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摆动的树根,也缓缓静止,树杈停止了摇晃,时间好像在此停止,只剩下诵经声在此悠扬传出。
缓缓的,那些邪煞之气,开始消散,像有什么东西将他们从这方天地剥离,一层一层。
槐树精中的阴气也被不断逼出来,融入天地之间。
终于,最后一句道经诵读完毕,而槐树精也舒展了全部的根茎和枝丫。
哗啦啦,世界仿佛恢复了活力,根茎重新钻入地下,树枝上,后来他的意念苏醒后被囚禁的那些邪祟,身体变得透明。
他们带着笑意,神色祥和,朝槐树精拜了拜,又朝我们拜了拜,身体变得愈发透明,直至消失。
我看向枝丫的某处。
那里赵义的灵魂一如其他一般,最终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槐树精的意念连通我的神念。
“多谢,道友。”
我能感觉到,那股神念最终还是没能支撑住,说完这句话,他的意念就此消散于天地。
最终,还是只留下这一具躯壳。
但他终究是解脱了。
至于这具躯壳,之后依旧会履行着天地之责,或许数十上百年后,还会有一个新的意念诞生。
“走好。”
我轻声道别,而后起身。
“他死了吗?”
琉璃轻声问道。
“不,是解脱。”我看向琉璃,这个女孩,眼中有哀伤流露出来。
这槐树精,或许是最得她认同的精怪了吧。
以前狐也被她认同,可终究是让她失望了。
而槐树精,被阴煞影响了成百上千年,却还坚持住了本心。
我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说道:“他走得很安详。”
说完,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怪异感,这话,属实觉得有够糟糕的。
但琉璃却点点头。
哗啦啦,槐树精失去了意念,变得如寻常树木一样。
失去了意念,就失去了灵明,它不再有任何思想和念头,但没了那些阴煞的影响,此刻槐树上,一根枝条却抽出了新的绿芽。
“快看。”
我指了指那根新的嫩芽,只见那嫩芽上,开除了
一朵花,花朵又飞速凋谢,只剩下绿叶随风摆动。
越来越多的枝丫似乎恢复了真正的生命,违背常理的开花,花落,而后整棵树挂满了绿叶,生机勃勃。
琉璃看着这一切,由衷的笑了起来。
“走吧,我们去看看后面的东西。”
说着,我就准备绕过槐树。
这时,琉璃突然挣脱了我的手。
我回头,只见到她恬静如常的脸,但我眼尖的看到她耳朵红红的。
我立即回头,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若是被她给知道了,指不定恼羞成怒,不搭理我许久呢。
我们绕过槐树,走了两分钟,终于来到了最后的屋子。
屋子的门被锁的紧紧的,两条铁链,上面布满了铁锈,交叉而过,中间是一把巨大的铁索,铁索和铁链之上,贴满了符箓。
在看其他门窗,同样如此。
这里,似乎有什么令人恐怖的存在,被镇压封印其中。
我运转法眼,往前一看,竟然发现这些符箓上,放出道道微弱的光芒,将我的法眼阻隔在外。
“这些符箓上,还有道痕留存。”
杨芳华虚弱的说道,她虽然说过,没有玄门正统教导过,但事实上,她确实是这里面最精通符箓一道的,一靠近,她便看出来了。
“怎么办,要不要直接打开?”
我看向琉璃和白苍,这里显然被封住,就是为了防止有人进入。
“我们自然是要进去的。”琉璃肯定的说,白苍也点点头。
既然如此,那便无需犹豫。
于是我一剑劈出,当的一声,那铁链直接被斩断。
那巨大的铁索顺着断裂的铁链,坠落在地。
顿时,风云突变,好像有什么恐怖的邪魔即将出世,阴风阵阵袭来。
砰!
那关着的两扇门,直接被从里往外瞬间推开,浓郁的煞气从中呼啸而出,朝我们扑来。
“去!”
琉璃立刻挡在我面前,衣袖一摆,那煞气直接被她卷向高空,消散不见。
我们警惕的走了进去,就看到一排排灵位按照身份高低、
辈分不同,从上往下排列着。
至于里面原本的邪祟,早就随着满院落的阴煞之气而消失了。筆趣庫
当中的供桌之上,一个红木匣子摆在正中,两边是烛台,前面是香炉。
上面有一块红布盖着,似乎因为许久无人打扫,那红布倾斜了半边,快要落地,上面落满了灰尘。
我深吸一口气,上前将那匣子打开,顿时一样黑色如墨玉般的东西从匣子中飞出,朝我脑门砸来。
我偏头一让,就见那东西似乎想要冲出门外。
“拦住他!”
不用我说,琉璃早已出手,她一挥手,一道白绫飞出,朝那东西缠绕而去。
被缠住的那一刻,我终于看清那东西的样貌。
那是一截骨,漆黑如墨,光华如玉,犹如一件精致的艺术品。
但我清晰的感觉得到,那墨色,完全是被阴煞渲染出来的,它早已被阴煞浸透,似乎二者融为了一体。
白绫将其缠绕住后,那截骨还在不断挣扎,琉璃当即用力一扯,要将它拉回,可那截骨上,突然流出了如墨一般的液体,白绫被染到一点,当即变得如经过千百年一般腐朽破旧,轻轻一扯,便直接断开。
与此同时,那墨色还在顺着白绫往这边浸染而至。
琉璃当即一挥手,白绫从中间断裂。
被浸染的那一截落地后,直接化作了灰尘。
而那截骨,早已朝门外飞去。
这时,一杆枪出现,枪尖寒芒一点,点在了骨上。
顿时如刀枪交击,发出叮的一声脆响,骨被点飞,而白苍则后退一步,惊道:“好大的力气。”
那截骨眼看正门是出去不了,竟然依托于白苍的力量,冲破了屋顶,朝外飞了出去。
“糟了。”
我们立刻追了出去,就见那截骨如一道乌光一般,在天空中划过一道幅度,像远方飞去。
我们二话不说,立即追了上去,同时盯着那截骨,防止它飞远了。
可就在哪截骨飞跃槐树树冠之上时,就见一根枝杈突然延伸而出,将那截骨给打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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