偷偷溜走
脚是溜了几步，可内心的纯良还是使他来到了陈初面前
她头都不抬：“回来干嘛呀，我会吃了你”
“…”周季笑了两声：“不开心呀”
陈初扒着饭淡淡说：“炸酱面卖完了”
他听了便随意回着：“那正好就换换口味”
“我这人认死理”她说
周季闻言抬头看向她，倒也是看出了点别的意思
“我不是大气姑娘”说着她就继续低头吃着饭
周季还是头回见她这样，和平时还真挺不一样的
还是蛮横点好
“那又怎样”他说着
“小师妹你这样挺好的，大气姑娘什么的我们才不做，小家子气多好，敢爱敢恨，师兄支持你”
陈初听着笑了声：“干什么”
“熬熬就过去了，放心吧，这几天就在我排练室安心练着吧，不收你钱，我去帮你看着李斯林，他要是敢多看杜鹃一眼，我都不会放过他”说着就将碗里的肉如数放入陈初盘里
陈初笑了声：“那师兄借我200块，回头还你”
周季夹肉的手愣了秒后又重新夹回自己碗里
“毕竟我还是个小屁孩，花钱大手大脚，零花钱都在那条项链上了”
周季哑言，默默转了钱过去说了句：“我昨夸你懂事来着”
小屁孩，就忘了吧
“谁知道师兄等会又叫我什么呢，总是表面一套，背面又一套”
“…”
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他在心里骂了自己句
她哪里有半分纯良孩子的模样，明明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披着羊皮的妖精
蜘蛛精，还是会吃人的那种！
明明自己才是那个善良的孩子
陈初也不客气，就在周季排练室窝了一下午，还顺势逼走了周季
不过逼走他没一会，陈初又没了心情，叹了口气后直直躺在地上，放空望着天花板
…
周季回来时看见愣了一跳，连忙跑来：“陈初？”
她没睁眼
周季再喊了声，还是没反应，周季心一沉准备喊人时
“干什么”她慢慢吐出几个字
周季的脚步又是一顿回头骂道：“你醒着不会吱一声呀，我还以为你”
“死不了”陈初懒懒起身
“…”
“我先走了”陈初拿了包就走
“去哪？”
“早退”
“…能不能放点心思在工作上”周季气急败坏道
陈初回到家踢下了高跟鞋，长舒了一口气，将包丢在了沙发上就进了浴室洗澡
好一会才从浴室出来，她想都没想就倒在了床上睡觉，没再看过一眼手机
平时她的睡眠质量不太好，但今天因为这几日的疲累，睡得倒也算是舒适
醒来时，陈初看见的也只是漆黑一片，她最喜欢这样，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把自己藏在夜里，好不惬意
但在这个夜里，陈初惬意不起来，不管是这几日的苦恼，还是刚刚看到的消息，原因都是只有一个
李斯林
陈初看着眼前的消息
‘吃晚饭了吗？’
时间在927分
那会她在睡觉，现在，也没了回复的必要
但是，他问自己干嘛呢
明明是他自己拒绝了她的呀
陈初放下了水杯，再次走回了房间，盯着这个消息看了好久
屏幕前打来了好几个电话都被陈初给挂断了，但那人似乎也不厌烦，一遍再一遍的打着
可陈初不耐烦极了，抓了抓怀里的娃娃，点了接通
陈初还没做好准备，耳边响起一声，“姐！”，她咬了咬牙别开了手机
“你在干嘛呢，打了那么多个电话你都没接”
陈初淡淡说了句：“现在是凌晨2点，我讨打的弟弟”
电话那头顿了秒，笑了两声：“哦我忘了，那你算是醒了？”
“算吧，我已经睡醒了一轮了，换做平时你绝对见不到初升的太阳”
“阿～”他顿了顿，“那你在干嘛呢？”
醒着还不接电话
“想事情”陈初说
“那我又打扰你了”
陈初：“你知道就好，有话快说”
“我上回和你说过的大学生歌唱大赛，我今天在决赛场上，我拿了第一名啊，全美国第一名的华人啊！”
接着他就开始滔滔不绝他的比赛前，比赛进行时，比赛结束后…的心路历程
…
“姐，你听了吗？我真的很开心啊！”说完他又开始东扯西扯他的同学，学校…
陈初缓缓开口说：“你说，一个男人明确的拒绝了你，却又再主动关心你，是什么意思？”
他说着的话停了下来：“啊，啊？？”
什么？？
根本就没听进自己的话！
“你啊什么，我在问你呢，”说完陈初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真是傻了，竟然问你，挂了”
“啊？诶！”
“哦恭喜你”陈初说完想了秒再加了一句：“给中国人长脸了，继续加油”
？？
第二天，陈初提着咖啡进了排练室，“李老师”她打着招呼
耳边少了她的声音好像许久的样子，明明才一个晚上，这让他不自觉的就应了声
“杜鹃老师今天还没来呀”说着打开咖啡递给了他，瞄见他的电脑问：“你还要排个人舞？这个好像不错”她指了指
反正他跳的舞都是精品
他极其自然地接过咖啡道谢，“这个？”
“嗯”
他点开后看了她一眼问：“昨晚很早就睡了？”
陈初点了点头“嗯，有点累”
他没说话，眼睛里也多了分暗晦
陈初：“我，后来看见你发的消息了，想着没必要了就没回”
他看着她，给了她个淡淡的笑，点头，“嗯”
还不如别笑，这是陈初所觉得的，他总是这样，温温和和的，让人一点也看不透
她有点恼上头了，“李老师都拒绝我了，为什么还要问我有没有吃饭呢？”
李斯林眉毛紧皱了几分：“？”
陈初见状也皱起眉，音量再提了几度：“既然已经明确的拒绝了我，李老师为什么要关心我？为什么第二天提起时还能装作没事人一样呢？”
李斯林听着虽然还是困惑，但心里也莫名跟着不是滋味
陈初见他仍是一脸道不清明不白的表情，丝毫没有要解释的态度，她自嘲似的笑了声说：“又是我一个人的戏，那你别替我撑腰，别做些让我容易误会的事，别让我觉得我和其他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因为她的骄傲真的在他面前一点也误会不起
说完她就走出了排练室，迎面逢上了周季也一声不吭的往前走
“她怎么了？”周季问
李斯林也还没来得及反应，直到视线看不见她了后，他没回答，脸上全是难得见的阴沉
【抱歉，让你的情绪这样不好，昨晚听周季说你有点不舒服很早就回家了，没忍住还是问了你，这是我的问题，对不起】
陈初看了一眼就关了屏，心里原本略微平静下来的心又因为这而恼火
没忍住，没忍住，用着这么暧昧的词倒还能撇得干干净净，也只有他了
既然忍不住那就憋着啊
真让人生气
“我也生气，你怎么能这样”，周季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李斯林：“…”
“你既然拒绝了别人，你干嘛还去关心人家呢？”
李斯林：“？”
“这当然容易让人家产生误会，换做我，我也误会，这回我站小师妹，你是我兄弟我也不能支持”
李斯林：“……”
周季继续说着，完全没有给他半点机会，“这回是你的错”
李斯林终于能开口：“你怎么能说这么多的废话”
周季：“？”
他顿了秒继续说：“我的意思是，女生从始至终要的都是被坚定的选择，你带她吃饭，和她用一个排练室，替她出了头”
“等等”李斯林打断他，“排练室是你安排的”，他的眼神像是在提醒着什么
“可你没有拒绝”周季冷眼淡淡说
你说不的东西，我哪安排得了
“…”，李斯林抬眼示意他继续
“可能换做别人吵架，你见了也会上前劝止，可她是陈初啊，加上你之前对她做的一系列，都容易让她觉得她是特别的，你倒好，直接拒绝了别人”
“我没有”李斯林看了他一眼
周季：“…”
“你不和人家跳舞，也不和人家吃饭，不就是明摆着拒绝的意思吗，想想你们多久没好好说过话了”
“…”，李斯林仔细想了想，这几天两人在不同的排练室，午饭碰不见，晚饭也是匆匆而过，总是他有事，两人确实好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了
难怪他今早会觉得她的声音不一样，原来是自己也在期待
周季见他恍然的模样又说：“你拒绝了人家，普通人还好，她可是陈初啊，多骄傲的一个人，被你一拒绝，昨天躺在地上的时候看得我都心疼，没准人家好不容易缓过来了又看见你关心，那人家不跳脚就怪了，谁经得起你这样折腾”
“…”
他拒绝的是她的晚饭，为什么眼前的人能说出这么一大堆有的没的
李斯林缓缓开口：“你这样说得我挺不是人”
“我就是这个意思，你把人姑娘气成那样，你是人？”
“…”
“别看我了，看我没用，赶紧该找谁找谁去”，周季说
没过一会，陈初又收到一个消息
【中午有空吗？一起吃饭吗？】
方姨见她盯着手机出神了挺久，趁着早餐上桌问：“和小李闹别扭了？”
陈初接过早餐看了方姨一眼，就吃起了小笼包，若有若无的“嗯”了声
有些躲闪的意味
吃好后，她拿起手机打字回复李斯林
【不是很想和你吃】
没有吃饱后，再能有吃饭的胃口了，陪着也没有
回复完后，她没有回去舞团，就在方姨这帮着忙，虽然不熟练出了好多错，但比起李斯林那个矫情怪，总归还是不错的
得到空闲时，两人择着菜聊起了天，陈初还因此认识了各种的青菜
“小初，中午没事就留下来吃饭吧”方姨说
陈初想着会麻烦，要推脱时，小妮妮凑上前抱着她的手臂晃荡着说：“对啊姐姐，留下来吃饭吧，我最喜欢和漂亮姐姐一起吃饭，最喜欢你了”
陈初听了心里一乐，把手擦干净后轻轻碰了碰她的脸：“是吗？原来我们妮妮喜欢漂亮姐姐，好在姐姐虽然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但就是特别漂亮”
方姨和方叔听了一笑
“所以漂亮姐姐就和我一起吃饭吧，我会很开心的”
“很开心是多开心？”
“一整天！”妮妮伸出手指看了眼后，“不对”，她喃喃着十个小手指都张开，乐着说：“有这么多！”
陈初眉开眼笑，早晨的不愉快彻底消散：“阿，那好吧，既然这么多开心，我就和妮妮吃饭吧，那妮妮也要给姐姐这么多的开心好不好？”她说着也张着10个手指
陈初在厨房帮不上忙便在店门口与妮妮玩耍着，本来脸上还挂着笑容，却在看见妮妮奔入别人怀里时，消失了
因为那个人，好巧不巧，就是李斯林
她没和他打招呼，是等他抱着妮妮走近自己，主动和自己问好时，她才勉勉强强“嗯”说声
蚊子叫
陈初想着就张开了手：“妮妮下来吧，叔叔年纪大了，把你摔了就不好了”
李斯林：？叔…叔？
只见妮妮倒还抱紧了他的脖子：“不～他是哥哥，哥哥可厉害了呢，我最喜欢斯林哥哥了”
陈初见他俩对笑的模样，收回手背在身后，鼓了鼓嘴不满着说：“坏妮妮，刚刚还说最喜欢我呢”
妮妮：“你是姐姐，他是哥哥，都漂亮，都是我的最喜欢”
陈初还是不满意，但还是点了点头悠悠说着：“那你要是喜欢，就抱着吧，不信的话，总有一天会摔的”
姐姐我今天就摔了呢，还不轻
“姐姐同意了那就抱着吧，我虽然年纪是有点大，但是抱我们妮妮的力气还是有的，谢谢妮妮总是叫我哥哥”
陈初：“差了将近二十岁，斯林叔叔还真好意思”
他不恼反倒笑了声说：“漂亮姐姐愿意的话，也可以这样叫，一个称呼而已”
陈初：“…”
“对啊，一个称呼而已，在叔叔那里，好像没什么不是一个‘而已’可以过去的”，说完她就快步回了铺子
我喜欢你，而已
李斯林回过神，朝妮妮笑了声：“我们也走了”
妮妮：“姐姐生气的样子，一点也不漂亮”
李斯林闻言笑了声：“哪里不漂亮，姐姐生气的模样虽然没有笑起来漂亮，但还是很漂亮的，她可是漂亮姐姐呢”
妮妮笑着：“我和哥哥一样喜欢漂亮姐姐！”
他笑着摸了摸妮妮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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