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秘密行动在帝国展开了。
一个个隐藏在黑暗中的故事露出了头脸,它们或阴暗、或美丽、或香艳、或污臭……
但故事就是故事,好看就行!
太妹给出的第一道题目:那个小女子如何在两天之内做出如此精密的准备,她的钱从哪里来?是谁在暗中帮助了她?
解答这个小题目,在周处的眼里是小儿科,没用两天,他就将目标锁定在了一座宅子——欧阳府,两个人浮出水面——司马南、上官建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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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西大门,这些日子热闹非凡,一拔又一拔的御林铁卫与帝都警卫队相继进城,或带人、或带车。
守城兵报告给上官建光,上官建光的心思不在这上面“放!放!大开城门,都t放进来!”
兵丁小心问道“不用验明身份?”
上官建光抚摸着自己的伤脸,那道鞭痕这几日肿胀得厉害,由红转紫,骂道“验个屁,你们也都想像老子这样,挨鞭子吗?大门敞开,让穿军皮的,随便进!”
他几日盯着欧阳春风留下的欧阳府房契、地契凝神,一个大胆的计划正在形成。
他已弄清楚,司马南买下了那座府邸。
可是契书正本还自己这里,副本的合同是无效的!
可以跟司马南打官司!打官司?
司马南那可是当朝的财神爷,掌管着帝国的钱粮,户部尚书的接班人,人家一根小指头就能捏死自己,也许状子还没递上去,自己就从这世上消失了。
他苦想了两天,终于下定了决心,司马南我惹不起,可是有人能惹得起呀!
已快有两年多没有进过上官家门了。
当了看门人后,第一年,他去过几次上官府,上官雪儿亲自接待了他,无非是安慰几句“这是女皇钦点的职位,我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随意调动。再等等!”
上官雪儿也确实在太妹跟前为建光说过两次话,但太妹那不冷不热的态度,让她渐渐明白了,这是对她插手吏部事务的惩罚。
接下来,太妹对西北党的打压一波接一波,力度越来越大,她不敢再为上官建光说话了。
她保护那些在位的宠臣都十分吃力了。
上官建光祖姓李,行小,李三本为屠夫,追随上官暮雪收复蓟北时立下了赫赫战功,被上官暮雪收为家奴,赐姓上官,封蓟州刺史。
刘三以武起家,却不让子女继承武职,专一培养文举,奈何子女不争气,无一人进入乡试。
传至上官建光这一辈,家道已中落,偏他是争气的,考取了日落朝进士。被上官江雪相中,封了幽县令。次年,东倭来犯,建光组织义军以少胜多,一战成名,这之后,即弃文从武,最终镇守并州十年,战功无数,自己也博得了一个文武双全的名头。
上官雪儿与建光虽不同族,但建光落了这么个结局,她虽然心有愧意,却很无奈,已无力改变。
第二年,她开始有意疏远这个人,亏欠一个人情,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回避,眼不见心静。
见了上官建光一次,就会引发她十分的不快。
西北党在一天天被瓦解,她心闹心,有时候尽量不想这些事,可是见了上官建光一次,就不由得又想到这些事,她会好几天感到胸闷。
上官建光也是识趣的人,还保留一丝文人的傲气,心道“自己现在只是个七品小官,天天与菜农、米贩、粪夫、羊倌打交道的人,有什么资格经常出入东城上官府。”
西门是偏门,只能走下九流的人。
他痛苦了一年,第二年也就释怀了,这就是命吧!不认也得认!
站在城楼上,看见那些耀武扬威的铁卫,目不斜视出入他的关门,他牙齿咬得嘎嘣嘣响!
无奈回到黑暗的油灯前,桌子上平摊着那张契书。
这东西应该是个一个机遇,这可是欧阳春风丢下的一份大礼呀,自己打赢官司,成为东城欧阳府的主人,不求功名,也成了帝都里上层的富翁……
不可能!那只是在做一场可笑的梦!自己无权无势如何消受得了这份财产!
权势!权势!他脑洞一开!
“这东西留在自己手中是两张废纸,可是到了有权有势的人手里,那就能兑现千万两的真金白银!”
他将契书送交给了上官雪儿。
上官雪儿拿到这东西,一时有些不太相信。上官建光道“真的是她出城前,摔在我脸上的!”
遂将当天的情况一五一十讲给了上官雪儿,上官雪儿对每一个细节进行了询问。
还是有太多疑惑“司马南真的只用了20万两银子,就买下了欧阳家的宅子?”
上官建光道“这个肯定假不了,在那种场合下,她与小女婢痛哭、诅咒司马南时无意间透露出来的,都到了那份儿上,她还顾及什么颜面……我私下里,买通了司马家管家,确实司马家近期没有支出过大笔存银,只有这一笔。”
上官雪儿将地契交给大总管胡为,胡为接过来,仔细看了三遍,占了点头道“真的!确是欧阳府地契、房契正本。”
上官雪儿接过来又看了一遍,好东西是好东西,但有些扎手,这些日子所有人都远离欧阳家族,不想沾一点边,曾经与欧阳家有过交往的人,也都在极力撇清自己。
自己在这当口拿下欧阳府,会成为帝国一大新闻,是好事?还是坏事?
她看向上官建光,道“你把它交给我,是什么意思?”
上官建光道“这不是我这个七品官该消受的东西!它在我手里就是两张废纸,只有到了您的手中,它才值钱!”
上官雪儿想了想“人家司马南先下手,与欧阳春风签订子买卖合同。这东西到了我这里也值不上钱呀!”
上官建光道“这个我想到了。不知道什么原因,欧阳春风那么便宜卖给他,就算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但他们那是在副本上签订的合同,咱这份才是正本。”
上官雪儿没明白。看向上官建光,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首先,正本还在,用副本签合同,本身就不生效。再说,欧阳府真正的所有人,也不是欧阳春风,应当是西北王呀!”
上官雪儿有点明白子“你是说,那个在石牢中的欧阳晨风?”
上官建光道“只要能进入石牢,哄骗晨风把宅子卖给咱们,然后与司马南打一场官司……”
胡为听得有些入道,兴奋地在一旁道“好!好!有点意思!”
上官雪儿瞥了他一眼,对上官建光道“那你为什么不去运作?”
上官建光道“我办不到这些!第一我进入不了石牢,第二我拿不出买房子的银子。第三与司马南打官司,就算手里的东西再好,也会被打出衙门……只有您才有这实力!”
上官雪儿在思考,自言自语道“进入石牢不难,让那小子签字也不难,到那里的人,用不着花多钱,给他几十万,再给点承诺,肯定能拿下……可是,这打官司……”
上官建光道“司马南拿我当只鸡,可是您是凤凰呀!他要是见了您手头这东西,他还敢打官司?还不得麻溜从欧阳府搬出去,哑巴吃黄连,他只能自认倒霉!”
胡为道“公主,这可是天下掉下的大馅饼!去年王少傅告老还乡,他那宅子最初开价300万两,最后卖了280万两。欧阳家的宅子,那可是当初欧阳、公羊两个宅子并在一起,比王少傅家要大上十几亩,保守估算600万两是没问题!”
上官雪儿想了半天没吱声。
上官建光看向胡为,胡为也做不解状,这么好的一桩买卖,公主还在犹豫什么?
上官雪儿终于有了主意“这两张纸落在谁的手上,他司马南也得从那宅里滚蛋!他二十万两就霸占了欧阳府,也不能算是正义之财……”
上官建光道“对呀!公主,司马南肯定是使了什么手段!骗取了人家财产。可咱是光明正大的!是欧阳春风亲手给我的!”
上官雪儿道“这事我不好出面,既然是上官雪儿亲手送给你,那就由你出面来办理此事!”
上官建光一愣“我!我出面,谁会相信我!”
上官雪儿道“我跟刑部打声招呼,明儿,你装扮成监查史,先跟欧阳晨风把合同签了。然后在帝都广造声势,让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欧阳春风临走时,委托你将契书转交给她弟弟,把宅子卖了,四处打点,争取把弟弟捞出来。”
上官雪儿道“这时候,你就可以告司马南了,他碍于舆论的压力,也不敢对你怎么样,刑部那里不用发愁,我会出面打点好……”
上官建光问“我是中人,那宅子卖给谁?谁出银子?”
上官雪儿道“我想到了一个人,叫欧阳宏。虽然姓欧阳,但早几辈儿就跟欧阳家没有一点关系了,是我们家一个马夫,无儿无女,没有人知道他的底细。胡为你来办这件事。对外就说是欧阳春风临走时特意交办的,卖给这个本家。现在那个小女子叛逃进了西北,死无对证的事……钱!我这里出!”
胡为道“这欧阳宏已病重,人事不醒。”
上官雪儿道“找大夫,给点好药,尽量让他别死!”
胡为道“这个没问题!再活个把月应该没问题。”
胡为、上官建光这时才明白雪儿顾忌什么了。两个老男人,从内心里佩服,眼前这个小女人,想事如此老道缜密,让俩个男人汗颜!
上官雪儿一切吩咐完,她要走了“那就这样!哦,对了,建光将军,把这事办得漂亮些,事儿成了,也别在那个西门当守门人了,回府上来吧,欧阳府收回来后,你就给我管起来!”
看着小女人的背影,上官建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重重地叩头道“请公主放心,我一定办好!一定不让公主您……”
胡为踢了他一脚,道“起来吧,公主早走远了。”
上官建光为自己的失态有些尴尬,尴笑道“这不是……这么大的事,我得表个态度。”
胡为道“你小子t来发达了,可别忘了,我可出了力!”
上官建光一脸虔诚道“胡哥,您这就说外道话了,兄弟我忘记了谁,也不会忘记您,走,上我那喝一杯,我要好好感谢一下哥哥……”他忘记了,他比胡为还要大上两岁!
“谁去你那狗窝!最起码也得去得胜楼摆一桌………”
“好!好!得胜楼就得胜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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