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湖是琉璃的领地。
有道是“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玉清湖不仅很深,且湖水清澈。
尤其是琉璃化龙,境界提高,法力增强之后,将湖中阴煞逐渐清除,这里便恢复成了洞天福地之界。
哪怕被搅弄了,可暗流无法触及湖底,因此湖水依旧清澈。
但毕竟湖水会逐渐将光芒分散,随着下潜,周边逐渐暗了下来。
可在即将到达湖底之时,却有一处所在,散发着幽暗之光,仿佛深海之中的一颗宝珠。
那里便是琉璃府邸所在。
我潜到湖底后,来到琉璃的湖底龙宫前,便看到一老人正从龙宫中走出。
是龙婆婆。
我连忙走了过去,便看到她目光凝重的抬头看着湖面方向,而后便问道:“小九,琉璃呢?”
我连忙说道:“有一伙冥土的势力来到人间,妄图谋夺林云身上的气运,于是琉璃和我分开,我去救林云,她则留下应付敌人了。”
龙婆婆闻言,立马紧张的问道:“那,琉璃不会出事吧?”
“琉璃的敌人之中,有一尊鬼王。”
听到这话,龙婆婆更加着急了。
我连忙安慰道:“龙婆婆安心,以琉璃如今的实力,即便不化作龙身,也不是一尊鬼将能伤到的。”
话音刚落,我便又听到湖面之上,有滔天巨响穿透水面,传到这边。
一道道法力波动自上方传来,湖水都被搅动的暗潮汹涌,波光粼粼。
但我们并未惊惧,反而松了口气,就连龙婆婆的眉头都舒展开来了。
因为传到这里的法力波动中,有一股我们极为熟悉,正是琉璃。
龙婆婆这时才注意到我后背上的林云,她忙说道:“先将这女娃安放好。”
而后她便转头对着龙宫里面喊道:“女眉,还不快来帮忙。”
女眉?
这是谁?
我怎么不知道这龙宫里还有这么一位存在?
不等我多想,便看到一红衣女子从龙宫中款款走出,粗看一眼,那女子身上,散发着一股惑人心神的气息,细细一看,这
不是那女鬼吗?
我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待她走近,便说道:“新起的名字,挺合适的。”
那女鬼当即瞪了我一眼,说道:“我本就叫女眉,只不过你们不是‘喂喂喂’的喊,就是‘女鬼女鬼’的叫,从未问过我的名字罢了。”
说着,她一边将背上的林云接过,一边不满的嘟囔道:“我可是鬼将,又不是你们的仕女,啥事都叫我做,没手没脚吗?”
她气鼓鼓的抱着林云,嘀嘀咕咕的走了进去,而我则和龙婆婆等着琉璃下来。
不多时,我便看到昏暗的水下,有一道倩影朝我们御水而来。
她周身山下,有水灵气活跃着,周边的水流好像遇到了君主一般,主动恭迎。
琉璃下来后,我立刻仔细打量了她一下,而后才暗自松了口气。
虽然我对婆婆说一尊鬼将伤不了琉璃,可那只不过是安慰之言罢了。
那魔佛确实不可能留下琉璃,可两个境界相当的强者交手,受伤是很寻常的事。
但现在看来,两人并未激烈交手,斗个你死我活,所以琉璃身上并无什么伤势。
我们入了龙宫之后,琉璃便问道:“湖面上那人,是谁?”
“赵泽瑞。”
我这么一说,她便立马明白过来,好看的眉毛微微蹙着,说道:“没想到,那人竟然还活着,并且成了妖物。”
我听了,心中一惊,忙问道:“妖物?他不是人吗?”
我在林家,初见赵泽瑞,确实就用法眼观察过。
原以为这家伙是鬼魅妖邪,可法眼之中,只能看到他身上阴煞之气浓郁至极,却还有生机存留。
于是我便以为这是他修行之法造成的,而他还是生灵。
既然是生灵,我自然便默认他是人了。
可没想到,琉璃竟然说他是妖怪。
我倒是不怀疑琉璃的话,她毕竟是第七境的存在,还不至于弄错事情。
琉璃见我有些疑惑,便解释道:“你们人族有句话,叫‘年老成绩’,还有一种说法,便是活得够久的老人,渐渐的就
不再是人了,而是精怪,俗称‘老人精’。”
这话一出,我当即被吓了一跳:“你是说,那赵泽瑞,并非是通过夺舍这样的术法活下来的,那具躯体,还是他原本的身体?”
这真的吓到我了。
先前,赵泽瑞便说过,他不像白苍,浑浑噩噩,沉眠于后人的血脉之中,而是一直清醒着,再结合我先前认为他是人这样的想法,便下意识的觉得,他是靠着夺舍这样的邪门功法,才活了上千年而不朽的。
夺舍之法,乃玄门中的邪术,霸占他人躯壳,磨灭他人灵明,怎么想,都为天地所不容。
而且夺舍之术,有很大的缺陷,夺舍之后,灵魂为了能够契合肉身,会主动进行调整。
这种调整,本质上是一种变化,实际上与雕琢无异——将灵魂雕琢得与肉身契合。
而如此一来,灵魂便会有一些损伤。
一次两次还不会有太大问题,可次数过多,甚至会造成灵魂在体内直接消散的情况。
我只当赵泽瑞是用了什么方法,克服了夺舍的缺陷,然后一代代夺舍下来,活到现在,可没想到,赵泽瑞竟然已经变成了妖怪,还是老人精!
不过如此一来,我便能明白,为何他的体魄如此强大了。
他并未抛弃过自己的肉体,而是一直用着原本的肉身,且不断修行打磨,才铸就了这幅犹如百炼精钢一般强横的躯体,也积蓄了如狼烟一般的冲霄气血。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先前与琉璃在湖面上战斗的便是那赵泽瑞。
我刚刚潜入湖中不久,便有一股恐怖的力量搅动了湖水,形成暗流,差点将我们卷入其中。
那也是赵泽瑞动手施为所致。筆趣庫
如此一来,白苍呢?
我连忙问了这个问题,琉璃便说道:“我回来时,白苍依旧在与之纠缠。那人肉身极其强横,我与之交手,都只能将之逼退,而无法抹杀他,或者擒下他。”
“让他逃了吗?”
我呢喃了一句,即觉得意料之外,又觉得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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